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像是在别有用心的逗她。
不是像,是确实在别有用心的逗她。
顾映雪羞愤难当,昨晚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能不能别有事没事就撩她。
这时候叶问舟的电话响了,他匆匆跟两人打了个招呼,便一边接着电话一边朝场地的另一边去了。
看着走远的叶问舟,顾映雪悄悄松了口气。
“是吗?既然贺先生喜欢这个牌子的矿泉水,别墅的饮用水,我都帮您换成这个牌子的。”
模糊焦点,坚决不按照他设定的思路往下走,绝对要撇清任何不必要的关系。
“阿雪,你知道我说的不是水。”叶问舟走远,贺韶晟说话越发没了顾及。
“啊,水不甜吗?”
她心中着急,他难道就不能让她装傻到底吗?非要在这个时候把话挑明。
“我去服务台重新给你换新的。”
惹不起,她还躲的起。
“不用换。”贺韶晟没有理会她的苦心,长臂一伸拉住了她,“只要是你给的水,就是甜的。”
“贺先生,你到底想怎么样?”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用力的甩了下手,没能把贺韶晟铁钳一样钳住她手腕的手甩开。
“我喜欢你。”贺韶晟直接开门见山,“我给了你一晚上的时间考虑,现在你可以给我答复了。”
What?
“贺先生,我以为我们昨晚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
贺韶晟拉着她不放,深沉如海的眼眸里盛满千言万语的情绪。
她不敢深视,微微敛目,把眸光放在他高挺的鼻尖,“贺先生,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个多月以后你结束这边的工作就会离开。”她没兴趣坐实酒店的那些流言蜚语。
“你可以跟我走,继续留在我身边。”贺韶晟这话不是随便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对顾映雪动了心,想把她留在身边,何况她还给他生了一个女儿。
他会找个合适的时间把小样,是他和她女儿这件事告诉她的。
“留在你身边给你做情人吗?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三年五载,等你哪天玩腻了,觉得不新鲜了,不高兴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不好意思,贺先生,你给的这个职位技术要求太高,我做不来。”
如果是在五年前,她遇到贺韶晟,他对她说这句话,她绝对会义无反顾的跟他走,但是现在,她就算心动,也会装作无动于衷的拒绝到底。
毕竟心动归心动,她并没有当人情人的准备,这些有钱人的游戏,她是真的玩不起。
贺韶晟蹙眉,“我会给你想要的自由,你可以过你想要的生活,我不会限制你。”
“呵!”她嫌恶的笑了下,“很好,既然贺先生这么说,看来我们是达成共识了。我想要的自由很简单,那就是留在仙源市继续生活,这里是我的家乡,我的亲人朋友都在这边。”
她全部的家人都在这里,尽管现在的日子不如意,但是总体算起来,她对这二十多年的生活大体上还是满意的,她没有想过离开这里重新开始的打算。
退一万步说,就算她对贺韶晟的感情深到可以跟他走的地步,小样怎么办?
小样是欧阳聪的女儿,小样是管他叫爷爷,还是叫爸爸。
她现在隐瞒的很好,没有人知道小样的亲生爸爸是谁,但是世间上没有一堵永远不透风的墙。
她真的跟贺韶晟走了,小样就会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埋在他们中间,说不定,哪天说炸就炸了。
顾映雪光想着要如何拒绝,丝毫没有考虑到他们现在拉拉扯扯的样子,不像是上司和下属,倒像是一对正在吵架的情侣。
贺韶晟不知道顾映雪已经在心里把所有的可能都想了一遍,看着她的目光越大温和包容,“离开仙源市,有我给的资源你可以有更好的发展,你喜欢读书,我可以送你去大学继续深造,读研,读博都可以。你还很年轻,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更成功,难道你甘心一辈子就这样不上不下的止步?给人打一辈子工?”
贺韶晟很会揣度人心,虽然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相处的日子也很短,但是她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每一句话都说进了她的心坎。
她确实不甘心就这样止步,经历了婚变,父亲的车祸,她已经深切的认识到了钱有多重要。继续在酒店干下去,当个不上不下的副职,她那个工资,经历一次这样的生活震荡,就立马让她回到了解放前。
打一辈子工肯定不是最明智的选择,除非自己创业,但是创业这种事情不仅需要资金,还需要合适的项目,不是她想干就能干的。
顾应龙现在就是一个很好的失败例子。
“不管你是想读书,还是想创业,只要你在我的身边,我都可以帮你。有我的帮助,你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你会比现在过的更好,小样,还有你的父母,都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每一句话都稳稳戳中顾映雪的软肋。
诱惑力真不是一般的大,顾映雪要坚守自己的阵地实在有些困难。
“我可以给你保证。”贺韶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如此放低姿态,只为了留一个人在身边。
顾映雪有一瞬间动摇了,但也只是一瞬间。
天下间从来就没有免费的午餐,她一想到得到这一切的前提是,需要用自己去交换,她就无法坦然接受。
就算她靠着这样的捷径,获得了成功,将来她怎么和父母还有小样解释这一切。
“贺先生的好意,我心领了。”成功的代价太大,她付不起,“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是不可能的。”
她的话音落下,贺韶晟一直没有说话。
她虽然没有单胆子抬头看着贺韶晟,但是贺韶晟看着她的眸光像是有实质一般,刮在她的身上,让她如芒刺在背。
一连被她拒绝两次,他一定很生气。
他会不会把她开了,当然他一气之下把她开了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只是她却没办法心安理得拿那份高额的佣金了。
只是以她对贺韶晟的了解,贺韶晟的气度和胸襟不会这么小。
“那好吧。”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贺韶晟终于松开了她的手,用这句模棱两可的话做结。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去的时候,只看到贺韶晟拿着球拍入场的背影。
他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