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司健面色难看,沉闷着,压抑着,犹如暴风雨来临前般恐怖。
他越是面黑,她越是嘚瑟。
虽不能杀他,可若能让他吃瘪,也是件非常爽快的事。
“王妃不是恨不得想要杀了本王吗。”司健皱眉,表情怪异,怀疑顾晚涞此举目的不纯。
他对她那般狠,她又怎会主动求爱?
其中定有猫腻。
“王爷说什么呢,妾身怎会有这般狠毒之心呢。”顾晚涞娇滴滴狡辩。
“本王毁你容貌废你腿,你也不恨?”
“妾身之前的确是有过一些过激的想法与行为,可之后妾身细想一下,认为王爷之所以这般做定是刻意为之,其由是想把妾身长久留在左右,这也是王爷独特的爱意,妾身愚笨,才明白王爷的用心良苦……”顾晚涞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司健表情怪异,她这话挑不出任何毛病。
“王爷,今日白天妾身是故意去翠竹苑去见王爷,想必王爷也明白妾身的心意,今夜便来了我这星月阁。
王爷,妾身如今身子已经恢复好了,可以伺候王爷了,就让妾身好好伺候你吧。
王爷,你过来呀……”顾晚涞的声音柔媚似水,拉开衣领,露出锁骨与半面香肩,此刻的她将一只发情的母猫演绎得淋漓尽致。
这香艳的画面,使得司健面红耳赤。
这一刻,他是相信了顾晚涞的话,认为她是真的想要伺候他。
即便是他没有隐疾,他也不愿去碰一个他不爱之人。
司健脸色难看,快步离去。
哈哈哈。
顾晚涞捧腹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王妃,王爷怎么走了呀?”
待司健离开星月阁之后,畅儿嘟囔着小嘴走了进屋,满脸疑惑。
“怎的?你还希望他留下过夜呀?”顾晚涞捂嘴继续笑,心情大好,扯好衣衫,并将被褥底下藏着的黑衣扔给畅儿,让她保管好,她还有用。
“王爷可是从未在哪个院子过过夜呢,婢子的意思是,王爷既然来了,为何不宠幸王妃呢。”畅儿方才在门口,一直留意屋里的动静。
“从未过夜?”顾晚涞敛眉沉思,这就有些奇怪了。
“对呀,听闻王爷睡眠不好,换了个地方就睡不着。”
“呵,所以完事儿之后立马提裤子走人?呸,渣男!”顾晚涞嗤之以鼻,对司健这种兽性行为感到不齿。
“嘘,王妃,小点声。”畅儿战战兢兢道。
“你那胆儿跟个耗子屎差不多大。”顾晚涞一脸嫌弃,打个哈欠,睡觉。
-
昨夜王爷去了星月阁,这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整个王府。
王妃变美了,得宠了!
听到这消息之后,顾晚香的指甲都快掐进了肉里。
“王爷他已经有好几日没来我这儿了,前日他哪儿都没去便也罢,可昨日他本该来我这儿的,却去了顾晚涞那边……”
她心爱的男人,宠幸了她最讨厌的女人。
想到这里,心里一阵疼。
“娘娘,你别伤心,王爷最疼爱的仍旧是娘娘你,把所有好的东西都往咱闻香居搬,他还把府中掌权之事交给娘娘呢。”星儿柔声安慰。
“对,王爷最爱的是我。”顾晚香想了想,认为星儿所言甚是有理。
“娘娘,婢子听闻,昨个儿白天,王妃去了一趟翠竹苑。”
“王妃去那里作何?”
“听说翠竹苑住着的那个前暗卫病危,王爷自然会去探望。所以王妃早早的就去堵着,献殷勤。”星儿把打探到的消息一一道来。
“王爷喜欢顾晚涞了吗?所以就宠幸了她……”顾晚香声音哽咽,心里再次难受起来。
“娘娘,王爷之所以宠幸王妃,定是为了堵住攸攸之口而已,婢子听闻,那日王妃生辰宴之上,薛太师对于王爷冷落王妃一事可没少摆脸色。”
“嗯,窦寇儿那边怎样了?”顾晚香这才脸色稍微好一些。
“回娘娘,咱们的人将窦夫人平日所用的香膏里加了辣椒水,很快窦夫人的脸便会溃烂,且刻意留了线索,指向王妃那边。”
“办的好!”顾晚香嘴角扬起,同时脑海里想起了另外一道清秀的身影:“金镶玉呢?”
“回娘娘,金夫人那边咱们的人进不去。”星儿面露难色。
金镶玉在王府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虽为小妾,却傲娇不已,顾晚香进府几月以来,她从不来访,也不与相见。
她也就前阵子在亭外见过一次金镶玉弹琴,当时隔着白色帘纱,隐约见到一个浅黄色玲珑身躯。
本想靠近一些,却被侍卫拿剑阻拦。
即便是她以身份镇压,依旧被拒。
那一刻,顾晚香深知,金镶玉这人不简单,在弄清楚金镶玉的身份之前,她不会轻举妄动。
“金镶玉那边暂且搁着,星儿,你说王爷今儿个还会去那翠竹苑吗?”顾晚香可不想坐以待毙,那顾晚涞会装,她也不能落后了。
“那郑多对王爷有着救命之恩,王爷待他极好,如今病重,王爷理应会去探望。”星儿细细分析着。
“嗯,我也这样认为,走,准备点东西,咱过去碰碰运气。”顾晚香唇角勾起得意之色。
-
翠竹苑中。
“今天感觉怎样?”顾晚涞面色自若,语气淡然地询问着躺在床上的桂枝。
明知那郑大娘会对桂枝各种嫌弃与针对,顾晚涞刻意吩咐畅儿每餐送吃食和药过来。
畅儿是顾晚涞的人,即便是那郑大娘再不乐意,也无法阻拦,唯一的要求便是畅儿不许进郑多的屋子。
此刻郑多屋子一片喜色,只因郑多一大早醒过来,虽还虚弱,可意识清醒,能讲话。
郑大娘和郑猛都笑盈盈地围在床边嘘寒问暖。
相比之下,对面屋子的桂枝,显得更加凄惨。
无人问津,连口吃喝的都不给。
跟这屋没人似的对待。
“多谢王妃,今天感觉好多了,肚子也不疼了,也没出血了。”桂枝面带喜色,心里更高兴的是郑多醒了。
“多谢王妃救了我夫君。”
“别瞎说,与我无关。”顾晚涞板脸,若没昨夜踹了司健一脚的插曲,她也不会否认。
“王妃请放心,我不会讲出去的。”翠竹压低声音,昨夜她虽未瞧见那人身影,可听到了动静,除了白天被阻拦进屋的顾晚涞会出手相救,别无他人。
“你还是先养好自己身体吧,注意调整情绪,你之前频繁滑胎其缘由是胎元不健,气血虚弱,肝郁是你现目前最大的问题。”顾晚涞轻轻叹气。
“那我腹中孩子能否保住?”桂枝慌张不已,她的无知误认为不出血不疼痛,便是无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