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弯弯与秦之川进行了一场还算愉快的交谈,外头的天空,也不知不觉亮起。
姜父经过一夜的救治,终于恢复清醒。
而他双眼睁开的瞬间,视线便与秦之川交汇上,姜父愣了足足五秒,才不可思议地询问:
“你、你是……”
“叔叔好。”姜之川一语双关地唤道。
姜父陷入了沉默,直至姜弯弯走至病房,他才露出欣慰的笑意:“囡囡。”
“爸爸,您差点吓死我。”姜弯弯眼角含泪地飞奔过去。
秦之川见父女俩之间温馨地互动,识趣地悄悄后退,临走前体贴地房门关上。
姜父注意到了他的举动,不由面色复杂地问道:“囡囡,你怎么会和他遇上?”
姜弯弯眼底闪过一丝茫然,她不太理解父亲此刻的问题。
姜父见状也不再解释,出于某种私心,他没有将秦之川的身份道破。
见父亲露出疲惫的神情,姜弯弯体贴地让他好好休息。
片刻后,姜弯弯踮起脚尖轻声离开病房。
“安心了吗?现在可以陪我去吃早餐吗?我胃有点疼。”秦之川眉头蹙紧,右手死死抵在他的小腹处。
姜弯弯险些失笑,她没有戳穿对方的小心思,只是乖巧地陪伴在他的身旁。
两人离开不久后,薛湛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走廊的拐角处。
他找了私家侦探打听,才知道姜父是连夜被送到了顾氏集团的医院。
只不过他来迟一步,没有撞见姜弯弯与秦之川和谐相处的场景。
薛湛昨晚得知了许多真相。
他知道了薛太太背着他,以姜父的病情背后拿捏姜弯弯。
薛家近期的生意,确实遭到了不少打压,但那毕竟是男人的战场,谈何让姜弯弯去做奉献。
这件事情,他已经严厉呵斥过薛太太。
而他也得知,姜弯弯这段时间在自家的医院,频繁遭到一些医护人员的欺凌。
他也对此做出了一些举措,只不过姜父毕竟实打实遭受了一些苦头。
薛湛面色踌躇地在病房外来回踱步,做了无数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一入眼,便是姜父苍老虚弱的面容,而对方正费力地用手肘支撑着床板,似乎正要起身。
薛湛顿时犹豫不决。
他有心想要上前搀扶,却又放不下自己薛家少爷的面子。
姜父一个正眼都没有给他,只是自顾自地调整自己的坐姿。
薛湛见状心底闪过一丝愤恨,他厌恶姜父总是坐看他的为难。
可为了挽回姜弯弯,他还是硬着头皮道歉:“爸爸,对不起。”
姜父依旧保持沉默,自从姜弯弯与薛湛领证后,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冷漠的态度。
这段时间,他虽然总是昏迷不醒,可他的耳旁总是传来姜弯弯的痛苦与低泣。
他知道自己女儿,一定受了很多苦楚。
薛湛见姜父这个态度,他的脑海里忽然回想起,对方曾对自己严厉呵斥的模样。
“怎么每找一份工作,干不到三天就被辞退,年轻人还是要脚踏实地。”
“你不能总想着让弯弯照顾你,她在我这里也是捧在手心的宝贝。”
“你如果真的心疼她,就该好好学习上进,而不是坐看她每天两份工作团团转。”
昔日的教诲仍历历在目,而如今姜父这样无话可说的姿态,让薛湛心头涌过莫名的滋味。
他张了张嘴,想要找些话头引起姜父的兴趣。
可搜罗满脑子,似乎与对方唯一的交集,都只在姜弯弯一人身上。
就这,他都没有好好对待人家的女儿。
就在薛湛内心百感交集时,姜父哑着声说道:
“我们都心知肚明对对方的厌恶,所以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番话让薛湛面子全无,他冷哼一声,随即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而他刚拉开病房的扶手,就与姜弯弯撞个正着。
“弯弯,我有话和你说。”薛湛眼前一亮。
姜弯弯下意识望向姜父,见对方安然无恙地坐在病床上,她这才恢复平静应道:
“你是来签离婚协议的吗?”
薛湛闻言一怔,他早就将姜弯弯提出离婚的事情抛之脑后。
姜弯弯对他了解至深,见他这副神态便彻底冷下脸:“如果不是的话,就赶紧离开这里。”
“弯弯……我错了,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请你原谅我好吗?”薛湛不死心地追问。
姜弯弯见状心底冷笑连连。
薛湛顶着姜父的目光,始终放不下面子,于是只好无奈地说道:
“那你照顾好爸爸,我过几天再来看你们。”
薛湛说完最后这句话,也不敢抬头看姜弯弯的表情,就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当他回到薛家别墅后,就见到宋知玉正慵懒地坐在真皮沙发上。
她一见薛湛进门,就忙不迭娇声抱怨:“阿湛,我上次摔伤的腿脚,今早又隐隐作痛。
但是姐姐毕竟也是无心的,我也不好再多说她什么。”
“你在叫谁姐姐?”薛湛狞着笑走过去。
望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薛湛,宋知玉眼底闪过一抹慌乱,她不自在地笑道:
“阿湛,你这是怎么了?我叫姐姐……啊。”
她话音未落,薛湛已经狠狠落下一个耳光:“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