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木动作一顿，表情有些僵硬。
或许是她的运气太不好的缘故，接连看到两起凶杀现场。
一想到尸体的模样，她胃里一阵翻滚。
“贺先生，这个案子也是由你来负责吗？”她问。
贺安阳兴致怏怏应了一声。
他对低智商犯罪没有任何兴趣，但……
“那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凶手了，学长说没有你破不了的案子。”她笑着说。
山路不平，车厢晃动。
阳光穿过层层树木，穿过斑驳的影子斜斜照在她的脸颊上。李子木皮肤白皙，唇红齿白，一双眼睛清澈、明亮。笑起来时眉眼弯弯，黑白的世界多了一份鲜明的彩色。
贺安阳安静望着她，许久没有言语。
汽车停在住宿区，正午时分，游客在院子里落座，今天的午餐是农家宴。
大多都在城市里居住，很少会吃到山上种植的蔬菜，十余人围在一个桌上，津津有味的吃着。
众人脸上洋溢着笑容，似乎不知道昨天晚上死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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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晨对目击者一一进行笔录，再三强调不要外传。
原本是准备要团建的众人，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也没有了心思，准备打道回府。
“子木还在山上呢，要不要叫她一起？”
提到李子木，赵晨摆手，示意让他们尽快离开。
看贺安阳和李子木熟稔的样子，一时半刻不会放她走。
局里人都知道贺安阳在查案时有一个毛病，他只管分析案件，确定嫌疑人，除此之外一概不过问。但他性格又极为孤僻，不喜欢生人在他前面，说是会影响他的思维。
有个熟人跟着贺安阳，查案他也能轻松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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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还有点事，你帮我请个假，等我忙完了就回去。”李子木扫了一眼床上躺着的贺安阳，小声说着。
“子木，那个人是警察吗，他叫你是去干什么？”马姐不放心的问。
“是我学长的朋友，他碰巧过来玩。”
马姐叮嘱了几句，而后挂断电话。
李子木舒了一口气，她的生活很简单，如果不是目睹陈家海的死，就不会认识贺安阳。案子结束了之后，她会回归到平静的生活，和贺安阳没有牵扯。所以打心里不想要让任何人知道贺安阳的身份，是不想被人以异样的目光注视。
回头，锐利的眼炯炯盯着她。
李子木被吓了一跳，呼吸急促。
“贺先生，你想要我做什么？”她不解询问。
订了房间之后，贺安阳就躺在床上休息，也没有和她说要做什么。
“我缺一个助理。”他直截了当说着。
“然后呢？”
“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打交道，查案期间你负责和警方交涉，直到案子结束。”
李子木蹙眉，犹豫说：“我还有工作……”
贺安阳嗤笑了一声，凉薄的语气中带着淡淡讥讽：“不会耽误你太久时间。”
李子木想了想，贺安阳查案很快，也不会耽误她太久。何况如果不是贺安阳，她也不会这么快就洗清嫌疑。
于是应下：“那我都需要做什么？”
“记录。”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如果不是赵晨智商低又聒噪，断然不会让蠢笨的你临时充当我的助理。”
在他看来，女人都是麻烦的生物。
但和智商低且聒噪的男人相比之下，他更能接受后者。
李子木一口气哽在喉咙，脸涨的通红，一句完整的音节都说不出来。
她虽算不上聪明，但也不至于蠢笨，在贺安阳眼里，她俨然一无是处。
可在他面前，却又无力反驳。
傍晚时分，李子木跟着贺安阳出门。
听服务员说，这个时候情侣河围满了人，那里很热闹。
贺安阳走在前面，她跟在后面，一路上无言。
情侣河就在住宿区南面，步行十分钟左右到达。
落日黄昏，暖阳洒在水面上，似乎镀上了一层金光，美轮美奂。男男女女购买铜钱，扔进河水中，虔诚的祈祷着幸福美满。
许是此情此景影响的原因，李子木也跑去买了几个铜钱。学着身边的人一样，将铜钱握在掌心，双手合十，虔诚的念叨着心愿。
“李子木。”低沉的话语传来，打断她的祈愿。
李子木仰头看他。
“只有愚蠢的人才会将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祈愿上。”贺安阳单手插在裤子口袋中，眉宇间挂着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