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旭脸色阴沉无比。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柳子尘今天来这里是什么意思!?
就是报复!
这是打算跟自己硬杠上了啊!
“徐浩旭,这是中书省的意思,你有意见?”
“还是说你对我父亲有意见?”
“没关系,你说出来!”
柳子尘冷笑一声,根本不怕。
事情已经闹到这样,他怕什么?
更何况,从一开始就是徐浩旭步步紧逼。
说两句不痛不痒的话,也就得了,他能忍。
可现在,已经有了实质性的手段,硬生生将他从翰林院的挂名祛除。
这他再忍,那特么就成缩头乌龟了!
“你……你少给我盖高帽,我没这么说。”
“我只是说,身为文人雅士,言论自由,又没有什么造成什么伤害,干嘛小题大做。”
徐浩旭据理力争。
“小题大做?他若只是一个闲散文人,就算是骂上了天,中书省也懒得理会。”
“可他是翰林院的人,是大炎国的翰林院!”
“拿着大炎的俸禄,吃着大炎的粮食,反过来阴阳怪气说陛下不好,说朝廷浑浊不堪。”
“你觉得……这应该么?”
柳子尘言辞犀利,一番话落下,徐浩旭脸色难看的要死。
“你说是就是啊!”
“就这么两句话,让你说完,都要抄家灭族了个屁的!”
柳子尘一笑,“徐浩旭,你别管我怎么想,反正这是中书省的意思,要将陈院士带走询问!”
“你是想阻挠中书省的旨意么!”
徐浩旭自然不敢,但让柳子尘将人带走了,他还有什么脸面。
“我自然不敢!”
“但是这件事我们有异议,不然……我们去见林大人!让林大人主持公道!”
徐浩旭只能如此开口。
“林大人日理万机,哪有心思管这等闲事!”
柳子尘瞥了他一眼,旋即就要带走陈院士陈焕海。
陈焕海都慌了,看向徐浩旭。
“徐少,您……您得救我啊!”
徐浩旭当然要救,可是他现在没得办法啊!
就在这个时候,一道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
“救谁啊?”
李子天漫步走了过来,柳子尘等人一见,立马跪倒一片。
“拜见陛下!”
李子天嗯了一声,挥手让他们起来。
“说说看,要救谁?是有冤情还是如何?”
“朕给你们断断案子!”
柳子尘一听这话,激动坏了,立马就将这奏报递了过来。
“陛下,您看,这是我们翰林院陈院士的奏报。”
“特别是上面批注的这几句话,有悖臣道!”
李子天伸手拿了过来,定睛一看,脸色直接就变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
“如此重伤朝廷之话,都敢随意说出。”
“来,让朕看看,是谁!”
李子天大喝声落下,陈焕海直接就吓的跪在了地上。
“陛下赎罪,臣……臣一时糊涂,这才……这才……”
李子天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
“糊涂?”
“笔锋如雷,措辞锋利,这特么是糊涂?”
陈焕海被踹的一句话都不敢说。
前有中书省的旨意,后有陛下亲临,他敢说什么?
区区一个三品翰林侍院,纵然是林大人,怕是都懒的保他吧!
李子天瞥了他一眼,根本没将他放在心上。
拿捏一个三品小官,算个屁啊!
无聊!
今天他过来就是要将事情闹大的!
“翰林院什么奏章都敢往上呈,真是好大的胆子!”
“你们院长何在,让他滚出来见朕!”
李子天要动,就动动这位同一品的翰林大学士,翰林院的院长!
那才有趣!
“老奴这就去叫。”
曹公公立马就走了进去,扯着公鸭嗓子喊了起来。
“冯院长,陛下召见,速速过来拜见!”
这一嗓子,传遍了整个翰林院,没过几分钟,就看到一个身披白羽挂袍的老者走了出来。
冯儒林满脸的不屑,阴沉着脸走了出来。
来到李子天面前,拱手一拜。
“不知陛下拜见,所谓何事?”
他没有丝毫恭敬。
区区一个马上下位的皇帝,他自然不会放在眼里!
自己可是翰林大学士,天下读书人的楷模。
纵然是在野大儒见到自己,也要给三份薄面。
李子天眉头一挑,本来这几天被林老狗气的没有顺气,见到他这样,顿时就怒了,直接就是一脚踹过去。
“狗东西,见到朕敢不跪下拜见,真特么反了你了!”
冯儒林被踹的一个趔趄,直接摔倒在地,也怒了。
“陛下,您这是干什么!”
“老臣身为翰林院院长,当朝大学士,一无犯错,二无过失,您凭什么殴打老臣!”
“难不成,陛下想背负昏庸无道的罪名不成!”
这话一说完,李子天哎呦一声!
好样的!
真有人不怕死,敢往枪口上撞啊!
“昏庸无道!?”
“你也配品头论足朕?”
“狗东西,朕今天就打你了!”
李子天一肚子火气,左右一扫,从柳树上掰下来一根柳条,直接就抽了起来!
所有人都傻了!
谁都没想到,陛下居然这么疯!
“陛下,你凭什么打我!我……我不服!”
冯儒林气坏了,但是他也只能捂住脑袋,也不敢还手啊。
“不服?朕特么打到你服再说!”
李子天就是要狠狠打他!
狗东西!
仗着有林若云做靠山,嚣张的都要飞上天了!
这几天他就憋着闷气,今天非要撒出来不可!
柳条被打断了,李子天再拿一根,继续打。
李子天虽然愤怒,可也有分寸,教训和撒气,是必须的,但是他可不会轻易杀他。
杀一个翰林院大学士,那可不是小事儿。
更何况,他罪不至死,杀了岂不是给人把柄?落人口舌?
所以,柳条最好用!
这东西打在身上,只会皮开肉绽,是绝对打不死的。
很快,冯儒林被打的浑身是血,十分骇人,可却没啥性命之忧。
不多时,李子天也出了一身汗,直接将柳条丢到一旁,坐到大石头上。
“狗东西,你还特么嘴硬。”
“你们翰林院的奏折,满嘴不满,重伤朝廷,你身为翰林院院长,朝廷大学士,朕打你能如何?”
“今日朕不单单打你,还要扒去你这一身翰服!”
“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