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烟瑶红唇噙着笑，痴痴望着这道身影。
“云鹤长老！”
看到这一幕，众多弟子面露悲愤，恨不能上前，亲手将林然挫骨扬灰。
只可惜，以他们的实力，根本难以做到。
莫说是林然，就是他的这几个女人，他们都难以应对。
尤其是江烟瑶，凭借一己之力，轻易斩杀门中十几名精英弟子，何况是他们。
“云亭，现在轮到你了！”
林然探出长剑，指向云亭。
云亭看不出是悲是喜，只是环顾四周众多弟子，默不作声。
片刻后，他才苦苦一笑，“错了，错了啊，想不到当日之举，却为宗门埋下了祸根。”
“也罢，既然如此，那这份苦果，我欣然受之。”
他面露坚毅，仰头望向林然，“夺宝之事，与众弟子无关，你已经杀我宗主以及两位长老，老夫也愿意以死谢罪，只求你能放过他们。”
云亭丢掉长剑，指向一众弟子。
见状，众弟子心中一痛，纷纷跪倒在地。
“云亭长老，不要，我们跟他拼了就是，身虽死，魂亦守护千鹤剑宗！”
“长老，让我们跟这小子拼了吧！”
“请长老三思，我等愿与宗门共存亡！”
人群中，众弟子声音接连响彻。
云亭却是笑着摆摆手，“有些事做错就要付出代价，你等有这番决心，我很欣慰，但切莫做傻事。”
“我虽死，但宗门依旧尚存！”
说到这，云亭眼神陡然严厉，“你等若还当我是长老，就给我记住，不可报仇！”
“以后，千鹤剑宗的传承，就交给你们了...”
“我在此，拜托诸位！”
云亭俯身，向众弟子郑重行了一礼。
众弟子泪水模糊，他们知道，云亭这是用命换他们活命的机会。
一时间，悲从中来。
“我答应你。”
望向云亭投来一道期待的目光。
最终，林然点了点头。
若非站在了对立面，他倒是颇为欣赏千鹤剑宗这些人。
有此魄力，却阻挡不住来自秘宝上的诱惑。
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心软，若非他自身修为过人，到如今不知道死上了多少回。
又有谁来可怜他呢。
残酷的世界，残酷的生存。
“多谢了。”
云亭微微一笑，探手摄住地上一柄长剑，如同流光划过。
瞬间，抹过他的咽喉。
云亭倒下的那一刻，众弟子更是哭声不止。
江烟瑶迈步上前，与林然并肩而立，心中些许不忍，“其实...你可以饶他一命。”
“老婆，这世上最复杂的莫过于人心。”
林然轻叹一声，转目看向江烟瑶，“若我只身一人，自然无惧，有了你们，我不敢去赌。”
“林然...”
江烟瑶眸光闪烁，心中说不出的感动。
无论何时，这个男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总会是她们。
“或许你没错，只是有的时候，太过谨慎了。”
“不谨慎一些，怎么能够保证你们的安危。”
林然轻笑，牵起江烟瑶的手，落下一吻，“此间事了，我们走。”
闻言，江烟瑶心中一阵触动。
她如何不知，自己是在妇人之仁，心性尚需磨练。
如若放过他们，这些人势必报仇。
但又因忌惮林然的实力，会选择与其他宗门共同联手。
届时，林然再强，恐怕都要落入双拳难敌四手的局面。
想通后，她冲着林然笑了笑，与他一同化作流光远去。
“这混蛋好像把我们抛弃了呢？”
董嫣楠来到苏密如跟前，撇了撇嘴。
不成想，林然的声音，自天际传来，“小嫣楠，不许说我坏话，谁最后一个回到别墅，我就打她的屁股！”
话落，两道流光纷纷盾起。
后知后觉的董嫣楠连忙跟上。
她一边踏空御剑，一边冲着苏密如与颜嘉怡呼喊，“喂，你们两个不讲义气的，等等我啊！”
董嫣楠满头黑线，几人中，她修为最弱。
踏空御剑更是比不上任何一个。
好在颜嘉怡接上了她，与她共乘一剑，向着别墅的方向，急速返回。
入夜。
千鹤剑宗遭受重创的消息，传遍了所有宗门。
司空飘飘矗立在月光下，红唇萦绕着笑意，“想不到这小子，居然做到了，真是出人意料呢。”
她扭过头，笑看凌晨，“现在你可明白，本宗主当日的选择，有多正确？”
“宗主先见之明，弟子佩服。”
凌晨拱手抱拳，面露疑惑，“敢问宗主，林然他当真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不错。”
司空飘飘点头，凌晨却倒吸了口冷气。
如此天纵之才，难怪宗主要亲自去见他。
一方面源于试探，一方面源于选择。
尽管身为天玄宗传人的林然，不可能是天资平庸之辈。
可谁能敢想，这小子的天资，竟然如此骇人。
二十几岁的旋照境强者，恐怕只有在灵气最为丰盈的时候出现过。
他虽为宗门中佼佼者，可说到天赋，与林然相差甚远。
似乎看出凌晨的变化，司空飘飘笑着转身，“无需气馁，以你的天赋，早晚会有一天，成为像我一样的强者。”
“哦，对了，还没来及告诉你，我收了一名弟子。”
“宗主收弟子了？”
凌晨感到诧异，“敢问宗门，此人是谁，可是门中弟子？”
司空飘飘笑着摇头，“她叫倩倩，是江烟瑶的表妹，长得很漂亮哦。”
她咯咯娇笑，一只纤手，搭上凌晨肩膀，“你一心修行，如今还是一个人，想不想我介绍给你认识啊？”
“宗主切莫说笑，弟子想多活上几年呢。”
凌晨苦笑，退后了几步。
江烟瑶的表妹，定是与林然关系非同寻常。
打他身边女人的主意，给他十条命都不够。
“你怕什么？”
司空飘飘翻了个白眼，“入了我的宗门，又身为我的嫡传弟子，那便由我说了算。”
“你若有意，待见过之后，本宗主自然会为你们撮合。”
“多谢宗主。”
凌晨思虑再三，点了点头。
他已经听懂了司空飘飘话里的意思。
倩倩不仅是他的师妹，将来还会是这宗门的传人，承袭宗主之位。
而他身为幻影宗，最为杰出的弟子，司空飘飘自然要做好安抚。
如今，摆在他眼前的只有两条路。
要么死，要么顺从。
“你很聪明。”
望着凌晨的表现，司空飘飘满意一笑，“你放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林然只是把这丫头当作妹妹。”
“至于她，自己都说不清对那小子是亲情，还是暗含情愫。”
“见过之后，你若无意，本宗主绝不强求，你依旧做你的大弟子。”
凌晨心中松了一口气，立即抱拳回应，“一切听从宗主安排，不管如何，弟子愿为师妹竭尽全力！”
能被司空飘飘收做弟子的女人，想来姿色差不到哪去。
否则，她这位向来以美貌自居的宗主，却收了个丑八怪做弟子，面子往哪放。
“很好。”
司空飘飘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是！”
凌晨应声，消失在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