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老的出现,给原本将太医院管理得井井有条的顾晚涞带来了麻烦。
原本乖乖听话的太医们,因袁老的出现,又开始将内心的躁动表现出来。
面对顾晚涞方才之言,众太医们也纷纷替袁老打抱不平。
其最主要原因是,若此推翻了顾晚涞,他们今后也不会那般劳累了,至少他们认为,袁老是不会让他们放下身段去医治宫中那些身份卑贱的奴隶们。
“魏王妃,你怎么可以这样咄咄逼人呢,袁老都这把岁数了,你居然还要他跑十圈。”
“可不是嘛,恕老夫直言,若是让魏王妃来跑上十圈,也不一定能行。”
“对对对,这个要求简直就是强人所难。”
“我提议,不如让魏王妃先跑个试试。”
“我赞同!”
众人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顾晚涞的行为。
顾晚涞嘴角轻扬,扫视众人道:“你们所言之意,是想让我与袁老比试比试?”
众人面面相觑,回想起他们方才那话的意思,似乎是这个理。
“这跑院子可是个体力活,本王妃虽为女子,可是年轻,袁老这等岁数了,若与之比试跑步,本王妃倒是有些胜之不武”
“魏王妃所言有理,不如,就比一比咱们擅长的医术吧。”袁老面色不悦,本就不想跑步来着,便顺着顾晚涞的台阶而下。
“袁老说说,怎么个比试法?”顾晚涞挑眉询问。
“既然咱俩都是陛下钦点的此次天花症的负责人,那么便以天花症为比试吧,方老夫听闻魏王妃诊断天花症者又快又准,不如咱们就比这个。”袁老自信满满道。
他行医多年,经验极为丰富,天花症他也接触过不少,判断能力极强,哪怕是还未有症状的患者,他也能分辨出来。
也正是为此,司康才会把袁老找来协助顾晚涞。
可毕竟袁老是一届老臣,便客套的话语让他与顾晚涞携手共抗天花症。
对于袁老的提议,顾晚涞轻笑着点头,这不是找死嘛。
众太医听闻两人这般抉择,有人不禁担忧起来,道:“魏王妃诊断的速度咱们可都是瞧见的,可快了啊。这袁老与之比试,会不会有点吃亏?”
“怎么会呢,莫非你忘了袁老的医术可是咱太医院最精湛的,那魏王妃速度快又怎样,她又不能瞧出那些染了病又没有症状的人。可袁老就不一样了,就连没症状的患者也能检查出来。这比试也可不关是看速度,主要还是看准确率。”
“对,如今袁老回来了,有袁老亲自出马,咱们就不用日复一日的面对这些太监宫女复诊了。”
“可不是嘛,袁老直接能将其中染上天花者分辨出来,咱们也就解脱了。”
这些人虽然压低声音议论着,可却被顾晚涞听得清清楚楚的。
这话,对于顾晚涞来讲,算是个惊喜。
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可以再测试一下那东西的准确性了。
“既然袁老提出来了,那本王妃自然是同意的,比试规则不如先听听袁老的意思。”顾晚涞客套的开口,当然,此言讲得很委婉,虽然听一下袁老的想法,不过,并不是按照他的想法。
“魏王妃,这天花症本就复杂,如今咱俩比试,就从这两行人来诊断吧,将其间患上天花症的人全部找出来,正确率高者胜,若正确率一样,那便时间短者胜。不过有一点老夫可要提醒一下魏王妃,便是这些人当中,有好些已经染病可又没任何症状的人。望魏王妃细细诊断。”
好家伙,这是在教她做事!
顾晚涞忍住怒气,轻蔑一笑道:“多谢袁老提醒,那么这规矩就按照这样定了吧,不过比试始终得要点彩头。”
“对,若老夫赢了这场比试,那么魏王妃便可回府歇息了,毕竟这太医院的事,也不需要一介女流之辈来指手画脚!”袁老板着脸,此言毫不客气。
毕竟这便是他来此的目的,他要为太医院的同仁们打抱不平,一定要把顾晚涞给轰走!
面对袁老这般来者不善,顾晚涞丝毫不慌,而是轻笑点头:“行啊,若本王妃输了,本王妃立马回府去,宫中事宜绝不插手。”
众人一听,已经迫不及待的露出了胜利的笑容。
“可是,若本王妃赢了的话,那便证明这太医院有本王妃一人便足矣,袁老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你说是吧,袁老。”顾晚涞似笑非笑的盯着袁老。
袁老此刻信心满满,自认为此次比试他赢定了,于是顺着顾晚涞的话,点头道:“行,若老夫输了,老夫立马离开这里!”
“好!就这么定了,在场人都可作证,若有谁输了想耍赖的话…”顾晚涞故意迟疑一下。
袁老自信满满,道:“魏王妃,这个好办,咱签个协议,若谁耍赖,到时候直接交给陛下处置!”
“好。”顾晚涞唇角轻扬,眼睛笑眯成了一条线,袁老这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拟好协议之后,双方签了字。
比试便开始了。
评审和之前那次比试一样,也是这些太医们,顾晚涞也和之前一样,比试开始了,可她却悠然自得的坐在凳子上,令人泡上一壶清茶,细细品尝。
茶水清香扑鼻,正好润一润方才她那说得有些干的嗓子。
袁老见此,诧异道:“魏王妃,比试已经开始了,你不上前诊断?”
“不急不急。”顾晚涞淡笑着摇头。
“魏王妃,可别怪老夫没提醒你,老夫这诊断的速度也是极快的。”袁老对于之前顾晚涞与高太医比试的情况也有所耳闻,此刻面对顾晚涞这般态度,他有种被轻看的感觉,心里隐约涌起一阵不爽的感觉。
对于袁老这话,顾晚涞轻轻吹着气,轻抿了一口茶,丝毫没有正眼瞧袁老一眼,而是清冷开口道:“袁老,作为晚辈,本王妃理应懂些礼数,让你一半的人。”
此言之意,便是眼前待诊断的人总共有二十人,而顾晚涞则是让袁老先诊断十人之后,她再出手。
这话使得众人震惊。
更是让袁老勃然大怒,他认为,顾晚涞这是在羞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