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青衣终于不哭了。回头看,却是再也无法看到慕如初的身影了。恍惚间,青衣忽然深刻地意识到——她是真的离开慕如初了。
“咳,其实等到孩子出生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再回去的。”姜慕寒不免想方设法地安慰青衣。
青衣的反应却始终冷淡:“我知道。”
姜慕寒好生尴尬:“青衣,我……”
青衣淡淡地打断他的话说:“我们继续赶路吧。”
另一边——
自青衣走后,慕如初便时常感到身边空荡荡的,或许是因为再也不会有一个人随时都能出现在她身边了吧?
“唉。”慕如初已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叹气。
见状,水晶和琉璃也挺发愁的:“小姐,你究竟为何叹气呢?”
每每问及原因时,慕如初又是闭口不谈。
所以水晶和琉璃也就无法对症下药。
“算了,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吧。”慕如初忽然想要一个人静静,水晶和琉璃便只能退下了。
然她们前脚刚一走,任毅后脚竟就赶来了:“丫头,干嘛愁眉苦脸的?不就是青衣走了嘛?赶明儿给你再挑个好的就是了。”
慕如初有些懒得搭理任毅:“毅哥,这时候能不能不要泼我冷水?”
没看她正伤心嘛?
“咳,抱歉。”任毅这才恍然大悟般的向慕如初道歉,转而又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启禀阁主,近来京城有一位奇人,不知阁主可否对他有兴趣。”
奇人?
“什么奇人?”慕如初勉强打起点精神来。
“人人称他是神捕,据说是因为不管什么案子只要落到他手里就没有不被破案的。”任毅有意学那说书人的模样儿,乍一看却也挺像那回事的。
很快,慕如初便被逗笑了。
见状,任毅总算可以松口气儿:“唉,真是不容易啊。”
慕如初却还没反应过来:“什么不容易?”
任毅深深地看着慕如初,后又故意摊开双手做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说,“想要逗笑阁主真是不容易啊。”
慕如初不禁有些无语:“……那还真是辛苦你了。”
随后,任毅便离开了。
而慕如初的好奇心也渐渐开始作祟——这个神捕究竟会是何许人也?等回过神时,慕如初早已女扮男装地悄悄溜出宫去。
一开始慕如初是打算直接到衙门去找这个神捕,不想衙门的人竟然说神捕外出办案了。慕如初偏不死心地追问道:“请问神捕去哪儿办案了?”
衙门的人也说不准:“这个我们真不知道。”
闻言,慕如初只好得垂头丧气地离开衙门。
难道就要这么无功而返?……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岂能够甘心呢?
“究竟人会在哪儿?……”慕如初对此根本毫无头绪,又不甘心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宫去,当下便只能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想着就算消磨一点儿时间也是好的。
及至偶然经过一个茶楼时,冷不丁的传出一个凄厉的尖叫声:“啊——”
随后,茶楼便就吵得掀开了锅:
“怎么了?什么人鬼哭狼嚎的?吓死个人哪。”
“死……死人了……”
“有人死了……死了……”
“报官,报官,报官……”
听闻这阵骚动,慕如初却忽然眼睛亮了亮,遂就赶快三步并作两步地赶到茶楼上去查看具体情况。
赶到事发地时,首先迎面扑来一阵浓重的血腥味儿。慕如初下意识地用手掩住鼻子,然后不顾旁人异样的目光直接走向尸体。
房门事先上锁了,所以外面的人只能靠蛮力来强行打开。被破坏了的锁头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没人管也没人注意。
窗户又都是关着的,而尸体则呈仰卧的姿势躺在地上,胸前有一大片晕染开来的血迹,旁边还又丢着一把沾满血的尖刀,想来这把尖刀应该就是凶器了。
值得注意的是——案发现场是个完完全全的密室,也就是说这是一宗密室杀人案。
行凶后,凶手又是关紧窗户又是给房门上锁的,目的应该是为了延迟尸体被发现的时间。
正当慕如初想得入神时,突然有谁大喊一声:“快让开,神捕来了——”
慕如初循声望去时,却见一个身高将近一米八的男人缓步走来,身后面跟着一群衙门里的捕快。
应该是茶楼里的某个人赶去报官了吧。
“闲杂人等不准入内!”男人率先发话道,众人立刻散开了,只三四个好奇心重的人仍然忍不住伸长脖子地往里张望。
“你也走。”不多时,男人便走到慕如初的面前说。慕如初刻意压低声音地说:“咳,那个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慕如初尽可能简洁的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悄悄告诉男人。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惊异,过后又迅速恢复到正常的样子:“……还请皇后娘娘切莫离开小人的身边,因为凶手有可能潜伏在这座茶楼的某个地方。”
慕如初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来时,你肯定让人封锁住各个出入口了吧?里面的人想出却出不去,外面的人想进也进不来。对于凶手而言,混迹人群中寻找合适的机会溜出去反而是目前最好的办法了。”
男人有些震惊:“皇后娘娘,你……”
慕如初面带微笑地看着男人说:“所以我还是能派上用场的,你便不用顾忌我的身份,有话直说就是了。”
男人沉默地点了点头。
随后,男人转头吩咐一群衙役分散到各处去收集残留的蛛丝马迹。而他和慕如初则开始仔细观察起死者的尸体,企图从中找寻到突破口。
期间,慕如初还又故意开玩笑地说:“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没想到男人竟然能够一本正经地回答说:“死人也是会说话的。”
凭这一句,慕如初对他的佩服便多一分。
紧接着男人的许多表现又处处让慕如初感到惊讶与佩服。
一件看似毫无头绪的密室杀人案落到他手里只凭四两拨千斤的工夫便整理出许多头绪。而后整理出的头绪又化成诸多证据直指向最后的凶手。
慕如初不由自主的一路跟着男人,活像他的尾巴似的。亏得男人稳得住心性,否则定会被慕如初的干扰所影响。
好在事情最终有个完美的结局——凶手终于被抓到了。
案子随之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