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沐晴其实也没有跟独孤落叶说什么特别神奇的话,她只不过是拿出了神僧给她的令牌
独孤落叶看到令牌的一瞬间就愣了。
这块令牌是当初第一任药王谷谷主得到了一块来自天上的陨石,经过精心的打磨制成的一块令牌。
后来几任药王谷谷主一直把这块令牌当做是药王谷可以调动各界英雄人士的令牌。
别看药王谷,平时深入浅出,好像与外界与世隔绝,像是一个世外*一样,但是很多的门派朝廷都与药王谷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其中最著名的要数是第三任的药王谷谷主,他是一个在当时特别强劲的王国朝廷官员的儿子。
就像是入了佛门,剃了度再还俗的话,就不能够再与佛门产生联系一样。
进入了药王谷,成为药王谷的谷主,就不能够再参与世俗的事情。
所以第三任的药王谷谷主相当于舍弃了荣华富贵的生活,来到了药王谷。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块令牌在到达第六任药王谷谷主的时候,被教授到了神僧的手中。
这也是神僧第一次出现在药王谷的这片土地上。
独孤落叶是药王谷的第十三任谷主,所以关于神僧的很多传说都是他从历届药王谷谷主那里听说而来的。
因为事情已经过了很多年,而且以讹传讹这件事情不只适用于广泛民众,在皇室甚至药王谷这里都能够得到认证,所以没有人知道当时神僧和第六任的药王谷谷主之间发生了什么。
但是从那以后,每一任的药王谷屋主都知道一件事,那就是本来由他们掌管的这块令牌,被交到了神僧的手中。
而且这个神僧拥有预测,感知,博识,穿梭等等很多这个世界上的人想都不敢想的技能和能力。
独孤落叶还记得在他六岁的时候第一次见到这个神僧是怎么样的一个情景。
当时他是跟独孤荷花一起生活在药王谷里的,那天清晨,他起来去给独孤荷花采摘露水。
结果刚一出门,突然间有一个人凭空出现在了院子里。
这个人有一个又光又亮的脑袋,穿着一身洁白飘然的衣服,脸上带着一种悲观悯人,仿佛世界一切都不足以让他动容的微笑。
这是独孤落叶心中第一次对于超然,仙人这种形象有一个概念。
独孤落叶当时呆呆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那个僧人开口跟他说的第一句话。
“你就是独孤落叶吧?第一次见面,贫僧这里有礼了。”僧人说着对独孤落叶绽开了一个温和的笑脸。
独孤落叶只知道呆呆的对他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僧人飘然走到了专属于他的房间里。
等到他长大了,并且接手成为药王谷谷主之后,跟神僧的接触机会也多了。
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是他在接触神僧很多次之后,才能够跟他正常的交流,保持住自己敬畏的心,不让自己随意的外表出来。
独孤落叶喜欢穿着一身白衣服,就是因为神僧第一次与他见面时的那身白衣。
此刻的独孤落叶,看着他目前手中那块基本上算是已经专属于神僧的令牌,心中百感交集。
“这是神僧交给你的吗?”独孤落叶抬头看着唐沐晴,唐沐晴第一次在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不可思议和不相信。
“是,这是他消失之前给我的最后一样东西。”唐沐晴实话实说的说道。
“消失?他去了哪里?神僧平时也喜欢云游于各处,对他来说穿梭空间都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他的消失是因为他出去做事情了吧!”独孤落叶一下子说了一大堆话,但是都在表达一个意思,那就是不相信在他心中无所不能的神僧,会有一天会消失不见,甚至不再出现。
“他真的消失了,就在我的面前,我没能给他最后一个拥抱,叫他一声…”唐沐晴说着说着突然卡住了,不再出声。
独孤落叶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说独孤荷花从小养育他,对他来说是一个亦师亦友亦父形象的话。
那个神僧在他心中就像是一盏灯,一直照亮着她前行的路,并且给他一种要一直往前走,才能够触摸到神僧衣角的感觉。
现在突然听到唐沐晴这样说,而且她手中还拿着那块令牌,让独孤落叶突然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是啊,人都有生老病死和消失入土的一天,为什么神僧在我心里就是不死不灭的呢?”独孤落叶说着自嘲一笑。
“那你把令牌拿出来干什么?你要知道这块令牌可是可以用药王谷几代谷主的名义,召唤出江湖上几乎所有的势力,就连各大王朝也要对药王谷礼让三分,给你几分薄面的。”
独孤落叶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或者说他不喜欢把自己心里想的东西透在表面上。
所以他问唐沐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是带着挑眉的动作跟平时没有什么两样。
“给你当然是用我自己的想法,我不过是把东西物归原主而已。而且你以为我给了你这么重要的东西,会不像你提任何的要求吗?”唐沐晴看着独孤落叶也是笑嘻嘻的。
“神僧给你的东西你不好好保管,还把它交给我,这是你应该干的事情吗?”虽然独孤落叶的表情管理的很好,但是只要一提到神僧的事情,他炸毛的几率就会增大,比如现在。
“我跟他是一家人,他给了我,我就可以把它给任何人。你要是不要的话,我就拿它去跟别人做交易,你看着办!”
唐沐晴说着就要转身往外走。
独孤落叶怎么可能让药王谷历代以来谷主的信物流入到别的地方产生危险的事情呢?
他赶紧拉住了唐沐晴的袖子,这事情还有转机的时候,一锤定音。
“说吧,什么事!”独孤落叶一边说着,一边提前把他应该得到的报酬---那块令牌,拿在了自己的手里。
“我要你每个月出谷一次!”唐沐晴一点儿也不担心独孤落叶会言而无信,因为他这种人最爱的就是面子。
“我以往出国的次数也不少呀!你看你在药王谷的时候,我平时给你带的烧鸡,给你买的布,给你带的棉花,不都是从外面来的嘛!”
独孤落叶打诨道。
“我要你每个月出谷一次为蒙力求检查身体情况!”唐沐晴知道不跟独孤落叶说清楚会被他糊弄过去的,就直接斩钉截铁的把话说了。
“你跟那个蒙力求到底是什么关系呀?我看你跟江连城关系不错,你也没为他做到这个份儿上呀!沐晴小妹妹,哥哥劝你做人不要脚踏两只船,会遭报应滴!”
独孤落叶逮到机会就赶紧教说了唐沐晴一番,虽然他的话没有什么意义全是胡言乱语,各种造谣,但是唐沐晴还是没忍住给了他一个爆栗。
打了这一下子之后,两人之间用物品做交换的感觉消散了不少,像是突然间回到了平时在药王谷里两个人互相损的时候。
“实话实说,我就是看蒙力球和玉儿两个人之间过得太苦了,可怜他们,所以让你帮一帮他们!”
唐沐晴懒得再跟独孤落叶扯一些有用的,没用的。她给了独孤落叶一个白眼。
“我就说呢,以蒙力球现在的身份和身体状况,根本比不上那个江连城,你怎么可能相中他!”
独孤落叶再次在唐沐晴的底线上一直蹦,唐沐晴这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之后,没有说什么。
“知道你这个身份肯定不能出谷时间太久,这次一别,不知道咱们会有在何时见面了。”唐沐晴说完了要紧事情之后就开始抒情了。
独孤落叶本来还想要再损一损唐沐晴的,但是听她这么一说,突然心里就有了一种舍不得。
不得不说唐沐晴虽然平时一直跟独孤落叶皮实的厉害,但是独孤落叶跟她两个人之间似乎是有一种心灵的沟通一样。
反正独孤落叶对她还是很得意的,至少独孤落叶前半辈子没有对谁这么好过。
想到可能要很久看不见唐沐晴了,独孤落叶的心里有着一阵阵说不出来的难受。
“想见面随时就可以见面了,有什么很长时间的。”独孤落叶嘴硬的说道。
“我还不知道要跟连城一起去哪里呢,万一真的是远在天边,要怎么样才能说见就见啊!”唐沐晴继续说道。
独孤落叶抬头瞟了一眼根本看不出来破绽,一脸惋惜的唐沐晴,张了张嘴。
“反正你也让我每个月都去看那个蒙力求一次,大不了我就每次去看他的时候也去看看你呗!”
“还有啊,不是我说你,那个江连城你弄清楚底细没有啊,就这么跟着人家走了!也不怕人家给你卖了你还要帮人家数钱!”独孤落叶不喜欢离别之前的伤感,他就算是嘴硬也不愿意说什么煽情的话。
“我本来也觉得他不靠谱呢!”
见唐沐晴难得的跟自己统一战线,独孤落叶看着她等着她接下来说的话。
“但是我昨天突然恢复了记忆!要不然你以为我会跟着一个不认识的人一起走吗?”唐沐晴拍了一下独孤落叶的肩膀说道。
“你都没有跟我说你恢复记忆的事情!过分了啊!”独孤落叶回拍了一个唐沐晴的肩膀说道。
“这不是也刚想起来的嘛!我要是早知道了怎么可能不告诉我落叶大哥!”唐沐晴再次拍了一下独孤落叶的肩膀。
“以前他对你不错?”独孤落叶连江连城的名字都懒得说了,直接用一个“他”来表示。
“是挺好的!我还见过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对我也很好。”唐沐晴轻描淡写的说道。
独孤落叶知道唐沐晴不是一个能将就的人,她说的好肯定是真的好,所以对于唐沐晴跟着江连城走的这件事情,独孤落叶的心也放下了不少。
“我还有最后的一点好奇心…”独孤落叶想了一会突然对唐沐晴说道。
唐沐晴仅仅是看了一眼独孤落叶的表情就知道他想要问什么了。
“满足你!神僧是我的父亲。”唐沐晴淡淡开口带给独孤落叶的却是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独孤落叶本来就被神僧把令牌给了唐沐晴的事情感到震惊了,因为在他的印象里,神僧虽然是个善良的人,但是却不是一个会把这种重要的东西随意交给一个陌生人的人。
现在唐沐晴说了她跟神僧之间的关系之后,独孤落叶只感觉神僧在他心中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形象已经全部崩塌了。
这次独孤落叶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这件事情,我也感觉很震惊,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相信我,我当时的感觉绝对要比你现在更复杂!”唐沐晴说着趴在了桌子上把头枕在了胳膊上。
独孤落叶轻轻的拍了几下唐沐晴以示安慰。
连他都对神僧有孩子的这件事情这么震惊,唐沐晴身为神僧的孩子肯定更加的震惊。
“这个世界真的是复杂啊!”独孤落叶说着叹了口气,他深深的为自己之前一直待在药王谷的无知感到一丝担忧。
……………
虽然蒙力求和玉儿不知道唐沐晴跟独孤落叶谈了这么多,但是两个人知道独孤落叶会设法保住蒙力求的命,这就已经是一颗很强的定心药了。
就在两个人一起去唐沐晴的屋子前面准备好好的感谢一番唐沐晴的时候,打开门却发现屋子里面已经人去楼空了。
玉儿听了唐沐晴的话,知道她贸然出去不是一件正确的事情,所以两个人商量之后就让蒙力求去跟侍卫说让他请蒙雅过来。
侍卫都知道他们守着的是蒙雅公主的亲哥哥,那个在十年前被贬但是现在却拥护新皇帝有功劳的蒙力求,所以对他的吩咐还是很在意的。
一个侍卫留在这里随时等着吩咐,另一个已经一路小跑的去找蒙雅了。
蒙雅那边在知道消息之后也赶过来了。
但是她带来的消息也是不知道两个人是什么时候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