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您怎么自己上来了?”
福叔微微抬起了眸子,有些诧异的看着金霖少爷。
少年的皮肤白的让血管都看的一清二楚的透明,光是手摆放在轮椅上,就漂亮的一塌糊涂。
江倾有些走神的想,要是沈靳修在这里,一定会觉得那是一双漂亮的艺术品。
等江倾回过神的时候,少年已经推动了几分轮椅,门咔哒一声关的自然。
江倾有些错愕的紧张,一双杏仁瞳孔放大了一瞬,步子都不由得往后顿了顿。
这金霖确实对自己有杀意。
她原本不确定,可那个蛋糕爆炸之后,她就莫名确定了。
尤其还是沈靳修贴着她的耳边对着她说,他救了她。
“江倾,你后退什么。”
少年轻轻的推动着轮椅,视线鹰隼一般冷淡的望着江倾,仿佛江倾后退的每一步都是在冒犯他。
“我,我没有后退。”
江倾脸色有些煞白,顿住了脚步。
少年推了推轮椅,视线这一下有些冰冷,和难以让人察觉的复杂情绪,他看了江倾这张脸十几年,可只不过真正的接触到江倾这样活生生的皮相。
他推着轮椅上前一步,就把江倾拉扯了下来。
江倾吃痛的咬了咬薄唇,脸色闪过一抹吃痛的僵硬,她半跪着的倒在了金霖的面前,这种姿势让金霖很容易能够看到江倾的脸。
少年深深的呼吸了一遍,好半天才伸手捏住江倾的下巴,声音比阴间使者还要冷冰冰的厉害。
“我没有要杀你。”
江倾紧张的脸色都僵硬了。
这金霖竟然在和自己摊牌?!
“我只是不喜欢你这张脸而已,我不是要杀你。”
他急促的呼吸了两声,空气之中只有少年沙哑冰冷的解释,仿佛他在说一句非常正常的话一样。
江倾的表情却不像是金霖那样放松。
要是江倾身后有尾巴,现在一定紧张的摇晃起来了。
“金霖少爷,蛋糕,蛋糕和那天的车子……”
车祸,和爆炸。
乃至第一天遇到金霖的溺水。
少年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很认真的看着江倾的这张脸,说的话像是在骗三岁小孩。
他反复重复的便只剩下这一句单薄的话。
“我没有要杀你。”
落在江倾耳边就冷的吓人。
要说金霖有精神疾病都不为过,都病恹恹的如此了,还能说出这么渗人的话。
而且,那口吻怎么听着都不像是只是在骗她!
要说,胆子小和怂包,江倾全占了。
金霖摩挲着江倾的脸,原先只不过是单纯的想要凑近了看几眼,他想,与其自己杀不了江倾,那就让别人动手也好。
可摩挲了几下,便觉得手上的触感好极了。
温软滑嫩,要比上好的羊脂玉都要舒服。
可江倾听完他的几句话,身子抖得更厉害了,江倾凑近了金霖少爷,声音小的像是最弱小的绵羊一样。
“金霖少爷,你不想看到我的脸,我可以躲开你,你没必要,费这么大工夫,不值得。”
江倾咬紧了牙关,仰着头,想要遮住自己的脸。
抬头,却看到少年眼中显而易见的迷恋,他低着头单手摸着江倾的脸颊,低头,眸子里都是江倾精致的五官。
“不用遮着,我刚刚,改变主意了。”
少年的声音清清冷冷的的捏住江倾纤细的手腕,把她移向一旁。
“我喜欢你这张脸,所以我改变主意了。”
江倾一抖,有些没有明白金霖的意思,前面还在说讨厌她这张脸,现在就喜欢了?
“所,所以呢?”
金霖看着江倾这张皮相,声音有些沙哑的厉害。
“只要你听话,我就不动你。”
少年那张脸还是一副惨白的病恹恹的脸,可唇角却勾了起来,他半是威胁的眯着眼,半是玩笑一样的摸着江倾的脸颊。
“金霖少爷……”
江倾张了张唇,有些呆滞。
金霖看着这张脸,心头就愉悦了许多,他瞧着江倾那傻了一样的眸子,心情痒的厉害。
他没克制,而是低头,伸手捧住江倾的脸。
像是看着什么宝贝一样。
他刚刚凑近了才发现,江倾的身子还奇怪的很,一凑近身上就会有亲和至极的奶香,让人熨烫的连不舒服的呼吸都和缓了许多。
金霖动了动手上的骨节,进来江倾房间之前,他只想在江倾这张脸毁灭之前多瞧几眼。
进来之后,鬼晓得他就变了主意。
不过这些都不碍事。
少年托着江倾的脸颊,声音又恢复了寻常的冷淡。
“你要保护好你这张脸,江倾。”
金霖的眼神好好瞧了一会儿江倾的脸,才淡淡的推了轮椅,就要离开。
江倾的眸子微微拧了拧,“金霖少爷,我是和少爷您的哪位旧人长的一样吗?”
金霖的轮椅一顿,他猛然压下唇角。
“不该问的别问。”
江倾心里骂了一句怪人,想到面前坐着的这位无异于定时炸弹,她不太确定的咳嗽了一声,“那金霖少爷,您……”
金霖仿佛一下子就明白江倾要说什么一样,他回头的时候,脸色有几分阴晴不定的阴郁,连带着口吻都有些不耐烦。
“过来。”
江倾不解的还是过去了。
少年头也没回的就伸手一把抓住了江倾袖角。
金霖偏过头,伸手环住了江倾的肩颈,鼻尖下都是沁人的香气。
“好好的,听话的当一个替身,我就不会动你。”
“江倾。”
金霖身上的气息更多的都是药香,像是浸透了几十年的药罐子一样,每一处都都是让人愣神的药香。
少年猝然的接近,让江倾的眉眼都带了几分紧张。
乃至于金霖说的替身两个字,江倾都很严肃的印在脑海分析。
难不成,金霖少爷的狗血初恋长的和自己一毛一样?
“好……好的。”
江倾低眉顺眼的应承,乖巧的就像是他儿时最喜欢的玩偶一样。
金霖觉得冰冷的心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他唇角阴晴不定的勾了勾,贴着江倾的脸颊,盯着江倾的唇珠。
少年病恹恹的凑上前,忽然,没来由的咬了一口。
那动作,像极了不将缘由的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