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江连城把她摔下马才让她身上伤了很多地方的,所以唐沐晴也没有什么犹豫就接过了小瓷瓶。
在现代都是用塑料或者玻璃装药酒的,所以对于这种装药酒的小瓷瓶唐沐晴感觉很新奇。
把瓷瓶打开闻了闻味道,在浓烈的酒气里混着一些微甜的香气,闻着像桂枝,还带着一些红花的特殊香味。
光闻味道就知道是活血通络的药酒。
唐沐晴把裤腿卷上来,露出已经摔青了的膝盖,把药酒倒一些在青肿的地方,拿手揉一揉,虽然揉的时候疼了些,但是唐沐晴知道明天疼痛会缓解很多。
把袖子也卷起来,看到手肘只是擦破了一些皮,淤青不是特别严重,唐沐晴放弃了给手肘上药的想法。
看着把胳膊拄在桌子上,用手撑着脸的江连城,唐沐晴想到他今天也摔的灰头土脸就问道:“你今天也摔了,自己有没有擦点药啊?”
江连城本来愣了个神,听到唐沐晴的问题,他一边喝茶一边说道:“刘副将已经帮我上完药了,我躺下的时候就想啊,你好像摔的比我严重,我就带着药来看你了。”
唐沐晴本来挺感谢江连城给她拿药来的,但是被江连城这么一说,唐沐晴又开始气不打一处来了。
“你还好意思说了?我为啥摔的!你心里还真的是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呢!”
江连城看着这个一逗就炸毛的人,忍不住笑了出来,见唐沐晴一脸真的很生气的表情,江连城连忙说道:“好了好了,都是我的错好不好,神医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生气了。”
难得听到江连城服软认错,唐沐晴长舒一口气点头说:“知错就好。”
两个人对着坐了一会,唐沐晴见江连城没说话她也就没吱声。
这么坐了能有五分钟,唐沐晴抬头看了江连城一眼,江连城用手支着额头低着头。
因为是江连城叔叔的府邸,唐沐晴也不好意思撵江连城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唐沐晴慢慢的抿,等着江连城回屋。
又过了五分钟,唐沐晴一小口一小口的把茶都喝完了还不见江连城起身。
唐沐晴看着已经十分钟没动的江连城,试探着叫了一声:“连城…连城少爷…”,江连城没有回她。
唐沐晴走过去试着从侧面看江连城有没有睡着,结果她刚要走到江连城旁边,江连城就一下子站了起来。
唐沐晴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唐沐晴一边摸着自己的脑袋一边跟自己说:“摸摸毛,吓不着。”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唐沐晴一脸哭相的推着江连城往门口走。
“连城少爷啊,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大晚上的你让我消停消停好好睡一觉吧!”
一直低着头刚才猛然站起来的江连城因为缺氧眼前黑了一下,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唐沐晴推到了门口。
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点,江连城又恢复了一脸笑意。
把江连城推出门外,唐沐晴把门合上。
就在门马上就要关严的时候,江连城一把抓住了门,一脸严肃的看着唐沐晴:“木青…。”
听着江连城一脸认真的叫自己的假名,唐沐晴差点没笑出来,但是看着江连城严肃的表情,唐沐晴没敢笑。
“怎…怎么了?”
江连城突然把身子从门里探出一半,把嘴贴着唐沐晴的耳朵说:“如果你强烈挽留的话,我是可以考虑考虑留下来陪你睡的…。”
没等江连城说完,唐沐晴用手怼着江连城的脸把他怼出了门外。
把门关严,用木板插好。唐沐晴这次可长了记性,把门插上才是正道。
把手机从包里掏出来看了一眼,已经23:14了。
手机关机又塞回小包里,唐沐晴把灯吹灭之后,爬上了床。
另一边,被唐沐晴推出来的江连城在门关上之后,收起笑容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在床上的江连城盯着窗外的月光,回想自己刚才在唐沐晴屋里迷迷糊糊的做的那个梦。
那是自己已经好多年没有梦到的人了,她又出现在了自己的梦里,虽然只有很短的时间,但是江连城很确定那就是她。
梦里的江连城就是以一种躺在床上的视角看着站在他旁边的那个模糊“梦中人”,就在他正要起身看清楚她脸的时候,他醒了。
“明天去城里逛逛,看看能不能有些线索吧。”江连城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当太阳冲出城墙的高度开始在城内泼洒阳光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多人从床上爬起来开始了晨练。
一队队的人被小队长带领着在城外的郊区或者城内的练武场上开始热身和训练。
精武城被划分为两个区域,一个是百姓们正常活动的区域,酒楼,布庄,胭脂铺应有尽有;另一个区域则被划分为训练场。
精武城当初被卫将军攻陷之后进行了很大的整改,城池扩大了很多,所以训练场的占地面积也很大。
如果从精武城最高处的瞭望塔看向训练场就会发现里面有很多的“小白房”,这些小白房是给士兵居住用的,因为士兵众多所以通常一个小白房能住下三十个人。
在练武场的东北角有一处“鹤立鸡群”的二层小楼,一大早就有几个穿着一样服饰的人抬着一些装满东西的簸箕出来晒太阳。
一个捋着胡须摇着扇子走出来的老者一边喝着凉茶一边对着那几个打扮相同的人说道:“抬的小心点,晒的仔细点。”
几个人想到昨天孙远志的“教导”立刻努力整齐的答道:“知道了,孙大夫。”
“下回还可以再整齐点,你们还得好好学啊!”孙大夫摇着扇子往回走,一边走一边小声的嘟囔:“今天的太阳很毒啊,不适合出去。就应该躺在屋里的摇椅上喝着凉茶,还能有人给我扇着扇子…。”
确定孙远志进屋了以后,几个人都伸了伸腰拿袖子擦了擦刚出来没多久就冒出来的汗,心想:“要想留在这里当大夫,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