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小红一人,现在整个星月阁的人都是如此认为,因听到关于畅儿与府外铁匠的谣言,还以为畅儿是因为此事而跳井自尽。
“小红,你先出去。”顾晚涞凝重道。
“是。”小红面色惨白,深知自己说错了话,赶紧溜。
小红出门时,将房门带上。
“畅儿,先喝点水。”顾晚涞柔声道。
将桌上早已备好的一杯糖水端了起来。给她补充体力。
“王妃,婢子自己来。”畅儿一脸惶恐,她深知自己身份卑微,怎敢让顾晚涞喂她喝水呢。
可畅儿稍微一动,顿觉天旋地转。
“你失血过多,需要休息,别乱动,省的又晕了过去,浪费我的药。”顾晚涞虽嘴上嫌弃,可她那关切的眼神藏不了。
畅儿心里一暖,口中的糖水甜到了心里。
深知自己这条命是顾晚涞所救,今后她会更加尽心尽力的服侍她,绝无二心!
“畅儿,有件事我想问你。”顾晚涞语气凝重的看着她,并放下手中的空碗。
“王妃,我没有想不开跳井自尽,我只记得当时我极力阻拦想要进屋的侧妃,被她责罚,打了我…疼得我晕了过去,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便是在这里了。”畅儿一脸疑惑的讲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
“我想问的不是这个。”顾晚涞眉头轻皱,有些欲言又止,可是,有些事,她定要弄清楚。
这关乎着畅儿的声誉。
于是顾晚涞敛眉,想了想,委婉道:“畅儿,这里就只有你我二人,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你需如实告知,这样我才能帮你。”
畅儿瞪大眼睛,满脸疑惑的点头。
“畅儿,你可认识东街的王铁匠?”顾晚涞认真的看着她。
瞧见畅儿疑惑的神情,摇摇头。
顾晚涞心中这才松口气。
她就知道,畅儿是被冤枉的。
只不过…
“那你能告诉我,你与谁好上了吗。”
“王妃,我…我没有和谁好。”畅儿小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害羞的低下头。
见到此幕,顾晚涞心底暗道:有情况。
若畅儿真的没有与谁怎样,又岂会是这般神情呢。
“畅儿,那你告诉我,你的意中人是谁?”顾晚涞决定换个方式来问。
只是,即便如此,效果似乎也不大。
“我…我没有啊。”畅儿依旧不愿讲。
“哎。”顾晚涞轻轻叹气,如今只得直说了。
“王妃?”畅儿忐忑的看向顾晚涞,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畅儿,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顾晚涞深深吸口气,正色道。
“什么孩子?怎么…可能。”畅儿先是疑惑,随后似乎想起来什么,神色大变。
顾晚涞知道,畅儿一定有事瞒着她,且不想告知。
顾晚涞并非有意想要干涉畅儿的感情生活,只是担心她还小,别被骗了。
同时,顾晚涞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因为畅儿本就年纪小,身体发育未完全成熟,再加上被殴打流产,加上井内潮湿,寒气入体…
恐怕畅儿今后都无法再生育了…
“畅儿,你若不说,那我也没辙,只是这件事似乎隐瞒不下去了。”顾晚涞故意叹气,欲起身。
此激将法果然奏效。
畅儿立马紧张起来,声音颤抖:“王妃,你这话何意啊?”
“字面之意。”
“是不是整个王府都知道了?”畅儿吓得小脸更白了,欲像天塌下来一般之绝望,身子瘫软。
“还没,我暂时将此事压了下来,若你不如实告知,这事我也懒得管了…”顾晚涞挑眉,语气中带着些许怒气。
“王妃息怒…我说,我说…”畅儿哇的一下哭了出来,心情复杂,有委屈,有害怕,也有愧疚。
委屈的是,她答应过他,要保密的。
害怕的是,若事情传出去了,他定会受影响。
愧疚的是,顾晚涞救了她的性命,她竟惹得她生气。
“你先别激动,慢慢讲。”顾晚涞于心不忍,担心着她的身子。
“大概在上月初,有天晚上,我起来去茅厕,回来的路上,碰上一个黑影,当时我吓了一跳,后来看清他的脸,原来是王爷身边的刘侍卫,他浑身酒气,醉醺醺的,走路都东倒西歪了。
眼看着他快摔着了,我便上前搀扶,哪儿知道他那么重,我没拉稳,然后…我们俩一起摔进了一边的草丛里。
当时他就…就…”
讲到这里,畅儿小脸通红,不知该用何言语叙述下去。
“你的意思是,他趁醉酒,欺负了你?”顾晚涞委婉询问。
“嗯,当时我害怕极了,衣服都被撕烂了,嘴被他给捂着,接着便是剧烈的疼。后来我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天都快亮了,发现在刘侍卫的屋里,他很贴心的给我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还用热水给我擦身子。他说他当时喝多了,才会对我那样的。
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只是喝多了而已,况且我伤势似乎也不太严重,也不是特别疼了,所以便原谅了他。
他又说,让我将此事保密,不要对任何人讲。
之后,他还经常给我带些好吃的来,对我极好。
其实,我也不知,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他的,可是,记忆中,也就只有他碰过我的肌肤…”畅儿一脸蒙圈的回忆着。
“哎!”顾晚涞突然涌起一阵苦涩与心酸。
这里的小姑娘没有接受过教育,对于男女之间的事一窍不知,甚至要怎样才能生孩子都不懂。
畅儿被这般欺负了,顾晚涞心中很是愧疚,若她早些给她灌输一下这些知识,或许不会出现连怀孕了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了。
“王妃,那我肚子里真有孩子了?”畅儿一脸震惊的询问。
“没有,你还是个小姑娘,还没嫁人呢,哪儿来的孩子?我刚刚也就随便说说吓唬你罢了,谁让你不与我讲实话。”顾晚涞语气柔和,双眼朦胧,伸手揉了揉畅儿的脑袋,将她发丝柔乱。
同时眸中闪过一丝狠意。
畅儿还小,什么都不懂,可那个男人,她不信他会不知。
既然做错了事,还是府中之人,不主动前来提亲,还极力掩藏,这般不负责任的行为,不可饶恕!
“畅儿,你可知那个刘侍卫全名叫什么?”顾晚涞努力控制情绪,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平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