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太好吧!”若这钱是顾妈妈给她的,毕竟那是自己亲妈,她还能用的心安理得一点,小姑姑虽然对她好,但始终隔着一层,用小姑姑的钱,她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没什么不好的。”贺韶晟知道真相,比她看的通透,“你只要自己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行了。”
贺韶晟说着话看了眼窗外,发现车子已经开进了外公家的巨大庭院……贺园。
“阿雪,我这边有点事,先挂了。”
“好吧!”顾映雪不太舍得挂,“那你一个人在外边注意安全,要按时睡觉,还要……”
“还要怎么?”贺韶晟虽然说了要先挂电话,却还是没有挂断,看了眼帮他打开的门管家。
“还要……记得想我。”她说完不等贺韶晟说什么,动作迅速的挂断了电话,一张脸已经成了熟透的苹果。
电话那端的贺韶晟在通话结束的‘嘟’声中,窒楞在了座椅上,这还是顾映雪第一主动跟他说情话。
不会是他的幻听吧!
“先生。”管家看他端坐在座椅上久久微动,恭敬的欠了欠腰,“老爷和老夫人已经在客厅等候多时了。”
贺韶晟恍然回神,拢在心上的乌云,就这么被顾映雪一句话给拨开了。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且这次他是有备而来,外公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贺韶晟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屋子里坐着清一色的年轻女人,有打扮的时尚前卫的,也有穿着保守温柔婉约的,不过无一例外的都是长的很出色的美女。
虽然在来之前,贺韶晟就已经做足了心里准备,却没想到一进门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若是顾映雪见了,知道这是老爷子给他准备的相亲对象门,肯定会吐槽他是来选妃的。
不过这些女人长的再好看,也不过是一张皮囊而已。
世界上好看的皮囊千千万,他能遇到那个有有趣灵魂,还跟他能互相契合的,也只有顾映雪一个。
“外婆!”贺韶晟径直走到首座的那个年逾花甲的老人面前,恭敬礼貌的喊了一声。
“嗯。”老人并不是十分待见他,斜倪了他一眼,慢条斯理的喝了口茶,“回来了!”
“是。”他又恭敬了回了句。
这两人虽然是他的外公外婆,但是他从小到大对这两人并没有十分亲近,可能是因为他这张跟欧阳云天十分相似的脸,连带着两位老人也不是十分喜欢他。
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喜欢,毕竟是自己的亲外孙,其实他也理解这么些年贺家人给他的冷遇,终究是欧阳云天负了他的母亲,害死了他的母亲。
就算是亲外孙,外公外婆看着他这张酷似自己杀女仇人的脸,就算是想喜欢也喜欢不起来。
如果他们真的一点都不喜欢他,当年他落魄被欧阳家变相软禁在国外的时候,也不会派人给他多方帮助。
没有贺家资金的支持,青松资本也不可能在短短的几年间就积累到那么多的财富。
“老纪。”老人不再看贺韶晟把刚才迎接他的老管家叫过来,“这里就交给你,我年纪大了,乏了……”
“是的,老夫人。”被称为老纪的老管家,很有眼色,闻言便招呼了两个佣人过来搀扶。
贺韶晟本来是朝前走了一步的,见有人上来搀扶老人家,便又不动声色的退了回去,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起,就算他去搀扶,老人家大概也是不愿意让他触碰的。
从他进门到现在,外婆不还是和往常见面一样,连个正眼也不愿意看他。
贺韶晟想到这里,在心底苦笑一声,都三十多岁的人了,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应该已经习惯了,为什么还会对血脉亲情有所期待。
看来他真的是受顾映雪的影响太深了。
可能也只有顾家那种相亲相爱的大家庭,才养的善良又热情的她。
“先生。”老纪目送老夫人离开,转回身向贺韶晟奉上了一本红色丝绒封面的小册子,“这是今天到场的千金小姐的花名册。”
贺韶晟回神,瞥了眼那本所谓的花名册,没有伸手要接的意思,“不用了。”
老纪脸上的笑僵了僵,很快又恢复如常,恭敬道:“今天到场的没先生喜欢的不要紧,明天还有千金们过来,老夫人吩咐过,这次您需得选一个合适的登记结婚。”
“让她们走。”贺韶晟转身往楼梯间走,“通知明天的也不用来了。”
“先生。”老管家连忙追上去,一脸的为难,“您这,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原因我会亲自跟外公说。”他不管老管家的为难,一边说话,一边顺着台阶往上走。
这么多年他来这边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外公一般都是在楼上的书房,他这次来这一趟,除了祭拜母亲,另一件事就是要把他们给他安排的相亲推掉。
事情进行的不顺利,贺韶晟在楼梯上就被老管家追上来试图拦截了好几次,最后等他敲开书房门,表明要取消相亲的时候,一直坐在宽大书桌后面沉默不语的白发老人,抄起桌上的书就朝他扔了过来。
“你说什么?”老人一双鹰眼愤怒的盯着他,虽然气的不轻,一字一顿,“再说一遍!”
贺韶晟知道外公不是真的要他把取消相亲的话重新说一遍,外公是给他机会改变取消相亲的想法。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他如是说。
“行,哪家的千金小姐?”老人似乎打算让步。
“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只是我喜欢的女人。”贺韶晟不想跟老头子硬刚,老人年纪大了,不能生气,“我知道外公你找那些人来跟我相亲,是为了我好……”
“放屁。”老人气的不轻,话都不让他说完,“你要是真感谢我,就按照我的安排选一个把婚结了,安定下来,这一辈子能平平安安的就行。”
“我娶我心爱的女人就不能平安了。”贺韶晟反问,不是他执拗,他实在是无法苟同外公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