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闻香居。
“娘娘,林姨娘送来了书信。”
一脸愉悦的顾晚香轻柔放下手中的针线,她打算给司健秀一个香囊,随身携带。
之前窦寇儿给她送来的那一个香囊被泥给弄脏了,就扔了。
不过她很喜欢那个味道,香香甜甜的,便找来窦寇儿要来了香囊内的填充物。
她要绣一对鸳鸯戏水,来暗示司健,她对他的心意。
“我娘送信作何?往日不都让人传话的吗。”顾晚香好奇拆开信件。
看了信中内容,顾晚香愤怒不已,也算是明白了为何她娘会写信告知,因为昨晚的事太过气愤且丢人。
“可恶,那顾晚涞平日在王府之中欺负我便罢,真没想到她居然还对我娘做出那么过分的事情,她把我娘那轮椅给砸了,这让她以后如何出行!”顾晚香面露憎恨,将手中信件捏成一团。
“王妃真是欺人太甚。”星儿跟着附和。
“星儿,去把窦寇儿给我找来!”顾晚香想起母亲方才信中最后一句话,要她切记要保全自己。
于是顾晚香决定让窦寇儿做那替罪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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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今日来得可真早。”
云海居中,司健放下手中的剑,帅气走到一身鹅黄色纱衣的顾晚涞面前,隐约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花香。
“我若不早来,又怎会瞧见王爷这般作贱我的劳动成果。”顾晚涞语气不悦,板着脸。
她本想睡到自然醒,可是,这家伙一大早就在她卧房旁边的围墙外敲锣打鼓。
那声音一波高过一波,还伴有唢呐声。
顾晚涞还以为司健暴毙了。
这才撑着眼皮起来瞧瞧。
结果走到云海居院前,郑猛和善来句:“王妃,王爷已等候多时。”
那一刻,顾晚涞才知自己被耍了。
直至进来之后,竟然看到司健在练剑。
他是耳朵聋了还是记性不好,忘了她说的不要练剑这事?
这让顾晚涞心中如何不憋气?
“王妃火气不小。”司健嘴角轻笑。
“不敢。”顾晚涞愤怒瞪着眼,继续道:“王爷该扎针了。”
“王妃是在暗示你想要回你的针灸包?”司健敛眉。
顾晚涞愣了一下,看着他,不太懂他此刻究竟是何意,却能看见他眸中闪过的一丝狠意。
针灸包这事,之前已经说好了,治好他腿便还她,不过昨晚他好像也有提及针灸包一事。
莫非…
“王爷说笑了,我谁都没治好,没资格要回针灸包。”顾晚涞以退为进,试探性道。
果然,司健是在说昨晚的事。
“昨夜你的诊断可否有误?”司健表情有些怪异,几乎一整夜,他都难以入眠,心乱如麻。
他并非纠结贾合欢是否怀孕,而是在想,若顾晚涞所言是真,那贾合欢便是骗了他。
他不愿相信此事,因为在他心里,贾合欢始终是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
“我的诊断是否有误,你去打听一下不就知晓了。”顾晚涞轻蔑一笑,果然无论是多么聪明的男人,遇上感情之事都会变得愚昧可笑。
“顾晚涞,本王问你话,你只需如实回答,否则…”司健语气凌厉,看向顾晚涞的眸子犹如一道利刃,仿佛将她刺穿。
这等无形的压力,顾晚涞不禁打个寒颤,此刻的他,仿佛恨不得杀了她。
“好吧,我承认昨晚我瞎说的,满意了吧?”顾晚涞冷笑,这种人毫不讲理的人,她与之讲理简直如同鸡同鸭讲。
“我真的误会了她…”一时间,司健有些失神。
顾晚涞心底一寒,果然,她说那贾合欢不好,他不信,说好的地儿,他立马就信了。
这一刻,顾晚涞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更多的是失望。
他对她,一点信任都没有。
仔细想想,也对,她们之间不过是合作关系罢了。
顾晚涞调整好心态,欲将手伸过去给司健把脉,却被他无情推开。
他力道挺重,把她手背碰红,引得她吃疼皱眉。
顾晚涞不解他此举为何意,诧异望去。
却见他面色冰冷,语气冷漠道:“别碰我,你可以滚了。”
“行啊,我滚!你以后都别来找我!”顾晚涞气急败坏,扭头就走,她才不稀罕,任由他那腿瘸好了,关她屁事。
他的腿,原本是看着无碍,可是只有她知道有多严重,在腿伤还未好的情况之下被他这般过度消耗,只会使得疼痛的频率越渐增多,直至疼痛不止而废掉。
到时候就连她也治不了。
顾晚涞并未告知此事,一则认为他的腿瘸不瘸与她无关,二则是哪怕她讲了实情,他也不会相信吧。
“站住!”司健语气凌厉地叫住了她。
顾晚涞此刻犹如蒸笼里边气呼呼的包子,不予理会,闷头前行。
却被一道黑影快速拦住。
“王妃请留步,王爷还有话与你讲。”郑猛面无表情地伸手拦住她。
“作何?”顾晚涞板着脸,站在原地,虽话语询问司健,可她却不曾转过身去看他。
“昨夜之事,你若透漏半句……”
“你就让我不得好死。王爷,这话你昨夜便说过。”顾晚涞语气烦躁,昨夜司健快步追上她,便是为了交代这事。
她可无心去八卦别人的八卦。
同时她再次感到心寒,司健不信任她,否则同一件事也不会反复叮嘱。
“你给我转过来!”司健怒斥,他对于顾晚涞这样的态度很不悦。
整个王府之人对他都是唯唯诺诺的,唯独她,居然敢耍小性子。
“王爷,这下可满意了,有件事我需要王爷解惑,王爷让我隐瞒的究竟是昨夜王爷与宫中娘娘私会呢,还是隐瞒娘娘怀上龙胎这事?”顾晚涞转过身,高昂着下巴,怒瞪着他。
简直是欺人太甚,她已经忍无可忍了!
“顾晚涞,你是故意的!”司健眸光凌厉扫去,脸色一沉。
“还请王爷明示。”
“顾晚涞……!”
“王爷有何吩咐?”顾晚涞嘴角轻扬,眸露精光的看着他。
看着他这般气急败坏的样子,顾晚涞原本的怒气褪去一大半,心中甚是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