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韶晟看她站在车子旁边,漂亮的脸蛋上一副快哭的表情,无奈叹息一声发动车子,把车开走了。
等车子开出去老远,顾映雪才回过神来往家的方向走。
她进门就碰到拄着拐出来的顾父。
“爸,你怎么出来了?”
“看到小贺没有。”顾父没有察觉她的异常。
“贺先生有急事,人已经走了。”她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
“这样啊!”顾父倒是没怎么失望,指着堂屋说:“小贺手机忘拿了,还在茶几上。你能联系上他的话,跟他说一声,让他三十晚上年夜饭早点来。”
“嗯。”她点头应了,看到父亲拄着拐还要继续往外走,连忙把人拦住,“爸,回去吧,外边冷。”
“村主任刚才给我打电话,说村里鱼塘和山地要承包,我……”父亲看她要拦住她,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跟她嘀咕:“我想包下来,现在你也没有工作,家里又欠了那么多的钱,所以我想着我们能把鱼塘和山地都承包下来的话……”
顾映雪听到父亲这么说眼前一亮,村里鱼塘和山地要承包事情,早就已经通知下来了,她倒是没打过承包的主意,这会儿听父亲说了,她的脑子转的飞快。
顾家村的位置在平原和山地接壤的中间地带,有秀眉的平原风光,也有俏丽的山地风景,一年四季都没的很有特色。
山里还有前些年某企业投资失败留下的修建了一半就停工的路,如果她把山地和鱼塘一块儿承包下来,打造成一个集乡村休闲娱乐住宿为一体的民宿,也未尝不可。
某水果台的向往的生活,收视率居高不下,也从侧面反映了那些生活在钢筋水泥城市森林之中的城市贵族趋待解放的生命。
仙源市又是个旅游城市,如果她能把这个民宿做出来,在加上她以前累计的人脉,客源的问题一点都不用担心。
她又何必非得要去给别人打工,看上司的脸色行事,而且因着周婷在招聘会上那么一闹,她想要重新在酒店行业找个职位相当的工作会非常困难。
“爸,我支持你。”她脑袋转过弯来,高兴的声音上扬。
“嘘……”顾父苦着脸,戒备的看着厨房的方向,“小声点。”
“对。”她瞥到正在往他们这边张望的顾母,连忙压低了声音,“不能让妈知道,爸你现在是要去开会对不对,我跟你一起。”
正好她现在不想回去受母亲的冷待。
顾父欣然同意,父女俩一起朝村办办公室的方向走去,交流的一路的心得设想,父女俩居然一拍即合,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留在村子里务农的年轻人不多,这次村主任为了把山地和空闲的鱼塘承包出去,刻意选了这个时间,因为村子里大部分的年轻人都已经回来了。
只可惜村主任虽然设想的很好,实际上来参加会议的人没几个,还多以老年人为主。
会议进行到最后,顾映雪发现居然只有他爸爸是唯一一个有承包意向的人。
鱼塘她不太想要,因为目前鱼塘还在她二叔手里,据说是没赚到什么钱,不打算再承包了。
她和父亲都没有养鱼的经验,也不想日后跟二叔家因为鱼塘扯皮,只可惜村主任和村民代表听他们说只承包山地,就不同意了,一致要求要承包山地就必须承包鱼塘。
她在现场没同意,顾父倒是抢先拍了板。
最后他们以每年三万五千块的租金,租下了村里的山地和鱼塘,租期20年,一年一付,当场就签了合同,约定在年后接地的时候付第一年的租金。
父女在回去的路上又商量了一路,临到门口,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收起兴奋的神色,进了家门。
吃晚前,顾应龙进厨房去帮忙端饭菜,发现姐姐和母亲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转背,吃饭的时候,爸爸又不时的和姐姐交换一个眼色。
他有点被整糊涂了。
吃罢饭,顾映雪主动站起来帮忙收碗。
“放着。”顾母看了她一眼,态度冷硬:“不用你。”
她愣在原地,在一边帮忙的顾应龙朝她眨眨眼,意思是问她和母亲怎么了。
她能怎么办,总不能说母亲的不是吧,她和贺韶晟之间的那点破事儿更不能说,只好耸耸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母亲不要她帮忙,她还是脸皮厚的把碗筷都收进了厨房,撸袖子烧水洗碗。
顾母进去,把她推到一边,数落,“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
“妈……”她看着母亲撸袖子忙碌,在旁边讪讪的站了会儿,又脸皮厚的城里过去,撒娇:“妈妈,我错了,对不起。”
“对不起!”顾母把手里的洗碗布一扔,转头看着她,一双眼睛瞪着像牛眼睛一样大:“你但凡听的进去我一点话,你也不会是……”现在这样。
顾母没把话说完,自己就先哽咽了。
顾映雪最见不得妈妈流眼泪,连忙要劝,顾母却像个别扭的小姑娘一样,扭头看向了另一边。
“妈,你别这样,我真的知道错了。”看到母亲的眼泪,除了道歉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知道妈妈不是要故意那样对她的。
妈妈只是对她太失望,也太心疼她了,怕她会受伤害。
“知道错了?”顾母擦了把眼泪,扭回头看着她,“那你跟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就辞职了。还有你和刘云强离婚的事情,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一件件的,你都跟我说清楚。”
顾映雪看母亲这么激动,今天她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母亲可能不会把这篇给翻过去的。
她没办法,只能捡了些不太要紧了说了,比如她和贺韶晟的事情,她没有否认自己对贺韶晟有点动心,也没否认贺韶晟似乎对她有点意思,绝口不提她和贺韶晟睡过的事情;跟刘云强离婚的事情,她直接实话实说。
至于欧阳聪,母亲没有提,她便没有提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