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之满脸疑惑,他甚至以为是司健忘记了这事儿。
司健瞬间怒了,道:“你去把郑猛找来。”
“王爷,你不是给郑猛放长假了吗。”刘之再次提醒。
司健气炸了,板着脸瞪着刘之,他还以为他忘了?
还是郑猛懂他,若遇上昨夜那事,郑猛定不会像刘之这般死板迂腐。
刘之本想解释来着,可见到司健这般怒气高涨的样子,仿佛觉得自己脖子一凉,赶紧缩紧脖子道:“属下这就去把郑猛找来。”
刘之犹如耗子一般,快速溜走,就怕动作稍微慢一步,就被猫咪逮着了。
郑猛并未住在王府之中,因为金镶玉的关系,他不能将之安排在王府。
司健对他很好,把郊外的一处别院给了他。
院子虽然不大,可是环境优雅,装潢别致。
最重要的是,只要有金镶玉在,哪怕是住茅草屋,他都觉得是幸福的。
在他的精心照料之下,金镶玉的身体已经恢复了。
刚开始的时候,金镶玉还哭着吵着闹着要回王府去,甚至以死相逼。
郑猛实在没辙,便回府求司健前来与之见了一面。
司健与金镶玉两人单独在屋里谈了许久,郑猛也离得远远的,并未偷听。
可待司健离去之后,他发现金镶玉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吵不闹,甚至开始接受了现在的生活。
郑猛心中对司健的感激更多了。
他不求金镶玉能够喜欢他,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就好。
刘之的到来,让郑猛很诧异。
听闻刘之的抱怨之后,郑猛恍然大悟。
“郑猛,你说,我这完全是按照王爷的吩咐办事,王爷他为啥生气啊。”
“你错就错在太听话了。”郑猛轻轻叹气,本想跟着他走,不过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你等我一会儿。”
刘之愣了一下,见郑猛往身后屋里看,立马明白了,坏笑着点头。
郑猛的脸刷的一下红了,随即快速进屋去。
屋里的金镶玉一身白衣,衬托着她那娇嫩的小脸更加白皙,整个人安静的坐在窗边,像个仙女一般动人心弦。
郑猛一时间看呆了。
金镶玉对于郑猛的进屋,视而不见,她的眼睛看向窗外的某处,眸光悠远…
“金小姐,我得回去王府当差了,不过你放心,我一有空就回来陪你。”郑猛言语中满满的不舍。
可金镶玉却静如一朵花,没有丝毫反应。
郑猛早就习以为常,仍旧耐心的道:“金小姐,你若有什么要求尽管和下人讲。”
金镶玉仍旧没有任何反应。
“那…我就走了啊。”郑猛依依不舍的看了她一眼,随后转身出门。
听到关门的那一刻,金镶玉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聚光,眸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
她要逃离这里!
这段时间,郑猛一直在身边盯着她,她根本找不到机会。
她只能隐忍及伪装,伪装得乖乖认命的样子,让郑猛放松警惕。
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她的内心激动无比。
她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哪怕是不能以金镶玉的身份出现,她也要换个身份回去报仇。
她恨!
她恨顾晚涞,若非顾晚涞从中作梗,她也不会落得如此。
…
太尉府中,早已人心惶惶。
府中小姐染上天花之事,虽然马太尉想要极力隐瞒,可是早已暗暗传遍府内。
府中下人表面上要装作毫不知情,可内心慌乱如麻。
个个心照不宣的远离马精灵所住的院子,而院中的婢女们更是苦不堪言,个个担惊受怕的,私底下相互推脱,不愿进屋伺候。
马太尉得知司康派了顾晚涞前来问诊,激动得亲自出府迎接。
远远见到宫里的马车过来,马太尉快步上前,并吩咐小司快速上前摆下车凳,又让婢女上前搀扶。
“且慢,你后退,别碰我。”顾晚涞见状,沉着脸拒绝了马太尉所表达的好意。
那婢女惊讶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露出惊讶胆怯的表情,她不知自己究竟哪里惹得顾晚涞不悦,她怕受罚。
顾晚涞解释着:“如今天花蔓延,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尽量避免肢体接触。”
婢女听后,这才暗自松口气,乖乖退后,随后好奇的盯着顾晚涞脸上带着的口罩。
顾晚涞下车后,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口罩递给了马太尉,随后道:“马太尉,这口罩有一定的防护作用,你可让人照着这个样子多做一些,给府中人都戴上。”
“居然有这等好东西,老夫这就戴上。”马太尉满脸兴奋的拿起口罩照着顾晚涞的样子给自己戴上,仿佛方才顾晚涞所言,他只听到一半似的。
顾晚涞淡笑无语着。
随后她再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口罩递给了身旁的那个婢女,道:“你拿去,照着这个做,多做些分给府中之人,越快越好,。”
婢女有些迟疑的接过口罩,犹豫了一下看向马太尉。
“你愣着作何?还不快去做!”马太尉本就害怕染上天花,如今有了这口罩护体,仿佛拥有了一个强大护盾,让他觉得安心。
如今见到顾晚涞,马太尉犹如见到救世主一般,就差点把她给供起来了,笑脸相迎,道:“魏王妃,快快有请。”
顾晚涞轻轻点头,快步踏进太尉府。
马太尉的子嗣单薄,仅有三个女儿,没有儿子。
其长女便是当今皇后马栏珊,次女是如今染上天花的马精灵,还有一个小女还在襁褓之中。
顾晚涞原本以为马太尉会直接带着她去后院给马精灵诊治。
不料,马太尉将顾晚涞带到了前厅,奉上上等好茶,道:“魏王妃尝尝这可是御赐的极品好茶,乃临国供奉最新采摘的茶,只取茶叶尖最嫩的那一片叶。”
“不必了,请问二小姐所在何处?”顾晚涞可没功夫喝茶,她忙着呢,想着快些诊治完毕后,回宫去。
“魏王妃,别急,精灵的病情有些严重了,已经卧床不起了。大夫说,她染上天花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马太尉讲到此,眸中闪过一丝害怕之意,继续道:“魏王妃,要不你先给我瞧瞧,我今儿个觉得浑身不适,不知是否也染上了天花。”
说着说着,马太尉便主动撩起袖子,露出手腕伸了过来。
顾晚涞愣住,有些傻眼了。
按照这马太尉话中之言,马精灵的病情已经耽搁不得了,可他却毫无急色,此刻更担心的是他自己的安危…
这真的是父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