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涞之所以拔剑,自然不是想要杀人。
虽然此刻她心中的愤怒的确是恨不得想杀人,可她还有理智,不会伤及无辜。
“这该死的禁足令!”顾晚涞在心中暗骂。
将手中的剑直接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吓得侍卫们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欲上前阻拦,可又迟疑一下,不敢轻举妄动。
“都给我让开,谁敢拦我,我就抹脖子了。王爷只是让你们看着我,可没让你们把我给逼死。若我死了,你们都免不了责!”顾晚涞眸光凌厉,语气冰冷。
侍卫们相互对视一番,选择妥协。
纷纷退让。
顾晚涞准备直杀闻香居,却在路上听到些闲言碎语,差点把她的肺给气炸了。
“你听说了吗,星月阁的畅儿,就是那王妃身边的大红人,她呀,和东街那个王铁匠好上了,可那王铁匠家中的母老虎今个儿跑到府上来闹,把两人这脏事儿给说了出来,真是丢死人了。”
“我知道,听闻那王铁匠已经五十多了,这岁数都可以当畅儿的祖父了,这也太吓人了吧。”
“你不懂,那王铁匠每次给畅儿不少银两,正是因为如此,交回家的钱少了,这才被发现了两人的奸情,才上咱王府来闹,说是要让畅儿还钱呢。”
“天呐,原来畅儿是为了钱才和那王铁匠好上的啊?”
“不然呢,你以为谁好端端的会看得上一个老头?还不是因为好骗,肯为她花钱呢。”
“难怪,我看那畅儿最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还满脸春风,原来是有钱了啊。”
“换我,让人摸摸就有钱拿,我也愿意。”
啪!
顾晚涞气不过,一巴掌给那嘴碎的婢女扇了过去。
“是谁打我…啊,王妃,婢子见过王妃。”婢女捂着脸,惊恐行礼,心里悔恨,没有发现顾晚涞在身后。
这下好了,当着顾晚涞的面说了她身边婢女的八卦,这便是不给她面啊。
死定了死定了。
那婢女心里暗道。
“你们方才所言是亲眼所见?”顾晚涞忍住怒气,语气凌厉。
“回王妃,婢子也是听说的,并未亲眼瞧见。”
“既然没亲眼瞧见还四处胡说,此举乃造谣。来人,把这几个婢女拉下去仗责二十大板!”顾晚涞眸光闪过一丝狠色。
“王妃息怒。”
“王妃饶命。”
可这些求饶,顾晚涞冷眼拒绝。
此举便是杀鸡儆猴,若她不采取任何行动,唯恐今后府中之人会嘴碎到她身上。
畅儿一直跟在她身边,哪儿来时间出府与人私会,且是个老头子。
畅儿眼睛还没瞎呢。
顾晚涞记得,有一次与畅儿闲聊之时,聊起了到了适龄之时,给畅儿找个好人家,问及了她中意怎样的男子。
畅儿当时害羞的说,她喜欢英俊帅气又武功高强的大英雄。
就凭这一点,顾晚涞就可以断定,一定是有人故意在府中散播谣言。
顾晚涞第一时间便想到了顾晚香。
除了顾晚香,还能有谁如此阴狠,如此恨她?
可怜的畅儿,顾晚涞心里涌起一丝愧疚,深知,畅儿是被她连累,那顾晚香真正想动的人是她。
顾晚涞心里憋着气,快步往闻香居走。
-
闻香居的院中大树底下。
窦寇儿则是一脸惆怅道:“侧妃姐姐,往日你掌管府中内务之时,咱想添置点什么物件,直接说一声便可,哪儿像如今,天气转凉,我想预订一些上好的棉花,打算提前给王爷做一件棉袍,可账房那边却不肯支银子。”
“为何?”顾晚香轻轻抿了口茶水,她绝口不提,她去账房支钱被拒一事。
“账房说要拿到王妃所给的盖有印章的纸条才行,可是昨个儿我去王妃那边,给我的答复支取的银两少了一大半。
我这可是给王爷做棉袍,用的棉花可是上等的,自然贵,我说支取五百两,可王妃就只给一张五十两的条子,这…这让我做什么棉袍啊。”窦寇儿满脸抱怨着。
她继续道:“还是侧妃姐姐掌权之时好,哪儿像王妃那般抠抠搜搜,也不知省的钱干啥去了。”
窦寇儿之所以上门来提及这事儿,自然是有原因的。
今日她听闻顾晚香去了一趟星月阁,想必一定是为了支取银子这事。
于是她赶紧过来煽风点火。
“对了,侧妃姐姐,我听说,最近星月阁添置了不少好东西啊,连星月阁的小厨房烧的炭都是上等木炭。”窦寇儿表情有些不满。
“是吗。”顾晚香神色微变,想起近日她这闻香居的吃穿用度与之前相差甚远,心底落差蛮大。
“可不是嘛,也不知道王妃用了什么法子,把王府的掌权给夺了去,害得咱们都跟着遭殃…”窦寇儿看似无意的抱怨着。
同时偷偷查看顾晚香的表情,如她所料般,变得有些狰狞。
窦寇儿的目的达到了,让顾晚香继续与顾晚涞斗,争夺王府的掌权。
到时候双方争得两败俱伤,而她再好好表现一番,极有可能会获得司健的青睐。
然而此刻,院外传来顾晚涞的声音。
“通报个屁,给本王妃闪开!”
顾晚涞一路憋着怒气,来到了这闻香居,居然还被守门的下人给拦住了,说要让她等等,得先进去通报一下。
顾晚涞一脚踹开他,怒火蹭蹭冲进院子。
见到院中那悠闲喝茶的顾晚香之后更加来气。
“王妃不是被禁足了吗,什么时候解封的,我怎么没听到消息?”窦寇儿心中暗道。
“王妃姐姐来了,快来坐。”顾晚香故作淡定,面带笑意。
经过短暂的时间沉淀,此刻的顾晚香已经不再慌张,而从容面对。
只因她认为,畅儿那事,做得天衣无缝了。
所以她无所畏惧,淡笑着让人添茶。
“王妃姐姐好。”窦寇儿一脸笑意上前行礼。
却被顾晚涞粗鲁掀开,使得窦寇儿差点没站稳,幸得身旁碧兰及时搀扶,才没摔着。
“夫人没事吧?”碧兰满脸怒气瞪着顾晚涞那边。
“无碍。”窦寇儿眸光闪过一丝讥笑,深知顾晚涞这般气势汹汹,定是不简单。
她就站在旁边看戏就好,站远些,免得被误伤。
气急败坏的顾晚涞可无暇顾及一旁的窦寇儿,见到淡定自若的顾晚香,怒道:“把畅儿给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