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羽几人来到院中,只见江玉燕的贴身太监带着几个随从已经来到了院子里。
萧羽刚想随意的行个礼,却被这个太监抬手阻止了,他笑着道:“江南王不必多礼,来之前太后吩咐了,王爷只需要站着听宣即可。”
萧羽笑道:“那就有劳公公了。”
那太监清了清嗓子:“江南王萧羽,咱家这次传的是皇上和太后的口谕,只能您一个人听。”
萧羽看了一眼身边的蔡文姬等人,几人也识趣,连忙躬身回避。
随后那太监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开口道:“江南王,皇上和太后的口谕你可要听好了。”
紧跟着那太监扬了扬头,摆出一副端正的架势:“萧羽,你是不管我们孤儿寡母了吗?你请了个旨跑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面对朝中日益诡谲的派系斗争,你是想让我们自生自灭么?你要是还有良心,就时不时地回来看望一下朕和太后,我们都很想你,这朝中的事,离开你不行啊。”
萧羽听着这道饱含哀怨的旨意,一阵的牙疼。
好不容易跑出了京都那个是非之地,刚想在江南有一点作为,没想到江玉燕的旨意就追来了。
看来自己想要独善其身是不可能了,更何况他一开始也没想着独善其身,于是他对传旨太监抱拳道:“公公,烦请你回去禀告皇上和太后一声,就说本王没忘了京都的事,只是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我要是现在回去,不管是阉党还是外戚,都会将矛头重新对向我。”
“可是我要是不回去,他们就会继续和我大哥斗,你让皇上和太后放心,我大哥在没能斗倒他们之前,是不会动皇上和太后的,而一旦时机成熟,不用太后和皇上召见,我自会回去见他们的。”
传旨太监记录了一下萧羽的话,然后笑道:“王爷的话奴婢一定带到,只是还请王爷不要让皇上和太后等太久。”
萧羽微微一笑:“不会太久的,而且我在这边的所作所为,也是为了让皇上和太后更加安全,朝中所有人都知道,本王跟太后是一条船上的,我这边强大了,他们要是想动皇上和太后,也得掂量掂量。”
传旨太监躬身道:“奴婢明白了,奴婢这就回去,将王爷的一片苦心告知皇上和太后。”
萧羽点头道:“如此就有劳公公了。”
等传旨太监离去后,萧羽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江玉燕这么快就派人前来传旨,说明京都的形势已经开始乱起来了。
于是他喊来了黄克铭,直接问道:“黄叔,有没有京都的消息?”
黄克铭传怀里拿出一个记事本,然后打开:“王爷,萧云在您离京后,被册封为镇南王,继承了八贤王的一切,之前跟随八贤王的一众官员,已经在镇南王的率领下跟阉党展开了一场恶斗,就在您来江南的这些日子里,已经有不下三十名朝廷大员在这场斗争中丧命或者入狱。”
萧羽皱眉,他是实在没想到萧云的动作竟然会如此快,如此果决。
不过想想也合情合理,萧云继承了萧川的一切,自然会第一时间筛选这些人里面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人,而筛选这些人最直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跟死对头进行死磕。
而阉党,正好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被萧云拿来当成磨炼自己队伍的磨刀石了。
至于那些被抓起来或者丧命的大员,如果萧羽猜得不错,很可能就是对王府产生了异心的。
“外戚还有三王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听萧羽这么问,黄克铭摇头道:“没有,除了阉党和镇南王在朝堂上闹得沸沸扬扬,其他几方势力倒都挺安静的。”
萧羽嘶的吸了一口凉气。
不对劲啊。
朝中出现这种景象,很是不对劲,怪不得江玉燕这么着急地给自己传旨,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就像萧羽跟传旨太监说的,现在还不是他回京的时候,只有当自己在江南偷摸的发育成熟,跟那些人有了一战之力之后,再回京都才会有用,这个时候回去,无疑把自己重新放在了火炉上。
萧羽站在原地想了一阵,就让黄克铭把蔡文姬也给喊了过来。
他看着蔡文姬道:“蔡弟,眼下形势有变,咱们不能再按部就班地来了,这样,江南驻军的将领选拔和士兵招募同时开展吧,至于所需要的金钱,就找白家要。
同时跟他们说,江南这边的商道也给他们开发,不过这次商道我们不要向北,北边那些国家都太穷了,我们这次要向南,我知道南边有几个超级大国,都富得流油,跟他们做生意才是快速积累财富的不二选择。”
说到这里,萧羽顿了一下,接着道:“还有人才选拔的事,也跟朱思恩他们说一下,不惜成本,不惜代价地给我快速选拔出来一批能用之才,半月之内江南官场上要是还有空缺,我就拿他们是问。”
蔡文姬啊的一声,她实在没想到萧羽竟然会如此激进。
同时她也好奇,刚才京都来的传旨太监到底跟萧羽说了什么,竟然让萧羽如此急迫?
不过萧羽显然没心思跟蔡文姬答疑解惑,说完这些之后,他转头继续跟黄克铭吩咐道:“你让赖三选一些得力的人,跟我再去一趟湖南,记住,要机灵一些的。”
黄克铭点头称是,萧羽这才长舒了一口气道:“大虞的天,快要变了,我们要在变天之前,把我们能做的都尽可能的做好。”
蔡文姬和黄克铭对视一眼,同时看出了对方眼里的讶异。
他们二人走后,萧羽也没闲着,回到自己府中,让江玉茵研墨,萧羽伏案疾书。
没一会功夫,关于河南,山西,湖北三地的发展策略就被他写了出来。
写完这些后,他眉头依旧没有舒展,他想了一下,喊江玉茵又拿来一些纸张,然后开始画一些让江玉茵感到奇怪的图画。
一直忙活到半夜,萧羽才收笔,而在他面前,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叠写满东西或者画满东西的纸张。
江玉茵此时再也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指着这一堆纸张,开口询问道:“相公,这些都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