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轻言差点就要揪住江倾的袖子。
她的一切用品都在楼上的房间放的整整齐齐,她现在嘴里说的什么,他们连朋友都算不上?!
她把他墨轻言当做什么!
墨轻言一激动,又忘记了自己手上的伤。
他这一触碰,立刻龇牙咧嘴的惊呼起来。
可把墨家老爷紧张的,“快快快,给少爷看看,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把江倾的身影挡在了后头。
墨轻言根本没办法再去拽住江倾。
他急躁的心情就像是一瞬间被人封住了,“喂!江倾!”
江倾没有回答他。
墨太太不明白的按住儿子,“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人情敌也不会趁着你受伤就把人拐跑了……”
墨轻言咬牙切齿的瞪着自己受伤的手臂,心里陡然生起的失落落空的渗人。
就连他也说不明白,怎么就会生出这样消极的情绪来。
另一头江家也是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江老爷子听到沈靳修一夜未归,派人找了一晚上,甚至还连江老夫人也一块责怪了。
江老夫人心里头恨透了沈靳修,脸色难看的道。
“老爷子,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可从来都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沈靳修也算是我的孩子,你怎么这么针对我。”
江老爷子指着江老夫人,脾气暴躁,“你看看你!靳修一个晚上都没有回来!你做母亲的也不知道担心!要是孩子在外面出了事情呢!”
江老夫人瞬时在心里头把沈靳修这个丧门星骂了个狗血淋头。
她正恼恨着,少年就一脸无所谓的从正门踏进来,身上带着几分夜间的凉气,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煞神转世一样悠哉且漫不经心。
江老夫人在心里面骂了一句丧门星,面上却慈祥的迎了上去。
“靳修啊,你总算回来了,你不知道,你刚刚要是没有回来,你爸爸可要骂死我了哎哟,以前也没有见过他对哪个孩子这么重视的……”
江老爷子瞪了一眼江老夫人,才立刻咳嗽一声看向沈靳修。
“靳修啊,你到哪里去了,怎么可以一个晚上都不回来,要是金家的请帖上门来了,你恰好不在,你让我们要怎么回应……”
江老夫人撇了撇嘴,抬眼又是一看,恰好撞见沈靳修手上。
那只左手单薄的手心摆动之间似乎还能够看到一些点滴的血痕。
因为绷带在墨家摘掉了,沈靳修也不屑再去重新绑好,索性就这么光着手,新伤旧伤夹在在一块,手心简直就没有了一块好肉
看的让人触目三分的渗人。
江老夫人眉头紧皱,她年纪这么大,自然是很久不见这么血腥的伤口,顿时脸上的嫌弃怎么也压不住。
她咳嗽了一声,往旁边站了站,嘴上暗暗的骂了一句。
脏兮兮的。
沈靳修什么样的视线,桃花眼才一动,就扫到了江老夫人脸上甚至都来不及收回的嫌恶。
他唇角一勾,甚至都没有出声,笑的有几分低沉。
江老夫人乍一抬头看到那阴恻恻的笑,只觉得浑身上下的冰冷。
更觉得这个沈靳修像个疯子,心里恼恨自己的工具江倾被赶出去了,要是江倾在,怎么也要比这个疯子好才对。
江老爷子看沈靳修不答话,反而还抬眸笑,登时不高兴了。
“你怎么可以这么不服管教呢,这要是你不见了一天……”
沈靳修淡淡的伸手,把左手心摊开递给了江老爷子看,“怎么好呢,我的手心伤成了这幅鬼样子,要是金家小姐看到,恐怕要吓一大提……”
江老爷子从来都没有关注到沈靳修身上的伤口,也就只记得赛马那天,沈靳修摔到了一次。
现在入目之后,他大骇。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沈辞安看着吗!快!沈辞安呢,去让他给少爷赶紧处理清楚!这要怎么上金家的门!”
下人慌慌张张的去请沈辞安。
沈靳修不咸不淡的站着睨了一眼那江老夫人,觉得有几分嗤笑。
瞧瞧他的这位继母,明明恶心他恶心坏的像是活生生吞了一只苍蝇一样。
可是却还要强撑着摆出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
“你到底是怎么弄成这幅样子的!”
江老爷子在沈辞安赶来的时候,冷下了眼,声音里有些薄怒。
沈靳修微微低了低头,发出了一声很低的轻叹。
而后那双澄澈的桃花眼若有似无的瞄了一眼江老夫人。
“沈辞安,我们上去把。”
这一眼里头,就能够说明很多问题。
只要江老爷子不是瞎子。
自然,沈靳修才和沈辞安一上去,就听到下面江老爷子的声音,如雷贯耳的雷厉风行!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你怎么就不听!竟然还对靳修做这种事情!你忘了江家现在的独苗就只有他了!”
那头是江老夫人模模糊糊的哀求和辩解,“老爷,你糊涂了,这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是冤枉了,真的是冤枉……”
沈辞安看着沈靳修手心上已经拆开的绷带,还有添上的旧伤,心里突突的跳着。
“沈靳修……”
他皱着眉头,侧眼看了看那个阴沈的少年,他的嘴角还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那个伤口该不会是,你自己弄的把……”
沈靳修没回答,只是脑海里面像是无法克制的,一瞬间想起了昨天晚上。
江倾那张白净的小手上,拿着他的那把精致的小匕首,脸上是惊愕的表情,还有那双大张着黑白分明的杏仁瞳孔,干净的仿佛像是猫一样。
他的手心紧跟着传来刺痛的感觉。
沈靳修低低的皱了皱眉头,好半天才冷冰冰的道。
“做好你的事情。”
沈辞安纵使再温润的性子,也看不上沈靳修这样脾气大的少爷,他没再问,有些无趣的想,沈靳修怎么样也不可能。
消失一晚上,就去为了找江倾才对。
处理伤口要撒双氧水。
沈靳修闭着眼,随着消毒的痛感传来的同时,他似乎又看到昨天晚上,江倾那一副要杀了他的表情。
在脑海里面挥之不去。
厌烦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