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映雪相信她这些天来的努力,台下的股东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既然当初山居秋月困难成那个样子,她都能够用她的真诚打动他们,为什么现在不能呢?
顾映雪带着满满诚意的鞠躬道歉,持续了三分钟才结束。
她直起腰的时候,下面的议论已经停了,大家都翘首以盼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刚才我向大家道歉是因为山居秋月的营业,出现的大的事故,作为山居秋月的管理者我难辞其咎,对不起,我让大家失望了。现在我就我近一年的工作给大家做个总结……”顾映雪老老实实的把山居秋月的运营说了一遍,最后说的是营业结果的时候,“下面请大家看大屏幕……”
所谓大屏幕不过是投影仪而已。
她说完便像时刻准备着的顾应龙打了个手势,一张财务报表便出现在了投影仪上。
有看懂报表的抱臂沉默,大多数是看不懂的,议论纷纷。
“那个表是说的什么意思?”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
“解释个屁,直接告诉我们赚没赚钱不就行了……”
“不是说要宣布分红的吗?搞这些名堂干什么……”
一时间各种怀疑,探究的声浪又开始席卷,台下的股东们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你们别吵,听她怎么说。”有人中气十足的吼了一句,震慑全场,乱成一锅粥的众人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顾映雪看着那个站在人群中间帮她说话的人,那人正是村里的医生,顾医生。
她感激的朝顾医生微微点下头,这才继续说道:“这张报表记录了山居秋月这一年来的所有支出和收入,报表的最后一栏是年终结余,也就是这一年的经营成果。虽然钱不多,只有几万块……”
“几万块,我们这么多人,一个人能分多少?”她的话还没说完,下边就有人耐不住要分钱了。
“因为这个钱还需要留一部分用作平时的运作,所以……”她觉得有必要在说一边这个钱规划问题。
只是下边的大部分人都只关心,能分多少钱,“别扯那些没用的,到底能分多少钱?”
“抽掉5万做流动资金。”她有点紧张,害怕她接下来说出来的数据,会让场面失控,“剩下……二万四千元可以作为年终分红分给每位股东,每股分红……200元。”
“嗤……”她的话音刚刚落下,台下就闹了起来。
“200元,你打发叫花子吗?”
“我是你想把钱私吞了吧……”
“各位请听我说。”眼看着场面要失控,顾映雪努力的控制着场面,“我知道这个成绩各位股东不是很满意,但是请大家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保证能让山居秋月发展的更好,大家都知道山居秋月是我的梦想,现在山居秋月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梦想,也是大家的。相信各位股东已经听说了,仙源市要在我们这个片区搞一个民宿产业试点,我们山居秋月是这个片区的第一家民宿,是,我承认,前段时间山居秋月是遇到了一些困难,但是那些困难都已经解决了,只要各位还信任我,我保证明年的这个时候,一定会交给各位股东一张满意的答案。”
顾映雪几乎是在用吼的,说到后边声音都哑了。
还好她这段声情并茂,充满诚意的话没有白说,议论声音渐渐的小了下去。
不和谐的声音也有,但是比之前要少了很多,之前那些找她退过股的人居然都没有提出退股的要求来。
顾映雪暗暗松了一口气,鞠躬下台,把舞台交给了顾培湘。
不管怎么样总算是完美结束了,股东们的反应都是在她意料中的,但是股东们对她的宽容却是有点出乎她意料的。
她以为起码他们要骂她一顿,才能解气的,结果根本就没什么人骂她。估计每股能分200块,对他们来说已经很好了。
可是她的心里却并不好受,这些人不仅仅是山居秋月的股东,不仅仅只是她的合伙人,不仅仅只是工作伙伴,他们也是她的父老乡亲。
是她没有把工作干好……
顾映雪鼻子发酸,暗暗发誓一定不能辜负大家对她的信任和期望,更不能让大家投给她的钱打了水漂。
“姐……”她的衣服下摆突然被拉了拉。
“干嘛!”她不耐烦把衣服下摆从顾应龙手里拉出来,“有事儿说话,别扒拉我!”
“你看那边。”顾应龙朝着后台的方向努努嘴。
她扭头看过去,就看到某人长身玉立的站在那里,看到她看过去,温柔一笑,对她张开了双臂。
贺韶晟里边穿的是早上出门时的褐色西装,外边套着件同色系的大衣,阳光从天上倾斜而下,像是给他渡上了一层金光,高大,伟岸,俊逸,犹如天上神祗降临。
“你怎么来了。”她跑过去,站在贺韶晟面前来了个急刹车。
本来她是打算扑上把人抱住的,但是这里虽然是后台,人还是很多的。
“想你了。”贺韶晟低头看着她,墨澈眸底柔情似水,保持着张开双臂求抱抱的姿势,叹息般的说:“就来了!”
她没说话,看着贺韶晟,一颗心化成了春水荡漾。
“怎么?”贺韶晟看她愣愣的看着他迟迟没有动作,微微挑眉,邪气一笑,逗她,“不欢迎吗?”
“欢迎,当然欢迎。”她怎么敢不欢迎。
“那你怎么不抱一下?”贺韶晟盯着她的眼睛,低头,凑到她的耳边跟她耳语。
温热的呼吸烫红了她的耳朵尖。
“你……”顾映雪慌了一把把贺韶晟推开,像只受惊的小鹿一样,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警惕的梭巡一圈周围,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们这边,耳朵尖的红才慢慢的消散开去。
“你怎么来了?”她说着话往后退了两步,与贺韶晟拉开距离。
贺韶晟挑眉,“当然是想你,想见你。”
再一次听到贺韶晟的回答,她才发现自己一紧张,就问了蠢话,这个话明明是刚刚她才问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