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这么做,并代表所有人都是对的。”她坚持自己的观点,看到妹妹气愤委屈的脸,她决定改变策略,“我知道你这么多都是为了宣传咱们山居秋月,但是宣传不是一定要这样做的,我承认你拍的那些照片的确很美,当然我们的山居秋月也的确很美,但是有好多照片都不是咱们山居秋月,如果有人因为你那些极具煽动性的照片来了咱们山居秋月,发现自己要看的景色,山居秋月都没有,你怎么办?”
她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妹妹究竟听进去了多少,该说的她还是要说。
“你让我怎么办?”毕竟她在社会上已经摸爬滚打了很多年,“我们既然开门做生意,肯定是要秉持着诚信经营这个原则,人无信则不立,这句话我相信你肯定是听过的。”
“我不管了,总可以吧!”顾映霞最终还是没有听完她的话,拿着手机,破罐子破摔的吼了一声,跑走了。
她追出去,没追上,就见山门口开进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迈巴赫的车门打开,贺韶晟一身休闲的从车上下来,看到她就笑了,“怎么,知道我要来,迫不及待的跑来迎接了?”
顾映雪没有接茬,多日不见,诧然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她觉得朝她走过来的人有点陌生,却又带着该死的熟悉感。
她很少看到贺韶晟穿正装以外的衣服,他的衣柜里除了黑色的衬衫就是白色的衬衫。他今天穿着浅色的T桖,下面是蓝色的洗到泛白的牛仔裤,站在耀眼的烈阳下,意外的带着些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青春气息,竟然有点朝气蓬勃。
他不像是奔四的老男人,更像是二十七八的同龄人。
顾映雪看的有点痴,她是外貌协会的人,更何况眼前人还是日思夜想的人。
“怎么,看到我回来高兴傻了?”贺韶晟说着话已经走到了石化的顾映雪面前,抬手在她窒楞的眼睛前晃了晃,“你就这么想我?”
顾映雪诧然回神,听到贺韶晟后边半句话,耳根子泛红,错眼暗戳戳的观察了一下周围,发现没有别人,稍微放了心,“胡说八道什么?”
“难道你没有想我?”贺韶晟突然低头,薄唇黏在她的耳根,声音压的极低,带着对她的思念,“我可是很想你的,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们一共有十天没见了,三十年了……”
她不等他把话说完,抬手把他的头推开,这会儿不仅耳根泛红,就连脸都是红的了,正好这时前台小妹吃饭归来,看到在花园里的他们,投过来探究的目光,跟她打了个招呼,“顾姐,好。”
她有点不太好,目送着前台小妹进了屋,这才对贺韶晟说,“你怎么来了?”
“我来住店啊!”贺韶晟示意她看自己一身的休闲穿着,“眠宿大师亲自来试睡,我想眠宿大师的试睡报告,在业内的影响力肯定不会比某人的差。”
顾映雪知道贺韶晟嘴里的某人指的是谁,目前为止,山居秋月只迎来过陈威廉一个客人,只出过一份试睡报告。
她只是很奇怪,贺韶晟怎么会突然提到这个,那天在电话里,可是他亲自说的不吃醋,只为她骄傲的。
自己打自己脸,难道脸不会痛吗?
“映雪,太好了!”她刚想到这里,就听到一个带着浓重外国口音的声音在欣喜的喊她,“送给你。”
陈威廉自动忽略了人高马大的贺韶晟,直接把一束红艳热烈的桔梗塞进了她的怀里。
她被动的抱着一束鲜花,有点哭笑不得,陈威廉这才消停了几天,怎么又开始了,而且偏偏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贺韶晟的来的时候来。
不过桔梗花没在她的怀里呆几秒,贺韶晟就长臂一伸,把话给拿走了。
“哟,这不是君悦的贺先生吗?”陈威廉说话的语调虽然还带着外国口音,但是说的十分顺溜,仿佛是才发现贺韶晟的存在一般。
“哟,原来是陈威廉先生。”贺韶晟用相同的语调回敬陈威廉,一样的话从贺韶晟的嘴里说出来,却足足压了陈威廉一头,“怎么,上次我说的话你没听清楚,要我再说一遍?”
贺韶晟说着话把手里的话塞回给陈威廉,低沉平和的语气却带着浓重的警告意味。
陈威廉并没把贺韶晟的警告看在眼里,这种虚张声势的人,他行走多国,见得多了,上次他向贺韶晟提出决斗,贺韶晟没有应战,在他看来就是纯粹懦夫的行为。
所以他当然有权利继续追求顾映雪。
“贺先生跟我说过的话很多,不知道贺先生指的是哪一句?”陈威廉揣着明白装糊涂。
贺韶晟邪邪地勾起薄唇,左手捏的右手的指关节‘咔咔’作响,淡笑一声,“威廉先生你记性不好,我不介意帮你想一想。”
顾映雪站在两人之间,感觉到剑拔弩张的气氛一触即发,连忙拉住贺韶晟的手,“韶晟,你不是说要住两天吗?先去登记吧!”
她先劝贺韶晟,倒不是因为她要为着陈威廉说话,主要是她在心里已经把贺韶晟划归成自己人了。
她知道贺韶晟打架的手段,陈威廉肯定不会是他的对手。
陈威廉是客人,伤了客人终究是不好的。
“威廉先生。”顾映雪安抚完贺韶晟,马上又对陈威廉说,“谢谢你的花,呃……”
此时陈威廉手里的花经过贺韶晟的暴力对待,娇艳漂亮的花朵已经不复之前的娇媚,甚至还有点惨不忍睹。
陈威廉看了眼手里的话,脸上有点挂不住,抬手把花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映雪,你值得更好的花,今天是我失礼……”
“阿雪,当然值得更好的。”贺韶晟一点都不给陈威廉面子,不等陈威廉把话说完,拉了他就走,字里行间全是夹枪带棍的轻蔑,“无论是花,还是人,请你看清楚的位置,不要顺便对号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