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扯了扯唇角，抬眼看向贺安阳：“贺先生，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目光凉薄扫了她一眼，薄唇轻启：“我不接受廉价的谢意。”
李子木看着他高大的背影，暗暗想着：可能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能入贺安阳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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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珊坐在审讯室里一直很平静，仿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她微垂眼睑，神情淡然。
不论梁杰怎么审问，齐珊都不开口说话。
“在你家里发现的砚台是陈家海的吗？”
“……”
“砚台是你行凶的工具对吗？”
齐珊仍旧沉默。
几度询问之下均没有得到回应，梁杰脸色也略显难看。
“你和陈家海之间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杀他？”
“……”
“你别以为沉默就可以敷衍过去，砚台为什么会出现在你家里？”
齐珊抬起头，平静说着：“我不知道。”
“你和陈家海之间有没有不正当男女关系？”
她垂下头，继续沉默。大有一副“我什么都不说你能拿我怎样”的架势。
梁杰将笔记本重重摔在桌上，扭头离开审讯室。
赵晨看了一眼齐珊，跟着梁杰离开。
梁杰站在楼梯间吸烟，胸口一起一伏的，显然被气到了。
“梁队，要不要过去川一路？”赵晨试探性询问。
梁杰手上动作停顿了下，缓慢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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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安阳是在傍晚来到分局，踩着落日的余晖，火红的光照在他身后，整个人如同镀了一层金光，闪闪发亮。
赵晨急忙走过去，讨好说着：“贺专家，本来不应该麻烦你过来的，但这个嫌疑人不管怎么问就是不肯开口……”
他客套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
“是求我过来。”鹰眼淡漠扫了赵晨一样，声音没有温度。
赵晨脸上的笑意顿时僵硬，轻咳了一声，没敢说话。
果然贺安阳还是和传闻当中那样，脾气孤僻又怪异，一点都不留情面。
“贺先生你好，我是梁杰。”梁杰伸手，主动自我介绍。
贺安阳双手插在口袋中，目光落在伸过来的手，淡漠移开目光。
梁杰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没有得到回应略显尴尬，喉结上下滑动，佯装若无其事收回手。
审讯室里，齐珊安静坐在椅上，低垂着头颅。昏暗的光打在她头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已经确认砚台就是凶器，但齐珊什么都不肯说，”梁杰顺着贺安阳的目光看了过去，蹙眉说着。
“你知道在审讯犯罪嫌疑人时，最难的是什么吗？”他突兀询问。
梁杰怔了一下。
“首先要达到和嫌疑人同等智商。”他勾唇笑。
看到梁杰不解，他失笑出声，讥讽开口：“以你的智商最多能够审讯无组织型犯罪嫌疑人。”
他迈着稳健步伐，推开审讯室的门。
齐珊听到响动，抬眼看过去，在看到是贺安阳时，目光有片刻闪烁。
贺安阳双手环胸，慵懒坐在桌上，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双眼眸紧盯着她，沉缓开口：“安眠药是在什么时间下的？”
齐珊眉心微拧，没有说话。
“在陈家海无行动意识之下行凶，在短时间内清理案发现场。你动过书架，砚台曾被摆在中间一层，砚台上留有你的指纹，短时间内无法清理干净指纹，索性你将砚台带走。抽屉也被翻过，抽屉是锁着的。什么重要的东西陈家海要锁在抽屉里，重要文件？所有文件都归助理保存。私人物品大可以存放在家里，之所以放在办公室是为了防止家人知道，是关于你。他手上有你的把柄。”
齐珊猛然抬头，望着贺安阳的目光中多了一份慌乱。
她的反应尽收眼底。
他勾唇，继续说：“陈家海得知你要结婚，所以拿私密照片来要挟你。”
“我、我不想这样做，但我被逼的实在没有办法了……”齐珊红了眼眶，她所伪装的平静在这一刻崩塌。
贺安阳深深看了她一眼：“当你选择了一条不归路就注定没有回头路。雷斯勒说过，和怪物作战的人必须确保自己在这一过程不会变成怪物，当你凝望深渊的同时，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审讯时里齐珊哭的泣不成声。
“贺先生真是多亏了你，不然还不知道她多久才愿意开口。”梁杰迎过去，笑着说。
贺安阳扫了他一眼，凉薄说道：“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
“一个人究竟是愚蠢到什么程度才会怀疑到一个替罪羊身上，你，的确没有让我失望。”
梁家脸上笑意僵硬，如同一巴掌扇在脸上，火辣辣的疼。
等他回过神，贺安阳已经离开分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