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天开口,这首词是岳飞所写。
而今日,他将其更改,以方胤绝笔诵出。
为的不仅仅是赢。
更是呼唤!
四国大庆,文试之比,必然会昭告天下。
这首诗,也一定会流传千古。
方胤绝笔,以此明志,李子天不相信唤不醒无数炎国子民的热血。
不相信唤不醒满朝文武的热血!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
忠义……在心!
李子天要做的,就是唤醒它们!
也要告诉所有人一个道理。
他这位帝王,犯了错,如今……愿意知错!
不仅仅知错,更愿意以方胤之志,鞭策己身!
诗毕。
鸦雀无声。
镇南王等人脸色虽然难看,可这首诗词,着实不凡。
无论是气势,还是情愫,引人共鸣,足以千古诵读名句。
抛开一切来讲,此诗让人敬佩。
三国文坛大家也莫不啃声,墨东坡甚至更是闭上了眼睛,细细品味。
片刻之后,他站起身来,朝着太和殿外,深深一拜。
海晏卿和周玄清皆是如此!
“方胤乃不世之臣,虽炎国主帅,我国之敌。”
“但大丈夫存于天地,敬佩之心,岂能湮灭?”
“陛下,这一比,墨东坡心悦诚服!自甘认输!”
墨东坡率先表态。
“陛下,方胤绝笔,以命留的青史,不是我等三言两语可比,纵然是世上最为卓然之辈,怕是也写不出如此诗词,老夫……也认输。”
“老夫也认输,此诗……老夫必当谨记,收录老夫诗词之中,点明乃方帅所写,世人皆拜!”
海晏卿和周玄清也纷纷表态。
三人是文学大家。
并非那朝堂之上,弄虚作假之人。
大家,自然有大家的风范!
不然何以称之为当世三位圣人?
李子天没想到他们直接认输。
其实他们就算是不认,李子天也不在乎。
输了十万两黄金,他还拿的出来。
他要做的,就是要将这首词,传颂下去!
可万万没想到,三人如此心胸开阔,不亏大家名讳!
“三位老先生,乃当世文坛圣人,朕钦佩,当属一拜!”
李子天正身,双手作揖,深深一拜。
这一拜,他并非是帝王。
而是学生!
换句话说,这一拜,敬畏的是他们的品,他们的德!
无关朝政,无关身份。
仅仅只是品德二字!
“陛下廖赞,我等既然输了,这一筹,便是炎国取胜。”
三人回礼,话落头都不回,直接直奔大殿之外。
镇南王他们想说什么,可是也只能叹气。
这三位如同圣人一般的大家,他们的身份也左右不了啊!
只能认了!
方凌此刻也回过神来,眼眶微红,若不是在这朝堂之上,他早就落泪。
可他知道……
这首诗,绝对不是父亲所写!
父亲虽然有些文采,可他所著诗词,皆在他心中,哪有这一首?
更何况,父亲当年身死之时,陛下昏迷不醒,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过父亲!
所以……此诗定然是陛下所写!
他写这首诗是什么意思?难不成……
“着令,重修神武侯陵墓,三日后,文武百官前去祭拜!”
“礼部,炎史记,将方帅生平诵文拿给朕看,朕要重新修订。”
“另外,朕已然写下罪己诏,趁着今日之事,交给方家,同时,查实当年真相!”
李子天一口气下达几道圣旨。
趁热打铁,收服人心。
至于史书如何记载,跟他有何关系?
他特么也不是真正的惠炎帝?
“多……多谢陛下!”
方凌立马跪在地上,扣头之际,一行泪已经落下!
“方凌快快请起!”
李子天急忙将方凌搀扶而起,微微一笑,本想着说些什么,烘托一下气氛。
谁知道林若云终于坐不住了。
“陛下,今日不是为了文试,此刻……切莫怠慢了三国使臣啊。”
他阴沉着脸,早就已经愤怒无边。
好一个狗东西!
为了跟自己做对,不惜要罪己诏,真特么阴险!
“哦,说的也是。”
李子天瞥了他一眼,看向镇南王三人。
“这比试……三位老先生已经认输,所以……不然就算了吧。”
李子天笑着开口,闻言镇南王等人脸色也特么郁闷起来。
这个狗皇帝,还说这种话?
三位老先生已然认输,他们还能憋回去不成?
那样才会沦为笑柄呢!
“陛下说笑了,既然认输,我们自然听从几位老先生的话。”
“十万两黄金,我们认了。”
镇南王拱手,脸色难看道。
“哈哈哈,不愧是成国王爷,就是一言九鼎啊!”
“那个……二位殿下呢?”
李子天看向大武三皇子和大业二皇子。
二人也只能拱手。
“自然算陛下赢的一筹。”
“十万两黄金,我们同样认了。”
只不过,心中冷笑连连。
认?
那也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拿了!
“好,不愧是大国风范啊!”
李子天高兴坏了,这又是三十万两黄金入账啊!
“陛下,过两日便是武试,我们在赌一赌,如何?”
镇南王笑着开口。
文试……只是玩玩罢了!
武试才是重头戏!
李子天点头,他自然也知道。
“今日着实精彩,退朝吧!”
语罢,李子天离开太和殿。
可方胤绝笔,瞬间传遍京都!
无人不知!
“方帅绝笔……我哭了!”
“陛下还记得方帅,还能记这么多年……”
“当年有人诬陷方帅通敌,此事就是莫须有罢了,陛下下令错杀忠臣,实乃昏君!”
“此事……真就无法诉说真伪,听闻那时陛下疾病缠身,已经卧床不起,说不准这旨意是谁下的……”
“难不成是……”
京都百姓议论纷纷。
孰是孰非,自有定论,只不过渐渐不被人提起罢了!
当然,不去提起,也是有人不想听到方胤二字!
如今李子天一首诗词,将当年之事推到台前,自然引得所有人议论。
放肆去论!
林府。
林若云回来便脸色冰冷的坐在主位之上。
他已经很久,没有露出这个表情了!
原因无他,只因为那两个字。
方胤!
如同一座大山般,压在他的胸口。
即便是他死这么多年,依旧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大人,京中已经议论纷纷,甚至有人提起当年旧事,声称方帅之死跟您……”
“我们……要不要约束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