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想什么?”顾映雪过去抱住贺韶晟一只胳膊,不自觉的撒娇,“我刚才叫你,你都没回答,害我找了半天。”
她知道他才宣布了君悦破产,心情不会好,想尽了办法要哄的他高兴一点。
毕竟她别的忙都帮不上,能做的也只是陪在他的身边。
都说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她的告白。
贺韶晟把手臂收回来,顺势把她抱进怀里,另一手把还搁在琉璃台上的药品,揣进了衣兜里,跟她解释,“没想什么,口渴了,过来倒杯水喝。”
“哦。”她瞥了眼琉璃台上的空水杯,不疑有它,傲娇着逃公道,“说,你害我找了半天,要怎么补偿我。”
“你想要什么补偿?”贺韶晟挑眉问,阴郁的心情,因为她的到来一哄而散,“为夫一定满足你。”
“当然是陪我去医院,接你家小少爷啊!”她俏皮的揭晓了答案。
贺韶晟经她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贺明觉几天出院的事情来,这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的好事了。
“你先去门口等我。”贺韶晟说着话,看了眼身上的家居服,“我去换件衣服就来。”
顾映雪点了下头,目送着贺韶晟上楼,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二楼走廊,才收回视线,脸上明快的笑容一脸,愁绪划上心头。
贺韶晟虽然装的跟个没事人似的,但她知道君悦的失败对他的打击不小,他越是在她面前装的若无其事,她越是担心。
太骄傲的人,容易自伤。
贺韶晟上楼把药瓶放到抽屉的最底层,他已经把药瓶换成了维生素的瓶子,但是顾映雪有的时候太聪明,他不得不防。
他觉得这个药对他的病还是有效果的,这几天那种晕眩的感觉虽然时不时还会发生,但是发生的次数明显减少了。
贺韶晟换好衣服下楼,顾映雪正站在门口的台阶上走来走去的接电话,不经意瞟到从屋里出来的人,侧头看去,就顿在了原地。
人还是那个人,脸还是那张脸,不过是换了一副文质彬彬一些眼睛,他整个人的气质就完全变了,浑身上下的散发着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
“怎么……”贺韶晟走到顾映雪面前,发现她拿着手机,盯着他不放,抬指在她鼻梁上轻巧的刮了下,“看你老公太帅,迷傻了。”
她恍然回神,笑的像个花痴,“你穿成这样,是去相亲还是去接你儿子。”
“我看你真的是被迷傻了……”贺韶晟笑着给了弹了她额头一记,扔下她往外走,“当然是去接我儿子。”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在顾映雪怀孕期间,他没有陪在她的身边,伴着孩子成长,孩子出生后,他忙着君悦的事情也没有去看过他几次。
而他去看那小子的时候,他都睡着了,没有看到他英明神武的爸爸。
今天算是第一次见面,他当然要给儿子留个好印象了。
顾映雪和贺韶晟把贺明觉接回来的时候,顾映雪大老远的就看家,顾爸爸顾妈妈拎着鸡和鸭等在玺园门口,连忙让贺韶晟停车。
“爸,妈,你们怎么来了。”她下车去叫人,她昨天就打了电话让他们别来的,没想到这今天他们还是来了。
“今天我外孙满月,我怎么可以不来。”顾妈妈说着话把手里的东西往她手里塞,“我外孙呢?”
顾妈妈说话的语调理所当然的很,顾映雪觉得自己的在顾妈妈心中的地位,因为这个小家伙的到来变的岌岌可危。
贺明觉在医院保温箱待满一个月,今天正好是满月的日子。
她拎着满手的东西,往后退开一步,抬着下巴往车那边点了点,示意孩子在车里,“睡着了……”
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就看到顾妈妈走路的动作突然变的轻柔起来。
一家人上了车,等车开进院子里,睡了一路的贺明觉就醒了。
可能是到了陌生的环境,顾映雪把他从车上抱下来,他左看看右看看了一通,闭上眼睛张嘴就哭了起来。
“哇……”
声音嘹亮,中气十足。
顾映雪连忙哄,结果贺明觉丝毫不领情,闭着眼睛越哭越凶,吵得她头疼。
贺韶晟见状,放下手上的正在搬运的东西,看着在她怀里大哭的小家伙,抬手抓住他瘦弱的小爪子,用哄小样的方法哄,“乖……别哭了……”
贺明觉才一个月,哪里听得懂他在讲什么,很不给面子的闭着眼睛继续哭。
那叫一个肝肠寸断。
“我来……看看……”顾妈妈闻声跑了过来,把小家伙抱过去,“我的小宝贝,怎么了,饿了还是尿了?”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才喂过。”顾映雪老实的交代,这一个月贺明觉都呆在医院,她倒是把这茬给忘了,等顾妈妈随口说起来才想想起来。
这么丁点大的孩子,会哭闹,基本上只有三种原因,一是饿的,贺明觉刚吃过不久,可以排除;二是吵觉,他才刚睡醒,也能排除;三是尿了。
她这边刚想到孩子可能是尿了,顾妈妈已经把新尿片给贺明觉换上了。
贺明觉穿着新尿片,舒服了,果然不哭了。
看来不仅贺韶晟需要练习怎么抱孩子,她也的好好学习怎么带孩子。
贺明觉玩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顾妈妈在厨房里和负责帮他们做饭的阿姨忙开了,顾映雪看贺明觉睡了,想进去帮忙。
“你去去去……”顾妈妈看她进去,就把她往外赶,“你去看一下,你小姑姑来了没有。”
说曹操曹操就到,顾妈妈话音刚刚落下,门铃就响了起来。
她从厨房出来,看正在和顾爸爸下棋的贺韶晟起身,连忙说,“你陪爸下棋,我去开门……”
顾映雪走到门口,等在门外的果然是顾依然,另外顾依然还带了一个人来——龚治平。
多日不见,龚治平坐在轮椅上,裹着毯子的膝盖上放着一个漂亮的礼品盒,看上去比上次她见他的时候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只剩下皮子包着骨头。
龚治平看她在看他,对她笑了下,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