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寇儿可并非表面上看着这般简单,既然是个狠角色,何必与之为敌?
且可稍加利用……
“窦夫人尝尝这茶,与闻香居相比如何。”顾晚涞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淡淡道。
“王妃姐姐是真不知?”窦寇儿深深地凝视了顾晚涞一眼,神情复杂。
顾晚涞满脸疑惑地盯着她。
“王妃姐姐请看。”窦寇儿深吸一口气,掀开面纱,露出她那张溃烂的脸。
“呀,窦夫人,你这脸怎会如此?”顾晚涞捂嘴惊呼,故作震惊。
却见窦寇儿眼神微变,随后带着哭腔道:“王妃姐姐,我的脸前些天突然就发痒,然后越来越严重了,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呜呜。”
窦寇儿快速戴上面纱遮住脸,眼泪哗哗地流了出来,看起来楚楚可怜。
“那你赶紧用你之前给我的那个方子啊,那个方子可管用了呢。”顾晚涞焦急开口。
“用了,还是如此。”窦寇儿愁眉紧锁。
“这就奇怪了,或许得对症下药才行,窦夫人,你仔细想想,你这脸为何平白无故的就成这样了。”顾晚涞眉头轻皱,故作思索。
“王妃姐姐,此事我只与你一人讲,其实我有在暗中调查,然后发现,其实是有人在我的香膏里加了辣椒水。”窦寇儿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
她不仅仅查出来香膏里边加了辣椒水,且一切证据指向顾晚涞。
可她想不明白顾晚涞为何要对付她,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小妾。
所以今儿个正因此事而来,目的是想要确定是否是顾晚涞所为。
而她所带来的那人参丹参莲子羹,是想让顾晚涞的脸与她一样溃烂,并将此事嫁祸于顾晚香。
顾晚香自从进府之后,就深得司健宠爱,自然成为她的眼中钉。
若能借顾晚涞之手,对付顾晚香,那最好不过了。
“原来如此。我倒是知道一个专治辣椒水弄伤脸的方子,窦夫人可且一试。”
“真的吗?”
“嗯,保证有效,前提是你别再用任何香膏抹脸了。”
“好。”窦夫人满脸欣喜地点头。
片刻之后,窦寇儿带着顾晚涞写好的药方离开。
“窦夫人可真可怜,脸被害成这样,幸好王妃会医术,定会治好窦夫人的。”畅儿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暗叹。
“她可怜?你要不先尝尝这个。”顾晚涞唇角勾起,指了指桌上这盅已经凉了的人参莲子羹。
“婢子不敢。”畅儿面露惊恐之色,还以为又说错话了,主子的东西她可不敢吃。
“若我没记错的话,那窦寇儿的爷爷是个乡野大夫。”之前顾晚涞就让畅儿调查过窦寇儿的背景。
“是的。”畅儿点头。
“那么她肯定也会懂一些基本的药理了,这就想得通了,为何她会知道人参丹参和莲子相冲会引发疹子了。”顾晚涞语气轻蔑,将那碗莲子羹倒入花盆之中,虽不能吃,却能做不错的花肥,可不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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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王妃所给的药能吃吗。”
窦寇儿的婢女碧兰拿着药方把药抓了回来,满脸担忧。
“我看了一下,这上面的药材的确是一些养肌生肌的,只是还有几味药我没见过这般用法,虽有些冒险,可我并不担心王妃耍什么手段。方才在星月阁里,见她那般震惊的表情不像是装的。她服用了我给的方子,脸好了,应该感谢我才对,没理由对付我。或许她只是被人嫁祸了。”窦寇儿仔细分析着,她从小就耳濡目染,知晓一些基本的药物疗效。
她给的药方是普通的治疗脸伤之药,只是她没料到顾晚涞恢复得竟然如此之好。
“莫非是侧妃?素闻侧妃与王妃关系不和,侧妃定是想挑拨夫人与王妃之间的关系,让夫人替她对付王妃。若王妃遭殃,受利者只有侧妃一人。”碧云分析着。
“这药我倒不怕有问题,毕竟是王妃亲自给的,出了事她也脱不了干系。先服用一副试试看,若真有好转,那这事定不是王妃所为。”窦寇儿轻轻点头。
“可是昨夜王爷宠幸了王妃,王妃怕是要得宠了。”
“王妃即便是变美了,她也是个瘸子。王爷宠幸王妃的原由仅为她身后薛家势力罢了。”窦寇儿眸光淡漠。
她表面上装作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实则她比谁都清楚司健想做些什么。
司健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是有身份背景的,金镶玉是金少府之女,金少府与她同为贾太后的人,而顾晚涞身后有薛太师,顾晚香身后是…徵仕郎。
说到这闲职徵仕郎,窦寇儿始终觉得顾晚香的身份不应如此简单,否则司健不会娶她进门。
而她自己却是个特例,她是贾太后派来的卧底,负责监视司健的一举一动,所以表面上她是毫无背景,当初也是用计嫁给司健。
司健娶她,纯属报恩,进府多年,他虽很少宠幸她,可也不亏待她。
而她却爱上了司健,所以这些年一直给贾太后提供一些关于司健的无关紧要的信息。
而她深知自己没有过硬的身家背景,可她拥有机智的头脑,她定会成为他野心勃勃的左膀右臂,长期陪伴他左右!
这些年她没少对金镶玉暗中使绊,可顾及司健的野心,她并未彻底铲除金镶玉。
如今府中又多了两个女人,也亦是如此,她会暗中争宠,却不会伤及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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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海居,书房密室之中。
“王爷,今夜是否去侧妃那边?”郑猛疑惑的看着正在喝闷酒的司健。
司健有些反常,一般有重要的事吩咐或者需要侍寝的时候他才会进此密室。
可今儿进入密室并未下令任何事情,郑猛便猜想,他或是安排侍寝。
毕竟往常都是隔天一次侍寝任务。
金镶玉那边已经去过了,该轮到顾晚香了,可今儿个顾晚香这般作死的行为,才使得郑猛这般不确定的开口询问。
“今夜?今夜准备放饵钓鱼。”司健眸光里闪出精光。
“恕属下愚笨。”郑猛猜不出司健这话何意。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是何人救了郑多?”
“若找到救兄之人,属下定当由衷感谢。”郑猛是真的想要好好感谢一下那个神秘的黑衣女子,她救了自己唯一的兄长,可同时又担忧,她踢了司健一脚,会受罚。
司健嘴角勾了勾,神秘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