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晴后来找了一些特别特别大的树叶把江连城给拉了回去。
其实按照唐沐晴的想法,对于一个陌生人来说,她就算是不管他的死活也没有什么问题。
但是看着江连城的脸,唐沐晴就是狠不下心。
“这个男人的脸色这么苍白,脉象还这么的虚弱,应当是久病缠身。但是他的心脉还很有力,也不像是患过什么恶疾的样子。是心病吗?”
唐沐晴一边使劲的拉着树叶上的江连城往回走,一边跟身边的小童说着。
也不管小童能不能听得懂,唐沐晴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慢慢的嘟囔着。
小童看了看昏迷的江连城又看了看苦着脸的唐沐晴,歪着头想了一会之后说道:“这个男人的心病,是你。”
唐沐晴听到小童这跟自己想的一样,但是自己却不敢说出来的近乎一针见血的答案,愣了一下。
“我也觉得能从这个男人身上找到一些关于自己记忆的线索,但是你…能不能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啊!你是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啊!”唐沐晴给了小童一个白眼,然后气呼呼的继续拽着江连城往前走。
唐沐晴可以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江连城从谷口拉回来的,唐沐晴直接累的一屁股坐在了小院的地上,一点江连城在谷口看到的仙气飘飘,花环美貌都没有了。
独孤落叶闻声出来看热闹。
“呦!这是谁啊?咱们药王谷可不是破烂谷,怎么什么都往回捡呢!”独孤落叶倚靠在门上,一脸鄙视的看着唐沐晴,好像在抒发着他对于唐沐晴往回捡破烂的不满。
“这不是破烂,他知道我的名字!我觉得他应该就是那个僧人说的那个求医的人。”唐沐晴毫不在意的坐在地上看着独孤落叶说道。
独孤落叶走到唐沐晴身边,弯腰捏了捏她的脸,一边捏一边说道:“记住了,那个是神僧!不可以僧人僧人的叫哦!”
唐沐晴对于独孤落叶这个爱掐人脸的恶趣味十分的不满,但是基于独孤落叶的淫威,唐沐晴只是给他扔了个白眼。
“是是是,神僧!神僧!”唐沐晴毫不在意的附和道。
“那现在…落叶谷主能不能帮我把人抱进去啊?我弄不动!”唐沐晴笑嘻嘻的看着独孤落叶说道。
“请叫我独孤谷主!”独孤落叶一脸的黑线。
就因为他小的时候喜欢在秋天看落叶,所以上一代谷主就给他起名叫做独孤落叶。
因为这个名字,独孤落叶真的是上了半辈子的火。
不熟悉他的人倒还好,因为药王谷世代以独孤为姓,所以大多数人都会叫他独孤谷主。
但是像是小童,这种知道他名字的人,就会时不时的叫他落叶。
“是是是,最帅气,最洒脱,最英俊的独孤谷主!帮帮忙吧!”唐沐晴拽着独孤落叶的袖子可劲的摇晃着说道。
独孤落叶一脸的黑线。
还没等他动手,小童就直接走过去把江连城抱了起来。
唐沐晴看着小童这么一个瘦瘦小小的身体一下子抱起江连城这么一个大高个,愣了一下。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独孤落叶用手中那个画着骚气图案的折扇轻轻的拍了一下头说道:“小童天生神力。”
独孤落叶虽然语气懊恼,但是脸上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让唐沐晴很是牙痒痒。
“哦…那我现在知道了,谢谢落叶谷主的提醒。”唐沐晴笑的很完美,还对着独孤落叶自信的露出了八颗牙齿。
独孤落叶本来嘚瑟的神色一瞬间就消失了,他的嘴角抖了抖然后对唐沐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童把江连城放在床上之后就坐在了床旁边的椅子上,莫不出声。
唐沐晴走进来先是看着江连城被树叶蹭的有好几道子的绿痕的脸用手拖了拖下巴,然后给了小童一个眼色。
小童这一个月跟唐沐晴的默契已经很好了,他立刻就会意了唐沐晴的意思。
起身走到屋子里的洗脸架子旁边把手巾弄湿然后拧的半干之后,递给了唐沐晴。
唐沐晴拿着手巾慢慢的帮床上还昏迷的江连城擦着脸还有同样有绿痕的双手。
独孤落叶像没骨头一样的倚在门上一脸的唏嘘。
“小童这孩子啊!跟了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到那种我一个眼神他就能心领神会的默契,他怎么就跟这个唐沐晴这么有默契呢?”独孤落叶心里的醋坛子就这样打翻了。
小童感受到身边的幽幽凉意只是转过头淡淡的看了独孤落叶一眼,就再没有用眼神“宠幸”他。
现在有了唐沐晴,小童对独孤落叶的听话程度直线下降。
唐沐晴也感受到了身后的怨念,但是她连头都没回。
一个月的相处她摸透了独孤落叶那种给点阳光就会灿烂,只要不理他就会自己涣散的性格。
唐沐晴帮江连城把脸上和手上的污垢擦完之后,帮江连城诊了脉。
脉象还跟唐沐晴在之前说的一样,虚浮无力。
唐沐晴想着僧人说过的话,没有给江连城开什么狠药,只是开了几味调养身体的补药。
小童很是乖巧的把一个板子拿了过来,上面还有一张铺好的纸张,小童还用手指头勾着一根笔。
唐沐晴很是熟练的接过小童手里的东西,然后把药方写在了纸上,小童拿过药方径直越过独孤落叶就去煎药了。
独孤落叶的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了。
“我养了十年的白眼狼啊!”独孤落叶追着小童就出去了。
屋子里就剩下唐沐晴和还昏迷的江连城。
唐沐晴看着江连城的眉眼仔细的打量,越看越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几天我的记忆已经一点一点的恢复了,只不过还差一根能够把这些记忆碎片都穿起来的线。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那把能帮我找回记忆的钥匙?”唐沐晴抱着膀子坐在床边想到。
昏迷中的江连城似乎是中了一种魔咒,他在梦中一直面对着唐沐晴死去的场景,一次有一次。
这让他即使昏迷还是皱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