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上白娇娇这么一闹,不光是江家的戒备都严了几分,江倾的去处也成了个大大的问号。
要让江倾回他原来的房间睡始终不大保险。
万一要是再多来几个像是白娇娇那样不知廉耻的女人怎么办。
江名优皱着脸严谨的思考了一番,最后目光凉凉的扫了一眼那沈靳修。
“倾儿,你这几天,就睡沈靳修房里,白家那边的事情,我来处理。”
江倾瞬间腰也不揉了,头也不昏了,浑身精气神让她瞪大了眼睛,“不,不是,姐,这不合适,这不合适……”
江名优安抚的拍了拍江倾的肩膀。
给了江倾一个‘我办事,你放心’的眼神,然后眼神凌厉的移向那身子单薄的沈靳修。
“这几天倾儿要是在你这里掉了根头发,沈靳修,就算是爸回来你也难辞其咎!”
江倾小身子一抖。
“不是,姐,这男……”
男女授受不亲!
“余香,去给少爷铺好全新的被褥。”
沈靳修侧垂在一旁的手微微捏紧了,桃花眼中潋滟的神色看不清少年的情绪。
江倾这下也顾不得去听沈靳修在想什么,她慌里慌张的揪住了江名优的胳膊。
“这,这真的不合适。”
江名优怜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宝贝弟弟,然后一根一根掰开了江倾求救的手指。
等余香铺好了被褥,江名优还贴心的关上了江倾求救的门。
沈靳修的一双眸子星辰浮动,他怎么会不知道那江名优酒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无非就是怕还要有其他豪门仿照白家上门碰瓷,如果万一再有女人送上床来,到时候有他沈靳修在,江名优就能顺理成章的全推到他的头上来。
就为了成全江倾这个蠢货的名声。
沈靳修箍紧了手指骨结,喉结紧了紧,这是要让他替江倾背锅。
按理说,他应该顺水推舟才对,到时候再来些不长眼的豪门,日后就是他翻身的倚仗。
可是——
“去别处睡。”
沈靳修掀了掀眼皮,蓦地移开了脸,像是看也不愿意多瞧一眼江倾似得。
江倾浑然不觉的被人如此嫌弃是一件多么凄惨的事情,反倒倍感荣幸。
她松了一口气,抱起了自己的一床被子就去开门,口中还碎碎念着,“打扰打扰……”
走就走,总比被人从窗户嫌弃的扔下来的好,江倾想着去抓门把手。
嗯?扒拉不动?
“沈靳修……”
一旁的沈靳修已经坐了下来,一张阴情难测的俊脸有几分隐匿的躁郁,“出去。”
江倾回过头来,脸上挂着欲哭无泪的窒息,“门,被锁了。”
【该死。】
锁门的,是挺该死的。
江倾没想到,自己的姐姐竟然是个这么有铁血手腕作风的。
说锁门就锁门呢!
“这,这……”
沈靳修的那张脸明灭交加,长腿叠着,他的眼皮猛烈的跳了跳,薄唇紧抿,却冷漠的没再搭理她,自顾自躺在了床褥上。
【不过是两个男人,躺在一块还能翻出个花来不成,一个矮子,蠢钝如猪的脑子,就凭他江倾就是借她十个虎胆难不成还能做出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江倾原本紧张的捏着自己衣角想,不然她自个儿从窗户口跳下去得了。
却骤然听沈靳修在心里来了这么一句。
什么叫她蠢钝如猪?!
什么叫借她十个虎胆都做不成大事!
不就是睡个男人!
她江倾还怕了不成!
沈靳修刚躺下,余光就看到刚刚还一副六神无主的江倾忽然视死如归,踌躇满志的朝着床边而来。
沈靳修几乎是连思考都不曾就按住了床角的另外一侧,“干什么!”
江倾的胆子向来是能借来的时候就虎的厉害,刚刚可是你沈靳修嫌弃我掀不起什么风浪来的。
现在她朝天借的胆子,说起话来也是不要命的骚话连篇。
“睡你,还能干什么。”
江倾心一横,一扯被子,就跟土匪一样的钻进了被褥里。
沈靳修连拦几乎都错愕的忘了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倾这个少爷像是什么强抢民女的恶霸一样的躺到了他身边。
还有理有据的抢过了他的枕头。
然后瞪着一张澄澈的杏仁眸子,挑衅的抬起了弧度漂亮的下巴。
【这个……蠢货。】
沈靳修的眸子紧了紧,冷着脸移开了眼,一双手紧紧地按在了另外一侧的被褥角上。
如果江倾有眼睛的话,定然会看到少年因为紧张,拽着被褥的力道用上了十分,连带着修长的骨结都泛了白。
薄唇都抿的极紧。
他根本从未和人如此亲密的同睡在一张床上过!
这江倾简直就是个,蠢货。
而江倾理所应当的听到了沈靳修在心里头骂她蠢货,心里头却很意气风发的想着,她赢了。
沈靳修拿她没有办法,那她可不就是赢了。
江倾原以为自己睡在另外一张床上,怎么也应该难以入眠。
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实在是太疲倦,睡神一下子登堂入室找上了她。
沈靳修的整个身子都是僵直的,一双漂亮的眉头都皱着紧紧,他原本想要挪动一个姿势,却又怕身边的江倾瞧出来他的半点不自在。
于是强行逼着自己不去乱动。
哪里想到这一逼着就是整夜。
长夜难眠,沈靳修几乎整个人都处在绷直的状态下。
这之间沈靳修不过难熬的动了动身子,手指的尾指就碰到了江倾的柔嫩无骨的手。
他几乎是立时触电般的收回了手。
夜色深重,少年阴郁的神情尽然被埋进了这浓浓的夜色之中。
……
江倾醒来时,太阳才刚刚露出了半截头,她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
是沈靳修身上淡淡的薄荷香。
江倾一愣,随即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是在沈靳修的房间,那自己还睡的这么香。
江倾有些窘迫,随后才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等等,不是,自己人在这儿,沈靳修呢?!
床上空空的,沈靳修的床褥被收拾的整整齐齐,十分清爽。
江倾连忙换了一身衣服从房间出去,一路到大厅才看到被佣人塞进车尾里的沈靳修。
江老夫人的慈爱正装的有模有样的,“靳修啊,去了学校可别丢我们江家人的脸,这可是老爷给你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