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好几日没见到心怡之人的司康,明知那人就在宫中,又见不到,心痒痒。
忍耐了好几日,今儿个在宫中溜达,不知不觉又来到了此处。
看着这高高的围墙,墙的里头便是他得而不得之人。
他便作出一个大胆的行动,翻墙偷看。
“陛下,慢些啊,千万别摔着。”李公公焦急的嘱咐,并搀扶着司康,助他翻墙。
司康的脑袋刚探过墙头,便往里边张望,不曾想没见到他心怡之人,倒是恰好瞧见正从窗口处往外翻的司健。
这两兄弟眼神对上之后,相互一愣,各自尴尬神情露上面部。
“见过陛下。”司健率先反应过来,站在原地行礼。
“魏王免礼。”司康一脸镇定的继续趴在墙头,皇者气势未减。
屋里顾晚涞听闻此话,好奇走到窗边,见到趴在墙上的司康,先是一愣,随后想笑,原来皇帝也要翻墙呀。
“见过陛下。”顾晚涞忍住笑,柔声行礼。
“魏王妃无须多礼。”司康的语气有些小激动,总算是见到了心心念之人,解了相思之愁。
可同时他瞧出两人诧异的目光,司康快速解释:“朕有些事想与魏王说,便采取这般方法。”
原来如此。
“那陛下你们聊,妾身进屋去。”顾晚涞轻轻点头,解了惑,那她便乖乖退下吧。
“哎不必!”司康赶紧叫住她,毕竟此行为她来,找司健只是个借口罢了。
顾晚涞眸中再次扬起疑惑。
“朕也有些话想要询问一下魏王妃。”
“是。”顾晚涞恭敬点头。
只是此刻这般谈话的氛围甚是怪异。
司康乃一国之君,如今显得有些狼狈的趴在墙头。
“如今你们俩的情况,朕也不敢靠得太近,只得用这法子。”司康继续圆谎。
他本就只想偷看美人,哪儿曾想竟被人发现,无法,只得瞎编。
看着面前两人一脸恭敬的等候他发言,司康继续道:“魏王妃,皇后的病情虽然有些好转,可并未痊愈,晚些时候你再重新开个方子,若不诊脉能否开方?”
“可以。”顾晚涞点头。
眉头轻皱,司康原来是来问关于马栏珊的病情的,看来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外界传闻那般恶劣。
“魏王,今日宫门前突然出现一些难民围着,甚至有人放话让放了魏王妃。不知魏王妃与这些难民有何瓜葛?”司康面色沉重,突然想起此事。
“或许是因为魏王妃前几日有去寺庙施米。难民们去领了米,暂且可以饱腹,可这几日魏王妃一直逗留宫中,没去施米,难民们饥饿难忍,便大着胆子跑到宫门来闹事。”司健想了想,认为此事极有可能是因此。
虽然他不知顾晚涞究竟与太后有何交易,可他却十分清楚顾晚涞的行踪,以及她所做之事。
“魏王妃施米一事,朕也有所耳闻,魏王妃真是个善良的女子,只是如今难民多,若凭魏王妃一己之力难以改变乾坤,且此举容易引来非议,施米行为虽本意为善,可若接连执行几日,会给难民们一个长久施米的错觉,当某日魏王妃停止施米,便会出现难民大闹事件。例如眼前宫门外一般。”司康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他虽也听闻此事,可并不知那米是贾太后偷偷运出宫去,只当顾晚涞自己掏钱行善。
听闻此话,有批评指责的意思,顾晚涞眉头轻皱,心中有些不爽。
这难民之事,本就轮不到她管。
她也没有权利去管。
可这本该是司康的责任,他自己无能也罢,她仅是出一份自己小小的力量,凭什么被他给唾弃?
此刻顾晚涞的心里很不爽,若非不忍心看着那些可怜的难民饿死,她才不想掺和这事儿。
司健似乎看出顾晚涞心情不悦,他沉着脸,伸手握住她的手,一阵冰凉传来。
他用内力去温暖了她的手。
同时他开口道:“陛下,王妃所举是我的意思,请陛下放心,只要还有难民的一天,我定会管着。只是宫门闹市一事,实属我的疏忽,进宫之前没有安排好施米一事,请陛下放心,稍后我便让人去府中传话,将施米一事正常进行,这样便不会有难民四处游荡,有损陛下威严。”
顾晚涞震惊,她没想到司健竟然会主动担下此事。
他为何维护她…
“嗯,行吧。”司康轻轻点头,他并未多想,而是相信了司健此话。
毕竟一直以来,司健都在暗中替他排忧解难。
而此次城中涌现众多难民也令他焦头难额,司健能站出来帮他,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也正是因为此事,司康深深地凝视那美若天仙的顾晚涞,随后收回目光,心中暗自劝说自己,他需沉住气,他现在还需要司健的帮忙,不能将两人的关系闹僵。
“行了,退下吧。”司康闭眼,不去看顾晚涞那令人心动的容颜,随后撤离。
顾晚涞表情怪异的盯着变得空空的墙头,小声在司健耳边道:“你说陛下他走了没。”
“不好说。”司健也压低声音,表情沉着。
“那…要不咱试试?”顾晚涞突然挤出一丝坏笑,在屋檐底下找到半块瓦片,在手中掂量掂量,随后冲着司康方才所在的墙头扔了去。
“哎呦!”
墙那头传来李公公吃疼的声音。
不过也就是一声,便很快消失。
顾晚涞明显听到墙外有两道仓促离去的动静,越来越远。
看来这次,司康是真的走了。
“你胆子可真大,你就不怕砸到陛下,引来杀身之祸。”司健眉头轻佻,看着眼前这捂嘴偷笑的顾晚涞,轻轻叹气,真是拿她没办法。
“怕啊。”怕个屁,让他刚才责怪她来着。
他是皇帝,明面上她不能拿他怎样,背地里就不一样了。
她刚才还真想砸到他,这样才泄愤。
就算是他责怪下来,到时候她打死不承认就行了。
反正这院子里又不止她和司健两人,谁砸的还不一定呢。
“我看你一点也不害怕。”司健嘴角扬起,无奈耸耸肩,轻轻揉揉顾晚涞的脑袋,满脸宠溺。
“我的头发!”顾晚涞愤怒咬牙,这一头长发本就不好梳,她今儿早可是梳了好久才弄好了这个最简单的发髻,如今被他一揉,就毁了。
“这难看的发髻,不要也罢。”
“难看?再难看也不是给你看。”
“那是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