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寇儿来到星月阁之时,天雷滚滚,甚是吓人。
“畅儿姐姐,窦夫人过来了,说是有急事要面见王妃。”小红疾步来报。
“这么晚了窦夫人怎会来此?你去回话,就说王妃已经睡下了。”畅儿神色微变,瞟了一眼屋里漆黑一片,也仅有她一人知晓顾晚涞并不在屋里。
“我方才已经说过了,窦夫人说,她情况紧急,让咱把王妃给叫醒。”小红面露难色。
“嗯,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屋。”
“嗯。”
畅儿那瘦弱的身子顶着狂风走向星月阁院门,便见到那披着红色斗篷的窦寇儿。
“窦夫人,王妃已经睡下了,请回吧。”畅儿礼貌行礼。
“畅儿,我有急事,你若不敢叫醒王妃,那便让我去。”窦寇儿满脸焦急,直接绕过畅儿往里走。
“窦夫人请留步!”畅儿慌张上前阻拦。
“你敢拦我?”窦寇儿语气凌厉,毕竟她是主子,畅儿仅仅是个婢女。
“婢子不敢。”畅儿低着头,害怕得瑟瑟发抖,可她身体却没有任何退让。
窦寇儿眸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她自然发现了这异常,心里猜想着,某非顾晚涞并不在屋里,否则这畅儿为何这般阻拦?
可若真是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窦寇儿决定以退为进,褪去之前的强势,柔声道:“既然王妃睡下了,那么我便在亭中等着吧,等着王妃睡醒。”
“可是…”
“怎么,我不吵醒王妃也不行?”窦寇儿眉头微挑,故作生气状。
窦寇儿话已至此,畅儿无理由不让她进。
畅儿认为,只要守好房门,不让窦寇儿进,那便不能发现顾晚涞不在这事。
可是这会儿外边风大雷大,窦寇儿在亭子里坐了一小会儿就浑身直哆嗦,还被阵阵雷声吓得惊声尖叫。
“夫人,你没事吧,要不咱进屋等。”碧兰满脸关切。
窦寇儿也轻轻点头。
“可是王妃还未醒…”畅儿神色慌张上前阻拦。
“畅儿,我家夫人虽然身份不如王妃,可她始终是王爷的妾室,也不是你一个婢女能够欺负的!”碧兰上前怒瞪畅儿。
“婢子不敢,请窦夫人随我去房厅。”畅儿吓得脸色惨白,心里憋屈,方才明明是窦寇儿自己提出来坐这亭内。
-
云海居,书房内。
里边黑压压一片,顾晚涞闭眼几秒再睁开,便适应了这片黑暗。
她快速寻到密室开关,轻轻转动一下,密室门被打开。
里边与上次一样,灯火通明。
可不同的是,传来了阵阵低吟。
她十分确定,那声音属于司健。
司健果然还在里边,且病情恶化严重。
男儿有痛不轻言。
顾晚涞眼珠子转了转,虽然解了心中疑惑,她本该走的。
可是,此刻她更想看看司健痛苦的样子。
一定很精彩!
顾晚涞内心涌出一阵喜悦,往里边走,可是刚走几步,里边的低吟声止住,同时她的脖子处一凉。
顾晚涞瞬间僵住不敢动弹,余光微扫,却见脖子上的剑锋利无比。
“上次是针灸包,那这次又是来找什么呢?”司健语气嘲讽,缓缓走到顾晚涞身前,盯着她呆愣的脸,
“你耍我!”顾晚涞心中怒气高涨,见他面色虽然有些苍白,却不至于方才那般惨吟。
唯一的解释,便是他装的。
目的仅是为了让她放轻警惕。
“王妃真会说笑,本王在自己屋里什么都没做,又怎么戏耍王妃?倒是王妃再次不请自来,目的是为何?”司健眉头轻佻。
这话使得顾晚涞无法反驳。
“目的自然是为了博得王爷欢心啊,王爷你看,妾身今夜是否美丽动人?”顾晚涞眼珠子一转,演戏谁不会?
“即便是外表再美,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缺陷。”
“是何缺陷?”顾晚涞愣住。
“想知道?你求本王。”
“不想!”顾晚涞瞬间脸黑。
求他?
做梦吧!
司健唇角上勾,手上用力。
剑锋轻轻划破顾晚涞的脖子,引得她微微疼。
她知道,他是在警告她。
“嘶,疼!”顾晚涞娇眉轻皱,轻声呼痛。
“你若求本王,本王便放过你。”司健眸带讥笑。
“王爷,我求求…”顾晚涞娇滴滴的开口,明显能感受到脖子处的剑正在缓缓移开。
求个屁。
就趁现在!
顾晚涞伸腿一踢,无须大力,便能使得司健原本痛楚的左腿更加疼痛。
哐当一声,司健手中的剑落地。
司健蹲坐下,强忍着疼,却不禁冷汗连连,唇色发白。
“顾晚涞,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司健忍着剧痛,盯着眼前这个面无表情的顾晚涞,恶狠狠道。
顾晚涞心里刚乐几秒,就立马沉脸。
她怎将此事给忘了。
强烈的疼痛会触发很多循环系统、神经系统的很多急剧的变化,会死人的。
顾晚涞焦急上拿出一颗她最近研制的止痛丸,塞进司健嘴里。
司健本能的抗拒。
却被顾晚涞怒吼:“给我吞下去,我可不想死。”
若死之后,她能回去原来的世界那还行。
若回不去,那她将会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看到司健咽下止痛丸之后,顾晚涞这才松口气,开始检查他的腿伤。
她方才那一脚并不重,不至于把他疼成这样,唯一的解释便是他一直强忍着剧痛。
那么先前听到的低吟声,并非他伪装。
可他竟然能忍着与她周旋如此之久,这得有非凡的忍耐力。
细思极恐…
“顾晚涞,我警告你…”司健咬牙缩回腿,阻拦顾晚涞触碰。
“若你死了,我也活不成?这话我都听腻了,不过眼下你是想要拉着我一起死?”顾晚涞眉头轻佻,见他拒绝,并未坚持给他查看伤势。
司健微愣,这才明白顾晚涞方才之举是欲救治他。
于是他将腿伸过去让她看。
可顾晚涞心里憋气,移开眼,不予理会。
“顾晚涞,你为何不给本王诊治?”司健满脸疑惑,这会儿止疼丸起了效果,他已经觉得没那么疼了。
正是因为如此,他心里对顾晚涞的医术更加信任。
“王爷另请高明吧,我治不了。”顾晚涞傲娇回绝。
“多少钱,你开个价。”
“我不缺钱。”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求我。”
顾晚涞眸带讥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