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审讯室。
聂胜男看着眼前的资料,止不住的银牙紧咬。
“你跟邢飞是兄弟?”
邢天没有回答,闭着眼睛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说,邢飞派你打砸皇朝夜总会的场子,到底有什么目的?”
聂胜男猛然将桌子一拍,她被调到云城来追查邢飞一家的罪状,这件事已经过去快半年了,可惜一直没有什么进展。
而此刻,当她看到邢天资料上的信息时,仍然是没忍住大动肝火!
虽然皇朝名义上是邢飞手下的场子,可邢天既然是邢飞的堂兄弟,那么砸场子这件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邢天,你别以为你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我就会轻易放过你!”
“你的事情我已经打听过了!”
“七年前,你离家出走,这段时间,你妹妹,父母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
“你若是真心疼你的家人,又怎么可能七年时间都没有出现?”
“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我,说实话吧,你其实是暗中帮邢飞做事对不对?”
“靠着出卖家人换来给别人当狗的机会,你可真是有出息啊?”
聂胜男自以为自己找到了事情的真相,在邢天面前喋喋不休的试探道。
然而,当她说累了以后,邢天这才不急不忙的睁开眼,微笑道:“说完了吗?”
“说完了就喝口茶休息一下吧?你不累我都觉得累。”
“另外,直接让你们这里管事的人来见我吧,你的确还不够格。”
被邢天怼了一句,聂胜男差点没气的吐血,她双眼瞪得像铜铃,指着邢天的鼻尖,咬牙切齿道:“你……”
而就在这时,审讯室的大门忽然推开了,只见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国字脸男人满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郑局,您怎么来了?”
看到此人,聂胜男微微一愣,连忙敬礼道。
“胜男啊,审讯完了吗?”
“要是没什么事,赶紧把这位邢先生给放了吧!”
郑国光忍不住偷瞄了邢天好几眼,打死他也想不到,威名赫赫的第一战神,竟然会如此的年轻!
“什么?”
“郑局,你知不知道他是谁?”
“他可是邢飞的兄弟啊,邢家做的那些脏事,他一定知道些……”
然而,聂胜男话还没说完,就被郑局打断道:“我说了,让你放人!”
“怎么?连我的话也不听了么?”
没想到,自己一向敬爱的局长,竟然会帮着邢天这个外人说话。
聂胜男一时之间,憋了满肚子的火,却又无从发泄,半晌后,她只能指着邢天的鼻子,愤愤不平道:“别以为你今天逃过一劫,就可以洋洋得意!”
“等着吧,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把你跟邢飞那个人渣都送进局子里!”
话落,摔门而出!
直到这时,郑国光才敢直视邢天,讪笑两声道:“不好意思,邢战神,让您看笑话了,胜男她就这么个嫉恶如仇的脾气。”
邢天摇了摇头,轻笑道:“无妨,我很欣赏聂警官。”
“不过我的身份,我不希望有任何人知道,这一点还希望郑局长替我保密。”
“另外,邢飞的事情,我也会协同你们一起处理,这种人渣,多活在这个世上一天都是罪恶!”
接着又交代完一些事情,邢天这才走出了警局,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
而在外面早已经等得心急如焚的邢小蕊,看到他没事,便连忙凑了上来:“哥,你怎么样,没事吧?”
“哥能有什么事?”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对了,咱妈呢?她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谁知道,当邢天问起母亲的事情时,邢小蕊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哥,刚才爸爸打电话过来了。”
“说妈妈的病情又恶化了,可是我们没有医药费,医院要把咱妈赶出去。”
“你说,妈妈该怎么办啊?”
眼看着邢小蕊又要开始掉金豆豆,邢天连忙安慰道:“不哭不哭,小蕊别担心,一切有哥在呢!”
话虽然说的温柔,然而当邢天抬起头时,眼中却是一片冰寒!
他让妹妹先去马路上等车,而自己则是缓缓拨通了一个电话。
“大,大人?”
“真的是您吗?”
不到五秒,电话立刻接通,另一头传来了激动不已却又不敢相信的声音。
“是我!”
邢天缓缓点了点头,语气中却是无尽的沧桑与疲惫:“老程,你现在马上来云城一趟吧。”
听到邢天的话,程为民恨不得插上翅膀立刻飞回国内。
想当年,要不是在战场上被邢天救下,如今世界上哪里还有什么‘国之圣手’?
“可是……大人,我如今正在日不落帝国,给他们的女皇诊治,已经没有回国的航班了!”
“在原地等着吧,半个小时后,我派一辆专机来接你。”
话落,邢天直接挂断了电话,同时又拨出了另外一个电话。
“立刻派遣专机前往日不落,最迟今晚,我一定要看到程为民出现在我面前!”
听到电话另一头传来坚定的应答声,邢天这颗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这时,他才看到,小妹正在对自己热情的招手。
云城第一人民医院。
看着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形同枯槁般的母亲,邢天心里就一阵堵得慌。
他觉得自己简直太不是个东西了,没想到这些年,自己最珍惜的亲人们,竟然过着这般悲惨的生活。
而就在这时,邢虎缓缓走了进来,枯瘦的手臂轻轻拍了拍邢天的肩膀道。
“小天,刚刚爹给那个主治的医生塞了几百块的红包,好说歹说才同意宽限我们几天。”
“你放心,爹这几天一定会把你妈的医药费给筹到。”
“只要咱们一家人还活着,以后咱们就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看着父亲苍老的面容,邢天心里更不是个滋味,其实他很想告诉父亲,儿子现在有出息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屁孩了。
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父子两人相顾无言,闷不做声的时候,门外一声爆喝,突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力。
“搞什么鬼?”
“308房的那个女人,怎么还没赶出去?”
“她不是几天没交钱了吗?”
“真当咱们医院是开善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