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只有简风逸才会觉得那个女人迷人。
曾经的施品婉,在学校期间便大受欢迎,似乎所有男人都会对她一见倾心,展开猛烈的追求。
云琛的确中招了,并且,两人在外人眼中成为了情侣。
可施品婉怎么也没想到,云琛的那次中药,彻底与她身上的药相冲,彻底恢复了云琛的神志。
这才导致,之后云琛再次中药,对施品婉这个女人忌惮万分,唯恐避之不及。
“若不是亲身经历,我还真难以相信,这个世界居然有如此恶心的药。”
现在只要想起他当初对施品婉的好感,便恶心得想吐。
简风逸挑眉,“只是你不知道而已,还有更离谱的药,想不想尝尝?”
说到这里……
云琛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支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对她的感情很深吗?”
简风逸哈哈一笑,“你在质疑什么?质疑我对她的感情?”
“不是。”云琛盯着他的眼睛,幽幽然开口,“既然施品婉知道这种药物的效果,你怎么确定她不会将这种药物用在你身上?”
简风逸一愣。
云琛笑意更浓,“当初,那药物的药性我可是清楚的,对一个不熟悉的人,毫无理由动了感情,所以,我说这药物很可怕。”
“我与小雪的感情,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积累沉淀而成的,我们朝夕相处,我了解她的喜好,她的需要,她的一切,这就是爱。”
“而你呢?你对施品婉的喜欢是从何而来?因何而起,你可曾想过?”
简风逸陷入了沉思,似乎……真的没有。
他对施品婉就是一见钟情的,难不成那个时候她已经用上了药物?
“东西还给我。”云琛道。
简风逸还从迷茫中没有回过神来,这是第一次,他对自己的喜好产生了怀疑。
他一向会对自己喜欢的东西牢牢抓住,可现在,他不确定了。
难不成,这些喜欢,全都是一场幻觉?
“好。”摆摆手,简风逸摇着轮椅转身往外走去,只是到了门口,他的动作一顿,微微侧身扭头看他。
“你对沈凌雪的……是爱?”
云琛颔首,“的确。”
“你若是敢对她和我的孩子们出手,我会让你尝尝,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简风逸眉头紧锁,他一向喜欢从敌人的弱点下手,将对方一击毙命。
可现在,他犹豫了。
“你等着,我先回去解决私事,东西我会让人原封不动还给你的,但你们公司对我的打击什么时候停止?”
他也是这段时间才将资产转移回国内的,国内的事业才刚刚起步,根本禁不住这样强烈的打击。
“只要东西原封不动回来,公司立刻停止对你的打压。”
现在,他在质疑自己对施品婉的感情,那么,他拿到那些东西,与云琛赌气,这都是没必要的。
他得……好好想想。
施品婉着实不想再踏入那栋大楼, 找了一家酒吧喝酒。
连着喝了几瓶,她醉醺醺地靠在柜台上,靠着酒瓶眼睛眯着。
不多时,有男人被她这凹凸有致的身材吸引,走上前来搭讪。
“美女,想喝点什么?”
施品婉听到声音,仰起头来,看着面前的男人,嫣然一笑,“你想与我快活快活吗?”
醉酒后的她,浑身上下多了几分媚态,惑人入骨。
男人紧张的咽了一口口水,只需一眼,便血气喷张,他张张嘴,磕磕绊绊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
“我……”
施品婉抬起手臂,搭在男人肩膀,柔弱无骨的身子,犹如水蛇一般朝他缠绕而去。
男人双眸赤血,颤抖着的手已经落在了施品婉的衣襟上。
“你真是个妖精……”
却在这时,外面人声鼎沸,传来一阵喧哗声。
男人正要回头看去,什么也没看清,却只觉得一道疾风袭来,额头一痛,便失去了只觉。
子弹,正中眉心。
施品婉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在简风逸这变态的控制欲下,她一点乐子也找不到。
枪声响起,像是一滴油投入了沸水中,人们尖叫着逃离。
有人站在高处再次开了一枪。
“这里的事儿,谁要是说出去,那就等着我无尽的追杀吧,你们的信息,可都在酒吧。”
众人纷纷四散逃窜,可酒吧里有人开枪的事,却没人敢说出去。
施品婉酒意朦胧,靠着吧台,很快便听见身后的轮椅声。
“你这么快就找来了, 还像以前一样啊……”
等到那轮椅声停止,施品婉这才转过头去,手里攥着酒杯,哂笑看着他。
只是,记忆中的另一幕并未出现。
以往,简风逸总会将她拉到腿上坐稳,带她一同离开。
可现在,简风逸一动不动,只是定定看着他,神色莫辨。
施品婉叹口气,起身摇摇晃晃朝他走去。
却不料,简风逸竟然摇着轮椅后退了。
她瞪大了眼睛,忽然心中有些空落落的。
“你……怎么不对劲了?”
简风逸恨不得将她挂在裤腰带上,可现在,为什么后退?
简风逸只是定定看着她,半晌,才问:“当初,我们第二次见面,你对我用药了吗?”
他怎么会有这种怀疑……
“没有。”
施品婉摇摇头,她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以最快速度逃离他的掌控,怎么可能对他用那种药物。
“真的?”
简风逸眉头紧锁,“即使后面我们接触,你也从未对我用过那样的药物?”
“你怀疑我?”施品婉心中五味杂陈,她咬咬牙。
“简风逸,你若是怀疑自己的感情,那没必要继续把我锁在身边,你根本不爱我。”
却不料,这话再次令简风逸陷入沉思。
简风逸思索着她话语中的可能性,摇着轮椅转身离开。
“我得好好想想……”
看着他的背影,施品婉愣在了原地。
原来,他的背影是这样的啊。
他身形消瘦,常年坐在轮椅上,脊骨却挺得笔直,似乎钢铁都无法压弯。
他时常一个人出入,身边总是跟随许多保镖,可……真正能与他说话的,却似乎只有她一人。
这个男人,多么的孤寂,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