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媛恐怕难逃死劫!
就因为那份该死的遗体捐献协议。
意识到这点后,我毫不犹豫地转身也冲到楼下。
见那男人几乎要靠进徐媛的身后,我忙不迭高声大喊:“姐我错了,我陪你一起去喂狗吧!”
这声高呼把那人吓退,对方用意味深长的眼神打量我全身。
这黏腻的视线,让我遍体生寒。
我面无表情地扯着徐媛自顾自离开。
离开凶手的视线后,我找了个借口甩开徐媛。
我走到小区的外围仔细勘察,很快就发现了疑点。
昨天提前挂在后门上的铁锁,此刻已经被人取走。
至于早早堵在门口的两辆小轿车,经过问询保安后,也确认正是小区内的住客。
那家人在得知流浪犬袭击业主无果后,便行色匆匆地赶到现场把车挪走。
与上辈子堵了整整一天却不接听电话相比,这两天的一切都有着巨大差别。
我细细想来,也许那条流浪犬大白身上的狂犬病,大概也是凶手提前的筹谋。
想到这里,我转身出了小区。
4
当我回到家后,我用严厉的语气叮嘱徐媛:“那条流浪犬,你不能再接触了。”
徐媛听完我的话后,瞬间暴跳如雷:
“凭什么?你以为它是自己想出来流浪的吗?还不是因为你们这些人养了又丢。”
“...”
要不是怕她被大白咬死,她的遗体会被凶手设计捐献给自家的孩子。
进而导致我们一家再次惨死,我真的不想管这个圣母姐姐。
我冷着脸对她丢下一句话:“除了被狗咬死,其他任何死法都随便你。”
“徐蕾,你简直是油盐不进!”徐媛在我身后气急败坏地骂道。
我懒得离她,自顾自地走出家门。
没想到徐媛追着我不放,她在我身后喋喋不休地指责我的冷血无情。
也就是在这时候,我们的耳旁传来熟悉的犬吠声:
“汪!呜汪!!”
极具辨识度的流浪犬大白,再次出现。
它这次毫不犹豫地,张开獠牙就扑向徐媛。
与此同时,我推开身旁的徐媛挡在了她的面前。
也因此我的小腿被大白死死咬住,徐媛这才慌乱地捡起地上的石头砸向它:
“走啊,这是我妹妹,你吃了我这么多肉肠你还咬她!”
得了狂犬病的大白,怎么可能听从她的话。
我疼得发出了几声痛呼,仍不死心地转头看向徐媛:
“你看见了吧,如果我不推开你,现在就是你被咬。
说了多少次,流浪犬不能接近,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徐媛拾到一根木棍,干脆利落地挥向大白边对我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你闭嘴吧,我现在马上送你去医院。”
大白吃痛松开嘴后,头也不回地逃离。
徐媛将我背起:“这里离后门近,我们往后门走。”
“我回来的时候刚路过,那里已经挂上大锁了。”我蹙紧眉头趴在徐媛的肩头说道。
我已经明白上辈子杀死我全家的凶手思路。
他为了徐媛的遗体,可谓煞费苦心。
故意引来一只患有狂犬病的流浪狗,接着把所有能出小区的门都堵死。
哪怕徐媛不被咬死,也会因为狂犬病发作死亡。
只是他没有想到,狂犬病是会传染全身器官的。
而被传染的器官,哪怕移植到其他人体,也会导致新宿主感染狂犬病最终死亡。
上辈子,我们一家就是因为这个原因,被凶手残忍灭门。
这一次,当徐媛狼狈不堪地把我背到正门,果然发现有两辆车把小区大门牢牢堵死。
救护车进不来,我们的车也开不出去。
徐媛故作坚强地对我说道:
“蕾蕾没事的,你就小腿有伤,不至于失去生命。”
听到这话我嘴角轻微抽搐,于是我将后果往沉重的方向引导: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当时只有你一个人在场。
没有人救你,你会被那条巨型流浪犬怎么对待?”
“也许它咬中你的脸,面目全非是轻。
也许她咬中你的四肢,当场丧命都有可能。”
“而小区大门后门都出不去,你只能望着求生的希望在眼前逐渐流失。”
徐媛的脸色,随着我的话语逐渐变得惨败。
见她终于肯将我的话放在心上,我这才故作轻松地从她的后背跳下:
“我们从车的缝隙中钻过,出去再打车去医院就行了。”
幸好,我提前接种了狂犬病疫苗,所以哪怕被咬问题也不大。
就是有点疼。
5
我在医院接受救治的时间需要很久,于是提前让徐媛回家和爸妈解释我被咬的事情。
等我回去后,就能把凶手绳之于法。
因为我早就在小区的前后门都安装了无线针孔监控。
不仅如此,我甚至在凶手所住的楼层附近也布置了监控。
这些数据全都实时传输到我房间的电脑,而系统会自动备份到U盘上。
“医生,就这样吧,我还有事想先回家。”
我拒绝了骨科医生想要让我留下住院观察的提议。
虽一切准备就绪,但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我想尽快回家拿到证据,然后报警。
面前的医生迟疑地打量我的小腿:“你这条腿还不能下地,或者我给你打个夹板吧。”
我看了眼时间,这会也不算太晚,勉为其难地答应了。
两个小时过去,我望着腿上完美的夹板,对医生千谢万谢后才打了辆出租车回家。
我迫不及待地走到卧室门口,可远远地我就看见自己的电脑屏幕已经亮起。
但桌前空无一人。
我来回翻看文件夹和后台,一份监控视频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我震惊地呢喃。
徐媛的声音就在这时从我身后传来:“咋的了?腿都断了,进门第一件事就是玩电脑。”
我懒得理会她语气里明显的不满,头也不回地问徐媛:“你看到我主机上插着的U盘吗?”
“借人了啊,刚刚15栋顶楼那个住户,说手头有个很重要的文件,敲门问我能不能借一个U盘。”
“那户人我知道,家里有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孩子,所以专门买的顶楼。”
“我看他很急,反正借了会还,所以就借出去了。”
徐媛还在不停地絮叨,我却只感到耳旁有阵阵惊雷。
灭我家满门的凶手,就住在15栋顶楼。
而15栋号称楼王,每层都是一梯一户。
我费尽心思收集到的证据,就这么拱手被徐媛递到了凶手的手上?
我一瘸一拐挪到徐媛的面前,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溢出眼眶:
“15栋距离我们这么远,他为什么就非要找我们家借?”
“他说他一户一户敲门问的...”徐媛不服气地狡辩。
我的嘴角扯出了一丝冷笑:“谁都没有,偏偏就我们家有?而且你问都不过问一声?”
徐媛顿了顿,嘴硬地解释:“徐蕾,你为什么总是心思阴暗又敏感,你那破U盘能有什么好东西?
哪怕借给陌生人都没事,何况大家都是一个小区的邻居。
你就不能对人友好一些吗?你以为你那小玩意能值几个钱。”
我再也忍不下心口的怒气,“啪”的一声狠狠给了徐媛一个耳光:
“值我们一家四口的命,脑残东西。”
徐媛怔怔地呆愣在原地,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过于狰狞,她的嘴唇来回哆嗦却再也问不出一个字。
我愤恨地推开她,拖着沉重的腿脚离开了这个家。
早知道,就该让徐媛被那条流浪狗直接咬死。
现在打草惊蛇,我们一家即将再次面临死劫。
6
可我没想到,当电梯提示到一楼时,我才刚刚往外走了几步,后脑勺瞬间传来了一股剧痛。
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恍惚,我只隐约察觉似乎有人将我装进了一个尼龙袋里。
当我恢复意识后,我惊恐地发现自己已经被双手反绑在一张椅子上。
我垂着头,悄悄用余光打量四周的环境。
“醒了就别装了,藏在背后的小老鼠。”我的头顶传来一道嘶哑的男人声音。
这道声音,与上辈子边连捅我十多刀,边怪罪徐媛的遗体害死他儿子的那个人,一模一样。
真的是他...就好像另一只鞋子终于落地,我缓缓将头抬起正视着他:
“那你下一步想做什么?”
上辈子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他满脸颓废和沧桑。
与这会衣冠楚楚且眼底坚定的样子,判若两人。
也是,毕竟这会他的宝贝儿子,还没有死亡。
他见我淡定的样子,反而露出饶有兴致的目光打量我:
“本来流浪狗袭击你姐姐时,她就该死了。
这次,她竟然又逃过一劫,不过这反而让我注意到你这条老鼠尾巴。”
未了,他又啧啧嘴加了一句:
“你和你姐姐的心性,真是有着天差地别。
比起那个无脑的女人,拥有你的心脏一定能让我儿子更加强大。”
我的表情瞬间凝固。
我万万想不到,凶手竟然会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
他随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针管,细长的针尖毫不犹豫地扎进我的血管:
“你最好祈祷能和我儿子配型成功,这样还能让你死得干脆些。”
他干脆利落地抽满一根针管后,就自顾自地离开。
我望着他宽厚的背影,开始卖力地磨蹭手上被绑着的绳索。
没过多久,凶手气急败坏地踹开大门:“妈的,你们两姐妹怎么血型还不一样?”
听到这句话,我反而轻轻松了口气。
至少说明还有逃生的时间和机会。
他见我的表情变得放松,拧着笑走到我的面前:
“别高兴得太早,我这就去把你姐姐抓来。
脑子笨点没有关系,只要能让我儿子活命就行。”
“你一而再地出手,绝对逃不过法律的制裁。”我冷着声试图劝服他。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低笑出声:“既然生了他,就要对他负责。”
“?”
联想到上辈子爸妈惨烈的死状,我咬牙切齿地质问:“那别人的孩子别人的父母就不是人?”
“我管不了这么多,我只要自己的儿子活着。
并且,你只能怪自己的父母,没能耐替你谋得一条生路。”
他嗤之以鼻地丢下这句话后,就大步流星离去。
我知道,他去抓徐媛了。
这辈子徐媛没有感染狂犬病,她的器官哪怕移植给凶手的儿子,也不会牵连爸妈。
可是我也想活着啊。
7
我怀着莫大的求生年头,在把自己的双手磨得血肉模糊时,总算把捆住我的绳索磨断。
在离开前,我仔细打量了自己身处的空间。
这里是一间狭窄的小隔间,当我走出门外,穿过几个闲置的小隔间后,却被大厅的场景惊吓到。
映入我眼前的,是一张巨大的床榻。
床上只有一个脸上苍白的瘦弱男孩,他似乎正陷入沉沉的梦乡,丝毫没有被我的动静吵醒。
他的鼻腔接着供氧机,而床头柜上放置的心电血压监护仪,屏幕上正显示对方的心跳异于常人。
看到这里,我已经明白面前的小男孩,就是凶手挂在嘴边的儿子。
上辈子的这时候,我们全家都已经死亡,至于这男孩后来的结局,我不得而知。
但我看着他,心底却生不起半分恨意。
生而为人,他从出生起一直与各种救治仪器作伴。
孩子总是无辜的。
我没有犹豫太久,还是放弃将他挟持做人质的念头。
偏偏就在我准备出门的瞬间,床头柜上那台心电监护仪疯狂作响。
男孩的心跳过快,已经超出他身体的负荷范围。
与此同时,他猛地睁开自己的双眼。
我们视线交汇上的刹那,他整个身子都蜷缩成一团,只对我说出一个字:“疼...”
接着他又陷入了昏迷。
我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一幕,最终忍着双手传来的疼痛,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
这个年纪的男孩,起码该上初中了。
可他在我怀里却是轻飘飘的,仿佛下一秒就要灰飞烟灭。
我一路畅通无阻地把男孩送到了医院。
直到目送他被推进急诊室,我才想起要找人接电话联系徐媛。
我想提醒她一定要注意安全,避免独自出行遇到危险。
可电话接通的时候,我的身后也传来了熟悉的手机铃声。
我诧异地回过头,才发现徐媛竟然就出现在我的身后。
我将手机还给路人后,便朝徐媛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没良心?”她的脸上露出习以为常的不满神色:
“你腿不是被狗咬吗?我想着还是得来医院,亲口问问你这腿的照看须知。”
听见她话语里不经意表现出来的关心,我叹了口气。
毕竟是自己亲姐姐,我将她拉到了角落,一五一十告知了自己今天的经历。
谁知她听完后,却在楼梯间里发出惊呼:“你说什么?为什么我签署遗体捐献的协议会被泄露?”
“而且还有人觊觎我的心脏,伺机想伪装我是正常死亡?”
她十分抗拒这个黑暗的真相:“我不信,除非你拿出证据给我看。”
我恼怒地将自己的双手摆在她眼前:“你的意思是,我为了骗你,又把小腿弄断,又把双手几乎折断?”
要不是担心她被凶手掳走,我何至于此。
8
就在徐媛陷入沉默时,楼梯间的大门被人礼貌地敲响:“请问你是病人的家属吗?”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与男孩的关系。
“我们是邻居。”我勉为其难地找了个词解释。
“病人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可我们刚刚又检查出,他得了急性白血病,需要立刻进行骨髓移植手术...”
医生的嘴一张一合地说话,我瞬间感到自己眼前一黑。
这孱弱的男孩,竟还得了这样严重的病。
看来他上辈子,最终也难逃一死。
“请问您能联系上病人的家属吗?”医生的追问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抿着嘴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徐媛就在这时突兀地插话:“我和他是能配上的,我现在就能做骨髓捐献手术。”
我不可思议地抬头望向她。
“看什么看?你不是说那个凶手还想要我的心脏吗?这说明我和病人起码血性是配上的。
远的不提,起码现在得先救人吧?”徐媛涨红着脸说道。
她的目光有些游离地看向别处,似乎生怕我会责骂她。
但我此刻心里五味杂陈,第一次为自己一向的明哲保身做法感到惭愧。
医生再三询问徐媛意见后,在表示了对她的赞扬后,就将她送进了手术室。
得知她正在里头准备骨髓移植前的一系列检查。
我在手术室外坐立不安地等待着。
如果徐媛今天能顺利救下凶手的孩子,起码看在这个份上,我们一家的命应该保住了吧?
我苦中作乐地想道。
没想到就在这时,凶手也赶到了现场。
他满脸焦急地冲到我的面前:“你把我儿子绑架了?你到底做了什么?”
一旁值班的护士见状,害怕影响手术室内的工作,忙不迭走上前向他解释所有的一切。
听完我今天的举动后,他明白我救了男孩一命。
他的表情和我一样肉眼可见的复杂。
过了很久,他突然郑重地向我保证:“你们姐妹今天既然救了我儿子,我可以发誓绝对不会再伤害你们。”
他企图谋害徐媛的证据,早就不在我手里。
至于他上辈子害我全家的行为,在这一世也尚未发生。
我根本无法报警抓他。
我的脑海甚至升不起,让他发誓也不去害别人的想法。
重生一次,我本就是为了保护自己家人而来。
想到这里,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手术室的大门就在这时“哐”的一声,被人从内往外猛地推开。
徐媛行色匆匆地跑了出来。
她的身后还追着身穿白大褂的医生:
“病人体内异常的造血干细胞已经被我们清除,你怎么能在这时反悔?”
“他身体的造血功能受到影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我和凶手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将奔跑出来的徐媛拦在现场。
9
医生表情迫切地向我们告知一个残酷的事情:
“因为这位女士所有的配型都完全符合病人,所以我们根本没有浪费时间再去寻找第二份骨髓。
可女士她现在反悔直接从手术台上下来,里头的病人危在旦夕啊!”
我震惊地望着徐媛,不敢想象一向把仁爱善良挂在嘴上的她,竟做得出这样丧心病狂的行为。
“我我我...我就是突然有些害怕。”徐媛支支吾吾地避开了我的视线。
“砰”的一声动静想起,我们全都侧头望去。
凶手已经双膝跪倒在徐媛的面前。
他颤抖着双唇看着徐媛:“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
他有心脏病,这个手术已经吓坏他了,再有什么意外,我们一家都承受不起啊。”
“上次我故意让患有狂犬病的流浪狗咬你,是我错了,我可以去警局自首。
我只想求求你救我儿子,捐献骨髓对你没有生命威胁的。”
凶手的眼底布满乞求。
手术室的大门再次打开,有位护士模样的人出来,她在医生耳旁小声嘀咕着什么。
两人便又急匆匆地赶回手术室内。
而徐媛脸色为难地看着我,她将我扯到了一旁的角落里:
“蕾蕾,我向你坦诚一件事吧。
给流浪狗投食是为了立善良的人设,我加入的救援猫狗协会里,有个男生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签署的遗体捐献协议,也不过是跟风而已,我们那个协会的人,大多都签了。
至于答应捐献骨髓,我承认是我刚才上脑了,我原本以为那是很轻松的一件事。
可我刚刚躺在手术台上,突然明白这玩意其实就和献血一样。
全世界都在鼓吹,可你看那么上流社会的大人物,谁没事会去献血捐献骨髓。”
她说得若无其事,可我越听脸色越是难看:
“你明明可以拒绝的,你刚刚也听到医生说的吧?那小孩随时有生命危险!”
说到最后,我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大吼。
“我现在骑虎难下,蕾蕾你救救我!”徐媛低声下气地哀求我。
我的指尖狠狠掐进了掌心,丝毫不想再和眼前的人多说一个字。
就在我们都陷入僵持时,手术室的大门又一次打开。
可这次,几乎是所有医护人员鱼贯而出。
他们的动作十分缓慢,脸上的表情哪怕遮掩在口罩下,也让人感到沉重的窒息。
凶手猛地起身朝他们冲去:“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
为首的两位医生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语气哀戚地说道: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病人本就患有先天性心脏病,加上急性白血病来势汹汹,哪怕骨髓顺利移植都会有风险。”
“何况...”
他最后的话语没有说完,但我们都明白其中的深意。
徐媛的脸色变得惨败。
她突然慌乱地高声大喊:“不能怪我,都是我妹妹一直劝我慎重考虑。
要不是她说有风险,我也不会反悔,你们要怪就怪她。”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她,有种恶心的感觉几乎要从我胸膛涌出。
但比恶心更快的,是剧烈的疼痛。
有把匕首的利刃,从我的后背顷刻间穿到了前胸。
而我的耳旁同时响起一道,沁着刻骨恨意的嗓音:
“你们两姐妹,一个都别想活。”
徐媛的表情,也在这时变得惊恐无比。
10
我又一次重生了。
我是在徐蕾被流浪犬袭击的前一个晚上回来。
我提前购置了数个无线监控,向上次一样提前布置好一切。
而唯一有所区别的,是我这次选择了冷眼旁观徐蕾被狗咬。
她和第一世一样,被那条巨型流浪犬大白,咬得面目全非。
没有我的保护和救援,她身上腿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肉。
全是血迹斑斑。
她恰好瞥见站在不远处的我,忙哭喊着朝我伸出手:
“蕾蕾,救救我!”
我残忍地摇了摇头,眼底满是冷漠。
就让她去死吧。
直到她彻底失去气息,凶手才缓缓走出,他装模作样地赶走了那条狗。
接着将徐媛的尸体背在了自己的身上:“让一让啊,我赶紧把人送去医院。”
他嘴角的笑意几乎要压抑不住。
毕竟遗体里的器官,可没有被狗咬到。
我目送着凶手离去,这才懒洋洋地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大字报,送到了物业:
“我姐姐生前签署过遗体捐献协议,但她是被狗咬死的。
我不知道那条狗有没有狂犬病,不过这个病会潜伏在身体的所有器官内。
万一我姐姐的器官被捐献出去,到时候对方也会被感染狂犬病死亡。”
我声泪俱下地,把这条冷知识告知给了小区的负责人。
看着面前的人神色一凛,我知道这条“冷知识”马上就会变成小区里的“常识”。
当凶手欢天喜地地回到家时,就会发现徐媛的心脏,根本不能移植进自己儿子体内。
他所筹谋的一切,都白费了。
那男孩之后哪怕会死,也无法牵连到我和爸妈头上。
我的嘴角逐渐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
11
我还是做了一件好事。
我把凶手故意引导流浪犬大白,袭击徐媛的所有细节。
包括锁门堵车的画面,都匿名寄到警局。
并且在信件里阐述了,自己对他这个举动背后的猜测。
警方对我的猜测深以为然,派人日夜跟踪凶手。
终于在他第二次动手时,当场抓获。
这件事情,终于到此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