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直勾勾的眼睛怎么那么炽热呢?华如梦笑笑后退了半步,说道:“好吧,我答应你就是了。”
“那……高齐明日再来看公(主)……姑娘!”
见他终于要走,华如梦立刻笑道:“慢走,不送!”
高齐行礼告退,快要走出将军府的时候,迎面遇到了从军营归来的仇醉。
此时的仇醉一身黑色便服很是寻常,放在人群中根本不会显眼。
他不经常呆在长平城,几乎连朝堂都不去,处理军务从来只在军营而不进宫。
为人臣者不上朝,皇帝竟听之任之不加责备和处罚,正因此,人们提起仇醉这个名字都觉得神秘无比。
高齐在外求学多年,对于仇醉更是只闻其名,不知他到底长什么模样。
对仇醉来说也是一样,高齐才名在外他亦有所耳闻,只是他常年离京不曾见过,况且他为人低调衣着简朴,此时纵然擦肩,他也没有将眼前这个布衣年轻人和贵族子弟联系在一起。
就这样,两人擦肩而过。
回到府中,仇醉见华如梦站在屋檐下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仇醉立刻想到了刚刚在门口见到的白衣男子,他是这将军府主人,他不认识那人,那么那人肯定是来找华如梦的。
他走过去,问道:“林夕,你怎么了?刚才离开的那人是谁?”
“啊?”华如梦手中捏着高齐给她的那块玉佩一直在想他的事,此时听到仇醉的声音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人,她回过神来笑道,“哦,今天出去逛的时候遇到的一个路人,他捡到了我的东西给我送回来了。”
对于高齐,他本来就是随口一问,他关心的还是华如梦:“你刚才……在想什么?看上去不太开心。”
“我……我啊……其实,我是想起来我爹了。”她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父皇是不是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写封信给他们报个平安吧!”如果能在信中提起他那就更好了,他如果真的要和她在一起,还需经过她父母的同意,仇醉想说却又把话咽下,还不知她是什么样的态度,忽然说起婚嫁之事会不会太唐突了?
“对了,有个东西想给你。”仇醉从袖中掏出那支昨晚就准备好却没有送出去的发钗,这发钗在他袖中装了一天,没错感觉到发钗的存在就会使他想起华如梦,他这一整天,心态都不太平和,仇醉将发钗递过去,说道,“这个给你。”
只是一支做工还不错的金钗而已,并不稀罕,但这东西从仇醉的手中递过来就有些不一样了,华如梦欣喜的笑道:“你……特意买给我的啊?”从军营到城中已经不算近了,他还特意跑到集市去买发钗,这说明他是上了心的,而这份心意令华如梦非常的开心。
“不是。这发钗……”说道这里仇醉顿了一下,他很认真的看着华如梦,缓缓说道,“这发钗是母亲最喜欢的一支钗,听说是父亲买给她的,家中只有我一独子并无更多女子用品,我想……如果母亲还在,见我忘了给你买首饰,也一定会从自己的妆奁里挑一些首饰把你打扮的漂漂亮亮的不让你委屈。”
竟然是他母亲的东西,华如梦看着仇醉手中的发钗,更觉小鹿乱撞,民间不是有婆婆送儿媳传家宝之类的故事吗?他送她他母亲的发钗,这是一种暗示?
华如梦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甜,幸福的装不满的喜悦从脸上溢出。
昏暗的暮色下,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在二人身边流动起来,仇醉笑道:“我给你戴上?”
华如梦扬唇傲然说道:“是你送我发钗,当然要你为我戴上啊。”
仇醉微笑着将发钗插在了她的发间。
华如梦微微低着头,她能够嗅到他身上的味道,一股名为幸福的感觉充斥了她,随着血液从心脏到四肢,整个人都是愉悦的。
那人风华卓越亲手为她绾发戴钗,这不正是她梦想中的一幕吗?
她渴望着,自己的夫婿是这世上最优秀的英雄男儿,渴望着,她们恩爱无间。
这不正是她对爱情的期望吗?
华如梦抬眸看向仇醉,昏沉的夜色弱化了他的棱角和锋芒却添了几分朦胧的柔和,温柔的美好的如梦似幻的。
将发钗别好之后仇醉低头,一下跌到了华如梦秋水般的目光中,带着丝迷蒙带着丝渴望,他情不自禁的靠近寻到了她的唇。
唇瓣相触的刹那,整个人触电般的一激,那是一种从未感受过的香甜,仇醉不由自主的保住了华如梦,轻柔的探寻摸索着。
做好了晚饭的陶婆婆过来喊他们吃饭,见此一幕连忙躲到一旁,又有其余的仆人要经过,陶婆婆立刻示意他们回避。
轻微的火种开始燃烧,很快就成了燎原之势,两人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眼看天雷地火欲动,仇醉很克制的推开了华如梦。
初尝情事之美的华如梦正小鹿乱撞噗噗跳忽然被推开,她不解:“怎么了?”
仇醉脸色有些不自在,他其实……其实他……他不好意思将真正的原因说出口,于是指了指旁边,拿躲在一旁的陶婆婆他们做借口:“有人。”
一说有人华如梦的脸刷的就红了,她拉住了仇醉的手躲在了仇醉的身后。
仇醉心满意足的笑笑,将华如梦拉到了身前,说道:“走吧,估计是叫我们来吃饭的。”
到底是还未出阁的女子,被人看到她和仇醉亲吻她还是比较害羞的,华如梦低着头躲在了仇醉身后。
烛火轻轻摇晃,伏案审阅军务的仇醉专注而认真。
华如梦站在一边的书架后看着他,真是越看越喜欢,两人一起吃过午饭后仇醉说要来处理军务,她毫无睡意就缠着要跟过来。
仇醉起初不愿意,她一撒娇这才妥协,但条件是她要离他远一些不能扰乱他心神。
华如梦撇撇嘴,都说不是风动不是幡动是心动,她才没本事扰乱一个人的心,她之所以能够扰乱他的心,是因为他把她放在了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