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放箭!”
“落石!落木!”
行宫关隘高墙之上,将士们奋勇杀敌,举着石头,往下砸去。
一旁更是升起了热油,还有臭气熏天的泔水,统统往下倒去。
敌军也是拼了命往上爬,哪怕是死了一批,很快有第二批补上。
攻城只能强攻,就是人海战术!
不过,足足半个时辰过去,依旧没有一人能上来。
但是敌军根本不着急。
无论是热油,还是落木亦或者落石,总有消耗殆尽的时候。
到那时,便是他们占领关隘冲入行宫的最佳时机!
城下,已经死了厚厚一层人,但是这攻城,依旧继续。
肖寒和方凌指挥着京师营和禁军,下方杀声一片。
“这群砸碎,还真是铆足了劲儿啊!”
肖寒冷哼一声,眼神之中充满了冷意。
方凌点了点头,“他们有备而来,为了抵抗我们的连弩,还做了防护盾牌,这是早就布局了。”
下方,十九万人马连成一片,各个都举着盾牌。
虽然这不能完全抵挡漫天的箭矢,但是能抵挡一根,都是血赚。
“半个小时的攻城,死了至少五千人了。”
“不过这五千,对他们来说,只是皮毛罢了。”
肖寒看着黑压压的一片,眼中闪过冷意。
“没错,不过他们比我们急,等这些东西用完再说。”
方凌随后又看了一眼脚边陛下给的退敌之物,心中也有些不太确信。
“嗯,给我砸!”
肖寒嗯了一声之后,又大喝起来,举着石头往登云梯上的敌军砸去。
厮杀声,接连一片。
战鼓也从未停歇。
只是这里的纷扰,没有传到行宫。
唯独有着传信小兵时不时过来禀报战况。
“报!”
“敌军攻势很猛,肖大人和方大人距离坚守,没有一人逾越半步。”
“只是……只是怕是无法再坚持下去,做多一个时辰,就要被攻破!”
听到这话,一干众臣自然是心急如焚,但是其余的人,也只是微微一笑。
楚倩倩俏脸惨白,没有吭声,但是那眼中也是写满了紧张之意。
林紫嫣冷冷看着楚倩倩,“妹妹,为何这般害怕?”
“莫不是想到了自己的下场?”
楚倩倩冷哼一声,“贱人!”
“妹妹,你这话何意?我这只是关心你罢了。”
“不过,你刚刚骂的……我很不开心。”
林紫嫣眼中带着煞气,她现在就期待着福王掌控局面,到时候这个贱人,就要死在自己手里。
此刻,李子天说完那句话后,含笑的坐了下来。
只是这话说完,无论那几个投靠的大员,还是两位尚书,亦或者福王,都是眉头一皱。
他们想不明白,事到如今,李子天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陛下,您开玩笑呢吧?”
“让我们死?”
“难道你没听到,外面已经坚持不住了么?”
福王冷哼一声,眼中满是轻蔑。
李子天懒的理会他,而是将目光落在了那两位尚书身上。
礼部宋宗堂,吏部徐知弘!
倒了这两位尚书,加上入狱的兵部马博善和刑部蔡康。
四位尚书已经倒台。
还有工部的何礼,也是墙头草,算是自己的人。
户部有刘青峦在。
六部尚书,已经基本全部要解决了!
中书省柳丞,自己无需对付他,他的儿子已经得罪很多人了。
还有个大理寺卿韩忠平。
倒也简单!
今日过后,这朝堂的格局,也应该彻底变一变了!
“也是,你以为胜券在握,但是……你说错了。”
“朕刚刚跟你废话那么多,就是为了要引你叛变,这样,朕可就有杀你的理由了!”
李子天笑着开口,福王眉头一皱。
“杀我?”
“陛下,您该不会是开玩笑吧?”
“现在摆在你面前就是两条路。”
“第一,禅让皇位,这样你还能安享晚年,毕竟本王也不想落得个弑君的罪名。”
“第二,臣弟只能动手,只是刀剑无言,到那个时候……陛下真的殡天,就怨不得臣弟了。”
福王负手而立,已经稳操胜券。
刘青峦等人倒是惊愕起来,陛下是装的?
他有办法解决此事?
一个个瞪大眼睛,等着李子天的下文,看他如何解决。
可谁知道这个时候,李子天一笑,突然站起身来。
“此情此景,朕突然诗性大发,想吟诗一首啊!”
这话一出口,众人直接傻了眼!
都要火烧眉毛了,还特么吟诗一首?
这家伙疯了?
不要命了?
刘青峦也是一张老脸都绿了!
这个陛下……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关键时刻,怎么还作诗了啊!
大业和大武的两个皇子眉头一挑,着实佩服,镇南王也看着李子天,面露不解。
“呵呵,陛下还真是好雅兴,既如此,那就吟来!”
福王根本不着急,也有了兴致。
“此诗,朕送与你!”
说着,李子天清了清嗓子,嘹亮的声音,响彻开来。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此诗一出,众人都惊愕起来。
好诗!
“此诗……还真是应景!”
“煮豆燃豆萁……秒!太妙了!陛下这首诗,做的鬼斧神工啊!”
“没错,特别最后一句,相煎何太急!难不成,陛下就是想用这首诗,唤醒福王的良知么?”
“这实在是有些……痴人说梦了。”
福王听到这首诗,眉头一皱,好诗是好诗,但是这其中的挖苦和嘲讽 ,他岂能不知?
“陛下,你还真是有趣。”
“这首诗,做的确实不错,只是……你是想用这首诗换你自己的命么?”
福王冷哼一声,眼中满是杀意。
“不是,这首诗是朕送你的。”
“同样也是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毕竟,杀同宗血脉,总归不太好,有这首诗落在史书之上,朕……也不会背个冷酷无情,残杀血脉的罪过啊。”
李子天淡淡笑着。
其实是瞎掰的!
他就是觉得此情此景,吟诗一首,很是应景罢了!
“呵呵,是么?”
“陛下,那我倒是想知道知道,你如何杀我!”
福王眯了眯眼睛,眼神之中,带着好奇之色,更带着浓浓杀意!
李子天也不装了,直接从怀中掏出两个黑不出溜的圆滚滚的东西。
“此物,便可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