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会这样结束。
云锦睁开眼,继续用力地抵着黑衣人的手腕。
扭动间左手衣袖一抖,一个白色瓷瓶从袖中飞出。
“啪”的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饶命啊……”云锦转头看着黑衣人,开始求饶。
那人冷笑一声,正要说什么,耳际突然传来“嗡嗡嗡”的声响,而且越来越响。
似乎有什么东西成群结队地飞过来。
“什么东西?”云锦听见挟持她的黑衣人疑惑地喃喃自语。
好机会!
云锦看准他的注意力被分散之时,左脚用力踩在那劫持她的黑衣人的脚上,抓准他痛楚难当之时,用力挡开长剑,又趁着他又是吃惊又失去平衡的时候,全力袭击他胸口,将他推向一旁的红柱子。
这些动作发生在片刻之间,待黑衣人反应过来,云锦早已跑开几米远。
此时追击是来不及了。
更何况挟持她,实际上没有一点用也没有。
他们谁会把她一个小小花娘的性命放在眼里?
带头的黑衣人眼中利芒一闪而过,手中长剑一甩,却是直朝着巡逻队中的黄毅而去。此时,那名倒地的黑衣刺客站起,愤愤地看着逃窜的云锦,猛然间也将手中沾血的长剑甩向云锦。
显然是愤恨云锦刚刚的举动。
挟持一个弱女子都会失手,他真是丢脸丢大了!
危系一发。
巡逻队的人没想到那群黑衣人会突然发起攻击,注意到时已来不及救援,幸好飞羽一个闪身,挡下了射向黄毅的长剑。
袭向云锦的那把剑却是无人出手。
这世上,除了那个小丫头,恐怕就没有人真正关心云锦的生死了。
就在青儿心提到嗓子眼的时候,云锦因为跑得太急,被自己的衣物绊倒,堪堪躲过那把利剑。
青儿松了口气,露出欢喜的笑容,上前扶起云锦。
这就是人与人的差距。
那些权贵纵然是纨绔,纵然是无能,纵然是没有品行,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有人要救,有人为他付出生命。可是那些底层的卑微的人,天天竭尽全力地活着,身临险境的时候,又有谁会出手相助?
这就是这个世界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黑衣人终于被全数擒拿。只是他们咬碎了藏在牙齿间的毒药,很快就毒发身亡,无一人例外。
到底是什么人竟敢在天子脚下公然行凶?
看他们手段之狠毒,武功之高强,任务一失败就集体赴死,分明就是死士,汴京作为西祈的国都,居然还有如此危险的人物存在。
黄灿的面色很是不好,低头候在祈王身旁,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心中惴惴不安。
祈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说祈王不近女色,孤冷清高?
这里可是汴京最有名的花街啊……
难道是冲着这群黑衣人来的?
飞羽细细查看了黑衣人的尸首,回到南宫策身旁,对着南宫策摇摇头,显然是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南宫策脸上出现几分兴味,嘴角微微弯起。
飞羽无奈,王爷这是来兴趣了吗?
一旁的黄灿却几乎要吓破胆。
如果说这位年轻的王爷什么时候最可怕,那就是他笑的时候啊!王爷笑得越欢,表明他的心情越好。而王爷心情好的时候,往往是在算计人的时候!
黄灿很不争气地抖了抖身子。
祈王祈王,西祈之王。
当年小皇帝赐下封号的时候,未必就没有这份心思。
是啊,祈王是西祈的祈王。是西祈的无冕之王,更是西祈当之无愧的守护神啊。
想当年西祈只是小国,在北燕和南诏两个大国的夹缝下卑躬屈膝,两面讨好以求生存。先皇驾崩时留下年仅七岁的小皇子,朝堂人心涣散,杯弓蛇影者有之,谋朝篡位者更是有之。西祈处风雨飘摇之际,随时都有灭国之祸。
是南宫策毅然回到西祈,以雷霆手段斩逆臣,肃朝纲,拥护小太子登基为帝。
至今,仅仅五年,西祈国力渐盛,与北燕、南诏形成三足鼎立之势。周边蜀国、吴国等小国都成了西祈的附属国,年年进贡,岁岁朝拜。
如若南宫策没有手段,没有这份天塌不惊的沉着与心思,又怎么能办到呢?
南宫策缓缓走到云锦面前,意味深长地说:“那招祸水东引用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