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刚才拿到鉴定机构的报告,证实了阳阳就是我的儿子。”沈明媚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厉彦琛眼眸一沉:“你竟然去做了亲子鉴定?”
“我只是想弄清楚,阳阳到底是不是我的儿子。”沈明媚认真地解释。
厉彦琛目光深邃,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现在弄清楚了?”
沈明媚点点头:“阳阳确实是我的儿子,我想见见他!”
厉彦琛淡漠的脸上毫无表情,深邃的目光微冷的看了她一眼:“凭什么你以为我现在还会让你见儿子?”
“你……你说什么?”沈明媚脸色一抽,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相信你也听说了吧,我跟季亚琳就要结婚了,阳阳马上就要有新母亲了,你现在对他来说根本就可有可无,何况他也一点都不喜欢你!”厉彦琛挑起了眉头,整个人看起来清隽而冷漠,毫不客气地说道。
沈明媚心下一阵紧揪:“可我毕竟是他的亲生母亲啊!”
“你扪心自问,这些年对他可有尽过一丝一毫做母亲的责任,何况你当初还抛弃了他?”厉彦琛目光深刻而安静,却让人无形中感到一股迫人的压力。
沈明媚低下了头,眼神愧疚:“我知道我亏欠了阳阳,所以才想尽力补偿他……请你让我见他一面。”
“没必要!我不打算告诉他,他有你这样的母亲,何况你已经准备跟裴佑泽结婚了?你想过裴佑泽会接受你有个儿子吗?”厉彦琛幽深的目光看着她,残忍而从容道。
沈明媚脸色一滞,摇了摇头:“我还没有告诉他……”
阳阳是她亲生儿子,这件事太突然了,她还没来得及告诉裴佑泽。
“如果你告诉他你有一个儿子,他逼你在他跟儿子之间做选择,你是选择嫁给他,还是要阳阳?”厉彦琛犀利深邃的眸子紧盯着她,一字一句地质问。
“我……”沈明媚怔了怔,她从来没想到这么复杂的情况。
她觉得裴佑泽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厉彦琛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准备离开了。
“等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我要儿子,我肯定要儿子!”沈明媚急切地说。
她已经亏欠了阳阳这么多年,现在既然知道他就是自己的儿子,怎么舍得舍弃他?
厉彦琛没有再说什么,也不再理会她,转身朝别墅走去。
沈明媚在他身后喊道:“厉彦琛,我会一直等在这里!我要见儿子,一定要见到他,我才会离开!”
她的语气倔强,眼里透出无限的坚定,清亮的眼眸闪着不屈光芒。
既然她来了,就非要见到儿子不可。
厉彦琛已经回到了别墅中,只给了她一个冷漠决然的背影。
沈明媚深呼吸了口气,仰头看着天空,洁白的脸容染上了落寞。
她慢慢的走向远处的路口,此时的太阳有点大,照得她刺眼,甚至有些头晕,半山腰上的风吹得人很不舒服。
她找了一棵遮阴的树,靠在树边休息,眼睁睁的看着别墅的大门口,不放过一丝动静。
一个钟过去了,太阳开始西斜,依然不见动静。
沈明媚木然的靠着树干,眼睛就像生了根一样,直视着门口,没有一丝变化。
只是她的脸色更加显得白了。
一个钟又过去了,太阳已经开始下山了,厉彦琛还是没有出来。
她靠着树干,感觉头痛,眉头紧皱,却始终看着门口。
四野一片寂静,只听见虫鸣和山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很是寂寥。
沈明媚的身体开始发软,因为等了一整个下午,她又渴又饿,没有一点东西下肚。
她该回去的,再等下去也没用,或许厉彦琛真的不打算让她见儿子了。
可是心中那个执念,就是让她舍不得离开,固执的就是想要用行动来向他证明什么。
她要继续等下去,一直等着。
挨饿,头痛也没关系,她相信她能扛得住。
这种信念让沈明媚一直坚持着,终于,昏沉中,她看到别墅门打开了,开出一辆布加迪。
她眼睛大亮,他还是出来了。
她立即站起来,可是坐太久了,让她的脑袋一阵眩晕,差点摔倒了,急忙扶着树。
眼看那辆车子一点都没要减速的意向,就要开过她的身边。
沈明媚顿时心急得不行,顾不得头晕,冲过去路中心,张开双手。
刺眼的强光一下子射在她脸色,刺得她下意识的往眼睛上一档,身子一软,跌倒在地上。
眼睛布加迪飞速的在大路上冲过来,那凶狠的架势似是要从她身上辗压过去。
沈明媚心紧缩成一团,害怕的闭上眼睛,觉得死亡离自己那么久。
那一刻,看到越来越近的强光,她感觉到自己好像已经站在黄泉的边沿,只要一瞬间,就会彻底掉进去。
兹兹……刺耳的汽车摩擦地面的巨大声响,近得几乎刺穿她的耳膜,她感觉到汽车猛然停下带来的强风,吹得她头发凌乱。
即使闭上眼睛,都能感觉到汽车就在距离她十几厘米处停下来,惊险到极点。
面对这样的刹车不禁让人心脏停顿,浑身颤抖,手脚冰冷。
“沈明媚,你找死吗?”厉彦琛摇下车窗,探出个头来,眼神冰冷地毫无温度。
“厉彦琛,我要见儿子!”沈明媚挣扎着扶着车边沿,爬起来,急促地喘着气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不会让你见他的!”厉彦琛低沉的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凭什么?我是他的生母,你不让我见儿子,信不信我去告你!”沈明媚顿时急了,狠狠地威胁。
“告我?好啊,你去啊!”厉彦琛仿佛听到了笑话一般,丝毫不把她的威胁放在眼里。
沈明媚握紧了双拳,把心一横:“你到底想怎么样?怎么样你才能让我见儿子!”
“你就这么想见你儿子?”厉彦琛审视地目光深深盯住她。
“是!”沈明媚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决然。
厉彦琛薄唇一挑,表情淡漠地嘲弄道:“除非你嫁给我,以后你就可以天天见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