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涞诧异望去,这个小太监看着有些面生。
可司健认得,这人是坤宁宫的太监小李子。
小李子道:“魏王妃,马太尉请你去一趟坤宁宫给皇后诊治。”
原来,这马栏珊被顾晚涞下了药后,浑身瘙痒乱挠,引得身上红肿一片,再加上她本身有些偶感风寒,伴随着些许发热症状,引得太医认为马栏珊是得了天花。
这马栏珊是何许人也,当朝皇后,其父是马太尉。
马栏珊派人给马太尉传话讲述了她如今的处境之后,马太尉立马找来太医再次前往坤宁宫诊治。
天花之恐惧,使得太医们都不敢靠的太近,选择了最传统的隔着帘子十步之远,悬丝诊脉。
诊断后的结果,几乎是整个太医院的人都认为马栏珊是得了天花。
天花不仅染人,还不易治好,死亡率极高。
太医们只得按传统的治疗方案开药方,能不能好起来,需看马栏珊自个儿造化了。
得知此事后,马太尉当场大怒,怒斥太医们无用,扬言他就不信了,整个大晟朝就没一个能治好天花的大夫。
而当时,太医们为了自保,而狡辩道:“马太尉息怒,俗话说得好,术业有专攻,咱们这些人各有所长,未钻研过天花诊治,固然治疗起来有些费劲。魏王妃医术高明,博学多才,不知她有没有医治天花的独门秘方。”
马太尉一听,眼睛放光,燃起了希望,赶紧让人来找顾晚涞。
顾晚涞皱眉看着眼前的小李子,她本就身体疲惫,想早些回府休息,并不想再折腾了,再者,马栏珊那边并非真的得了天花,待她那药粉药效褪去之后,自然便好了。
“你回去传话,就说皇后娘娘那病我治不好。”顾晚涞冷眼道。
哪怕是能治好,她也不会给马栏珊治病。
那个狠毒的女人,一提到她,顾晚涞便想到了那只烧鸡,怒气上头。
小李子愣住,他没想到马太尉传话,顾晚涞居然敢拒绝。
“王爷,我们走吧。”顾晚涞侧身想与司健继续前行。
却被司健紧紧拉住手,拦住了她欲前行的步伐。
随后他转身向小李子道:“小李子,咱们走吧。”
“是,魏王,魏王妃请。”小李子面带笑意恭敬的点头。
司健面无表情的强行拉着欲挣脱他手的顾晚涞。
女子力道始终不如男,且此刻在宫中,顾晚涞动作也有些收敛,所以才被他拉着走。
可顾晚涞心中满是疑惑,小声道:“我都说了治不好了,你干嘛非要我去治?”
“本王相信王妃的医术,治疗一个小小的天花是没问题的。”司健一脸自信道。
“可是我不想去。”顾晚涞压低声音,瞧了一眼隔得稍微有点距离的小李子。
“为何?”司健挑眉。
“因为在狱中的时候,那死去的狱卒所吃下的有毒的烤鸡是皇后的。”顾晚涞沉着脸,虽然她方才有与他提及此事,可下毒之人她并未讲。
听到此话后,只见司健眸光一冷,无形中透出一丝杀气。
他的身子顿了顿,随后停住脚步,眸光微紧,面露凝重的表情,低头在顾晚涞耳边轻声道:“晚涞,我知道你心中委屈,可是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你放心,我绝不轻易饶恕她。”
顾晚涞抬着头,看着他那张表情无比坚定的脸,此刻就像是在认真的诉说着誓言。
此刻顾晚涞的心中似乎有着眸中东西在涌动,上下翻腾着,扰乱了她的心。
司健看着顾晚涞缓缓垂下的眸子,怕她因不理解他的行为而生气,赶紧柔声解释:“有些事这里不方便讲,待回府后我与你细说。乖,听话,先给皇后治病,若你能治好皇后再好不过…”
顾晚涞低头听着他讲的这些,分析着如今的情形,大致明了他为何会如此了。
如今朝中局势便明面上分为贾太后与马太尉双方在明争暗斗。
马太尉掌握兵权,贾太后掌握朝政。
如今司健需做的便是假意投靠马太尉,从而对付贾太后。
所以今日这马栏珊他必须救。
即便是司康再不喜马栏珊,此刻因马太尉的出现,他也摆驾坤宁宫。
“王爷,其实天花什么的对我来说不是问题,问题是,我面对皇后那张脸,我心里就想起她给我下毒一事,我心里的愤怒一时间平息不下,除非…”顾晚涞眼珠子转悠着放出精光。
如今的情势对于她来说暂时还需要抱着司健的大腿,若她执意违背他的意愿对马栏珊下手,那么他指不定也会对她翻脸。
再者,他也承诺会替她报仇。
于是顾晚涞心中已经决定按照司健的意愿来办。
可她总得捞点好处吧。
“晚涞想要什么,直说便是。”司健唇角微微扬起,淡笑看着眼前这眸带精光的顾晚涞,她每次露出这般神色,都是有所要求。
“王爷可在城中有除了王府之外别的房产或者商铺之类的?”顾晚涞暗喜,这家伙可真上道,不用她绕弯子了,省了不少事。
她也想过,如今她需司健的光环庇护着,其主要原因便是她若没了他,吃住都成问题,更别潇洒人生了。
顾晚涞满是期盼的盯着司健,答案果然没让她失望。
“有一些,但是不多。”司健的回答很含糊。
“那王爷可不可以匀一两个给我?”
“不可。”司健一口拒绝。
顾晚涞愣住,随即皱着眉,心里很不爽快,这家伙拒绝的也太快了吧。
她皱眉小声嘀咕:“真小气。”
原本只是抱怨的话,却被司健给听见。
司健眉毛轻佻,嘴角露出坏坏的笑意,配上他这张俊脸,有种高傲不羁的感觉。
他的手用力将她拉进怀中,将她腰间紧紧按在他的身前,低下头深深地凝视着她。
顾晚涞被他这般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不知为何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司健似乎与她之前认识的那一个有些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她更是心狠手辣。
而眼前这个他,与之前那个司健不能说不一样,简直是毫不相干。
单凭这看她的眼神而论,就变得柔情许多。
他的唇很好看,靠近她的耳朵,用那低声气泡音轻轻道:“我的便是你的,何来匀一匀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