陆琰来到审讯室,只见范承翘着腿,抖的很是舒服,嘴里的口哨声不断,见到陆琰进门,吹得更是欢快了。
范承放下脚,,双手放在桌子上,看着坐在自己的陆琰,一脸不屑。
“范承。”
“怎么了,警官。”
“我不是你之前遇到的那些警察,这里是重案组,而你,犯得是命案。”
“警察不都一样么,都是见钱眼开的主。”反正斜着嘴角,邪邪的看着陆琰。
“好啊,那就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警察。”陆琰拍了一下桌子,死死的盯着范承。
从生死场中出来的人,杀意自然不会少,别看陆琰平时很是说话,人也阳光,但是游走在死亡线上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与那些平常的警察一样呢。
范承看到陆琰这个样子,整个人都被镇住了,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反应。
“说说吧,为什么要绑架,杀人。”陆琰也不跟他废话,直奔主题。
“玩玩而已。”
“玩玩,把人绑架,然后下毒,虐待,最后导致死亡,这就是你说的玩玩?”
“本来就是一群不要脸的女人,到处勾搭男人,想攀高枝。”范承说的很是直白,“要不是他们先勾搭我们,我们才不会盯上她们呢,谁知道他们这么不经玩。”
“富家的纨绔子弟,你说说看,除了这两条人命之外,还有其他人被你这样玩儿过吧。”
“不过是你情我愿的事。”
“说吧,怎么与死者还有受害人认识的。”
“就是一个派对,派对就是猎艳的,说的通俗点,就是没钱的想搭上有钱的。不巧的是,他们四个看上我们两个人,约了几次之后,发现还不错,但是凭我们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跟她们结婚,所以只好将她们绑架咯,关在自己的房子里,这样,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了。”
“那么,你们为什么在第一位受害者死亡之后,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了?”陆琰冷着声说道。
“反正人都死了,死一个,还是两个,还有区别吗?”范承说的理所当然。
“人命在你们眼里就这么不值钱?”
“人,生来就是不平等了。”范承这句话不像之前那般玩笑。
坦白说,陆琰也同意这句话,但是,人命是一样的。
“是,人是有不平等,但是人命是平等,法律也是公平的。”陆琰说完这句话就出去了,范承依旧很是还不屑。
陆琰来到另一个审讯室,看着坐在里面的苏秦,不想范承那般纨绔不正经,整个人沉静的很,陆琰的眸子微微眯了眯。
“苏秦,说说。”
“你想知道的,想必范承已经都说过了。”果然,苏秦一开口,陆琰就知道,他不同于范承,是个极难缠的家伙。
“所以,你不打算有丝毫的辩解?”陆琰挑了挑眉。
“没有。”
“呵,你倒是坦诚。”
“我就当你是在夸奖我。”
“所以,你承认自己的罪行了,杀人。抛尸。”
苏秦眸子微微一紧,“是,我承认。”
陆琰看到后,微微一笑,“你放心,不会有人来为你脱罪的,哪怕你家的财富再多,我依旧会将你送进监狱,给你应有的刑罚的。”
起身出门,只留下苏秦一个人在审讯室中,双手握紧。
“阿琰,好了?”陈思安问道。
“恩,都是直接承认的,想必,他们还是以为他们的爹能手眼通天,将他们捞出去,所以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呵,到真是无所畏惧。对了这是鉴定报告,证实是他们两个人的,到时候,无论他们的爹再怎么手眼通天,也无计可施。”陈思安话语里的狠厉人谁都听出来了。
陈思安说完之后,一群人都非常赞同。
“对了,你们通知受害人的家属了吗?”
“嗯,他们已经去往医院了。”陆琰回到。
“纪言呢?”陈思安看了四周一眼,没有发现纪言的身影,没由来的,陈思安有一瞬间的心慌。
“我刚刚看到言哥出去了。”小赵指着门口说到。
陈思安也立刻跟了出去,却发现纪言早就不在门口了,就连车也不在了。
纪言,纪言,陈思安在心底默念,心脏跳的也越来越快,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串熟记于心的数字,可电话一直接不通。
纪言开着车,一路飞驰。他之前与陆琰一同推理过,所有的一切都有些不对劲,即便是鉴定报告显示完全无误,但是比起相信这些冷东西,更相信自己的推断。
陆琰在审讯室出来之后,就与纪言暗中交流过,两人的想法都一致,不是他瞒着陈思安,而是陈思安才刚刚接触这些,所有危险的东西,都由他来挡在她面前。
这一路纪言异常平静,来到南郊路附近的冶金厂,打开空荡荡的门,里面传来腐朽的废铁的气味。
纪言拿出手枪,观察着四周的情况,远处传来的一阵阵的金属声,告诉纪言,他的推测没有错。
纪言一步一步的上前,走的小心翼翼的,慢慢接近目标。
只见一个人,背影有些佝偻,手中的动作有条不紊,面前的火燃的正旺。
“呵,没事,只是的试验品没有了,还会有一下批的。”
纪言的眸子一深,在人的背后开口道:“放下手中的东西,双手放在脑后,慢慢转过身来。”
那人听到纪言的声音,有些怔愣,但立即照着纪言的话做了。
“你是警察?”那人问道。
“纪言没有回答,拿着枪,慢慢上前。”
那人看见纪言慢慢过来,放在脑后的手慢慢的一动,就在他拿到桌上的试管时,准备对着纪言扔过去的时候,纪言开了枪。
试管落在了地上,碎成一片。
陆琰正好赶了过来,看了看地上的人,又见到纪言毫发无损的站在那儿,悬在那儿的心也落了。
“阿言,没事吧。”
纪言点点头,然后带上手套,将试管中残留的液体放在证物袋中,交给了旁边的警察,自己先出了门。
回到车上,只见手机有数十个未接来电,无一例外,都是陈思安。纪言微微一笑,神色缓和了下来,正准备给陈思安回电话的时候,陈思安又打过来的。
“纪言,你没事吧。”这是陈思安打通电话后的第一句话。
“思安,我很好。”纪言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爱意与暖意。
“那就好。”陈思安舒了口气,随即转换了语气:“纪言,我现在给你三十分钟,立刻出现在我眼前。”
“好。”纪言眉眼间的笑意更甚。
挂了电话,纪言立刻开车,向来都不会用身份做事的人,第一次鸣起了警笛,就是为了能早一点到陈思安的面前。
二十分钟后,纪言准时的出现在了陈思安面前。
陈思安看着纪言这么迅速,“你一路超速闯红灯过来的?”
纪言简直是哭笑不得。
“为了能一辈子见你,运用了一些规则。”
为了能一辈子见到你。
陈思安眨了眨眼睛,慢慢的靠近纪言怀里,“纪言,下次这种事别瞒着我了,我会担心的。”
“好。”纪言也回抱陈思安。
陈思安从纪言怀里出来,纪言有些舍不得,
“所以最后的那个人抓到了?”
“恩。”
“你是怎么发现范承与苏秦不是最后的犯罪嫌疑人的?”
“因为他们不知道氰化钾。他们虽然纨绔,玩弄人,但是并不会没有轻重,除了张晓君之外,其他三人并没有多大的损伤,最多也就是身体上的鞭痕。再说,他们之前已经找过受害人玩了,所以,这次绑架案的背后策划一定是另有他人。”
“所以,你就推测,在冶金厂,还有最重要的一个人,也是最容易被忽略的一个人,那就是策划者,并且下毒的人。”
“嗯。”
陈思安鼓了鼓嘴,觉得自己有些傻,连这么简单的疑点都没有看出来。
陆琰回来了,带着一个中年男人,手臂上比鲜血染红了。陈思安立刻看了一眼纪言,见他真的没有一丝损伤,这才放心来。
“阿言,今天你们就先下班吧,我这儿是要加班了,没你们这么幸福。”陆琰见陈思安与纪言要站在那里,走过来说到。
“也好,记得明天将消息告诉我。”陈思安说到。
陈思安在回家之前,又去了一趟医院,两个人都睡着,也就走了。
今晚的夜空,没有星星,远方的乌云慢慢的覆盖过来,有些起风了,明天怕是要下雨了。
陈思安难得回家没有那么早睡,而是跑了一杯咖啡,坐在阳台上吹着风,难得今天的风得很,吹在身上甚是舒服。陈思安看着远处,喝了一杯咖啡,在与她相对的一个地方,有一个人正与她一样,喝着咖啡,吹着风。
咖啡微微的苦涩,让她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一想到纪言今天这么不顾危险,陈思安就觉得心分外的难受,她知道,纪言是为了她。
她知道,纪言从来就没有变过,一直是那个将她放在心上的少年,只不过,现在更多了一份男人的沉稳与魅力,让人会被不自觉的吸引。
夜,渐渐深了;风,渐渐大了,陈思安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薄外套,便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