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靳修每一次失踪都没有人察觉。
因为悄无声息,也没有人特地去关注他。
可是这一次不同,江明流大大咧咧,性子又急,察觉到沈靳修不见之后一通嚷嚷,成功吸引了一大堆关注的人。
这一句跳窗自杀,也成功的让沈辞安的脸色也变了起来。
“不可能把,沈靳修看上去不像是这么脆弱的人。”
他大步向前走进房间,走向窗户的位置往下看。
“没什么痕迹,看样子,沈靳修大晚上的失踪,可能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沈辞安皱着眉头想沈靳修晚上失踪的事情,脑海里面第一时间想到的人,就是江倾。
看沈靳修今天白天下午反应那么大的缘故,怎么看都觉得,沈靳修一定是去找江倾了才对。
可这样的念头才刚刚冒出来,沈辞安就一下子憋了回去。
不,不对,不可能啊。
沈靳修怎么可能会去找江倾。
这不太可能。
还是大晚上,怎么看都觉得沈靳修不应该去的。
江明流虽然心里头大惊,可是面上还不忘在沈辞安面前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辞安医生,我吓到了,这沈靳修怎么会大晚上的失踪了,真是叫人不放心……”
沈辞安紧紧地皱了皱眉头,看着江明流的动作,却是扭头对向下人。
“对了,你们还不赶紧把沈靳修失踪的事情,报给江家的老爷和老夫人!”
下人一愣,随即也像是想到了关键。
连耽搁都不敢了,连忙扭头就去找了江老爷子。
江明流看他甚至都不把自己的受惊看在眼里,气红了一双眼睛。
真是的,难不成区区一个沈靳修失踪,还比不上自己受惊不成?
该死的沈靳修,什么时候不失踪,偏偏大晚上的搞这一出……
沈辞安低着头却是在想,沈靳修失踪了,不可能是去找江倾,难不成,是去找墨少?
彼时的墨家豪宅。
一片漆黑,宅子安静的很。
墨家少爷沉浸在自己的梦魇之中,还不能爬出来,所有的房间都理所应当的安安静静。
偏生,只有江倾的房间,不太清净。
江倾洗了个澡,直到浑身上下把白天的杂草都弄干净了之后才躺在床上。
她的一双眸子盯着天花板,有一种很强烈的预感。
可能墨家,她也待不了多久了。
沈靳修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离开了江家,却还是一副和自己有仇的样子,这人真是难懂的很。
也不知道沈靳修到底是在介意个什么东西。
她叹了口气,想到了白娇娇,兴许。
白娇娇现在也已经被墨大少爷的若即若离钓的有些兴趣了,只要她答应和墨轻言在一块,自己也不能再呆在墨家。
到时候远离江家,远离墨家,远离沈靳修,当个阿宅。
江倾伟大的志向才想了一个开头,大脑熟悉的感觉就作响了起来。
她猛然瞪大眼睛,有些窒息的看着窗户。
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见到沈靳修了,就因为窗户外头装了警报网和电网。
现在她听到的声音好像是……
拆除电网的声音?
少年的手脚很快,也很利索。
仿佛是爬墙爬习惯了,又或许是当贼当习惯了,沈靳修这一次跳进来,走的步子稳稳当当,半点没有停留的直直往江倾走去。
江倾紧张的睫毛乱颤,差点一颗心脏都要跳出身体了。
她不可置信的闭着眼,紧紧地想着那一头少年的声音传入脑海。
【碰到的是左手指,还是割了比较好。】
她白天的时候,听到那句话时,甚至还以为沈靳修是在开玩笑,又或者,是少年的一句戏言。
现在发现,自己是真的摊上疯子了。
沈靳修的脑回路和自己竟然真的不一样。
谁会因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扯上割手!!!
疯子!
幸好江倾看不到,要是江倾看到了,定然会吓一跳。
少年清冷修长的身影在月下被拉得老长,身上披上了一件黑衣,黑衣罩着少年清冷俊美的脸庞,左手缠着绷带的地方,正旁若无人的握着一把漂亮的小刀。
刀子在月下露着让人可憎的光泽。
江倾的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
把沈靳修的祖宗十八代从坟墓里面抓出来骂了一遍又一遍,心里又不理解,自己没杀他,没宰他,这他娘的发疯还要赖上她了!
沈靳修的一双桃花眼猩红,唇角勾着疯狂的弧度,他甚至还有心情笑出声,身子骨一半跪在床上,一边俯身低头看着闭眼的江倾。
已经有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这么安静的江倾了。
他的视线盯着少年,上下打量了许久,凉薄的唇清清冷冷的笑了笑,视线从江倾的五官一路往下。
【就不应该让你安安静静的离开江家的。】
他无声的凝视着这张脸。
五官的分布排列让江倾这整张脸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恬静的少年。
因为睡在枕头上,头发四散在鬓角两旁,甚至还有一抹发丝跑到了那抹红润的唇边,看上去很是调皮。
江倾的脸色僵硬,心里在想自己要是跳起来拿被子捂住沈靳修,能不能够凭借自己的力气!
把这个疯子捂死!
答案是不可以。
她啊呜的在心里暴躁的想着,该不会今天晚上就被这个疯子扎死了吧!
沈靳修的眼角冷冷的垂下,手动了动。
江倾感觉那股冰凉的杀气离自己越来越近,紧跟着,那温凉的手指像是触到了自己的脸上。
她的心跳如鼓,如果可以,她会恨不得一个十万马达从床上跳起来捂死沈靳修。
就在江倾以为沈靳修要干什么的时候,就发现垂在唇边的那缕发丝,被沈靳修略带嫌弃的从中拿起。
紧跟着,皱着眉头,捻起来,放在一旁。
江倾的身子更僵硬了。
在心里面想着,难不成,沈靳修还有这种洁癖,杀人前还要把人搞干净不成。
她刚要想自己要不要跳起来垂死挣扎一下,就见自己被放进被窝里面的手,被人从被窝之中拿了出来——
床边的少年,低着头端详着被自己握在手中,纤细的盈盈不堪,却又白皙漂亮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