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老夫人简直要被江倾气得一口老血都冒出来!
就没有见过江倾这种冥顽不灵的人!
迂腐!
她身为江家老夫人的尊严不容许让她在这儿和江倾像是街头巷尾的泼妇一样,吵起来。
于是江老夫人怒气冲冲的甩了袖子,撂了一句狠话。
“你要是妄图和金家搭上关系!一定会后悔的!”
江老夫人说完狠话就要走。
关门的时候,江倾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从那头传过来,差点没让老夫人气得当场跳起来!
“那我更要试试看了。”
“这个江倾!这个江倾!”
门重重一甩,江老夫人气得鼻子差点都要歪了。
江名优咬着牙,站在一旁,“妈,你这样说,江倾肯定会产生逆反心理的。”
“我管他逆不逆反!一个两个!哎哟,这果然不是亲生的孩子就是让人讨厌!”
江老夫人气急败坏的抱怨了一句,说完又把目光落在江名优身上。
她有些懊恼的,“名优,你怎么就不能够吸引到金家老爷子,你要是,你要是能够为妈分担烦恼……”
江名优唇角滑过一抹冷意,好半天,她醍醐醒脑一样的敲打了一句江老夫人。
“妈,你把我支开了,剩下的公司股份,你要拱手全都送给沈靳修吗?”
江老夫人的脸色一沉。
沈靳修啊。
哪怕沈靳修当真是江老爷子的孩子,那也是同父异母的孩子。
和她江老夫人完全不沾边,甚至,甚至她有时候都怀疑那个孩子是不是知道当年的真相。
否则怎么非要这么针对她!
一旦他知道当年的真相,那么绝对会对她报复回去……
不行,这沈靳修绝对不能让他插手。
江老夫人皱着眉头,“名优啊,听明白了,那个沈靳修和我们可不是一条心,你可不要被他骗了,别看他表面上那个样子,实际上心里头歹毒的很。”
江名优定定的点了点头。
“是,我知道了。”
江老夫人的目光又有些心虚的摸了摸衣袖,应该不知道把……要是沈靳修知道当年的真相,就不只是这样针对自己了。
当年,她可是差一点就能掐死那个孩子呢。
……
第二天的天色极好,微光浮动,阳光晒进窗沿。
沈辞安到底还是不放心,哪怕江老爷子和江明流那样的三番两次的嘱咐,他还是忍不住,悄悄的进来去看江倾的伤势。
等推开门,恰好看到江倾拧着眉头,对着镜子,正在努力的擦着药膏。
看到沈辞安的时候,江倾楞了一下。
她没有想到。
沈辞安竟然还敢来。
她以为,昨天晚上江家人一定开了一个大会。
先是沈靳修,再是江老夫人。
江老夫人肯定在商量着要怎么对付她呢。
按道理来说,沈辞安拿着江家人的工资,怎么样都不应该来担心她才对。
可偏偏,沈辞安就是这么进来了。
他有些愣神,江倾微微讶异的小表情落在眼底生动的像是心尖上活跃的水滴,然后逐渐滑进了心底的某个角落。
沈辞安微微蕴着发烫的手心,咳嗽了一声。
“我是,我是来看看你的伤势。”
江倾点了点头。
回眸看了一眼沈辞安,那张温润的脸上似乎还有些难以言明的纠结模样,有些好笑。
她动了动唇,本来要笑,因为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
本来愈合的痕迹,又一次的裂开了。
痛的江倾当场眼泪珠子就要飚出来了!
“江倾!你怎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沈辞安惊慌失措的,脸上的担心简直要比自己受伤还要严重,他连思考都没有,就上前一把托住了江倾的下巴。
一双眸子紧张兮兮的看着江倾唇角的伤口。
“流血了,你怎么……”
沈辞安光顾着托着江倾的下巴,没注意对方傻了眼。
江倾微微蹙着眉头,似乎也在因为沈辞安这下意识的动作吓到了。
这本不应该是沈辞安的工作,可是他现在表现的要比她还要紧张。
江倾本来要让沈辞安离自己远一点,她压根屁事没有。
不需要他这么一惊一乍的这么紧张。
可刚动唇,就因为伤口痛的龇牙咧嘴。
江倾连话都说不出来。
沈辞安比她还要着急,一边托着江倾的下巴,单手去拿柜子上的药膏。
大脑在那个瞬间仿佛失了运转,几乎连思考都没有,就单手抹了抹药膏,照着江倾饱满的唇瓣抹了上去。
“还痛吗?!”
沈辞安话音刚落,就被江倾伸手拍开了手。
她好看的眉头皱着,眼看着沈辞安还要凑近,几乎连看都不看的就伸手打了一个离自己远一点的手势。
沈辞安微楞,这才像是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自己刚刚的动作有多么的理所当然。
向来温润和雅的表情的在一瞬间结结巴巴了起来,“江,江倾,你,你不要误会,我刚刚是,我刚刚是紧张,我不知道你,我不知道你这样……”
江倾单手捂着自己的唇,痛的眼睫毛眨巴眨巴,深吸了一口气,才假装没什么大事的挥了挥手。
“我知道,沈辞安,我说,江家人竟然没有警告你么?”
刚刚才办了一件错事的沈辞安现在站在原地。
那脸上还带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局促,看着江倾坐着也不敢上前,听她开口才有些哑然。
“江家人?昨晚他们……”
“对,所以,沈辞安,你怎么还这么上赶着巴巴的对我好?”
江倾的头歪了歪,清俊的脸上这一刻透露出一丝迷茫,一边的碎发微微垂下,她的唇角有几分殷红的清亮,这一副模样是羡煞多少人的漂亮,偏偏她自己仿佛毫无察觉一般。
沈辞安看了几眼,就觉得心口微微发烫。
为什么上赶着,巴巴的对江倾好。
江倾就这么盯着沈辞安,仿佛这么瞧着就能够逼着他说出答案一样。
沈辞安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那是因为,因为我觉得你人不坏。”
他刚刚说完,就看着江倾又扯了扯唇角,一副想笑又不敢大笑怕扯到伤口的样子,好半天,江倾才起身来。
慢条斯理的拍了拍沈辞安的肩膀,声音调侃,“啊,说不定,我很坏呢,只是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