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台?”秦玉梅怔了一下,想了想说:“不在书房里吗?那可能是被他拿到公司了,那个砚台他很宝贝,这么多年都没有换过。”
贺安阳略思索,随即勾唇轻笑。一边摘下手套,一边朝外走去。
秦玉梅不明白贺安阳为什么会有这个反应,狐疑的看向江津。
江津顾不上解释,急忙跟上贺安阳小声询问:“你发现什么了?”
他没有应答,步履匆匆。
驱车前往办公大楼,江津看着翻找线索的贺安阳,瞥了瞥嘴:“警方早就来过案发现场,如果发现有用的线索早都被收走了,哪里还会留给你。”
办公室干净整洁, 书架上残留的灰尘也被打扫干净,底下空余几个格子看起来有些突兀。原本凌乱的书籍按照顺序排列整齐,总算顺眼些。目光顺着书籍扫过去,中间一格书的高度要高于其他书。
江津倚靠在门板上,不时转头看向门外。
自从发生了这件事情之后,七层最里间几乎没有人过来。
“你什么时候淘弄的证件?”他好奇询问。
看贺安阳拿出证件他还有些诧异,但想了想。做警察那么麻烦,还有诸多束缚,以贺安阳的个性断然不会去做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那个证件是怎么来的,他很是好奇。
“你喜欢我可以送给你。”贺安阳淡淡说着,一边审视。
脑中闪过一个想法,将书籍拿开。
白色的板子上有一圈黑色方形的痕迹,伸手触摸,坚硬带着些黏腻。轻嗅,浓重墨臭味。
江津笑了笑,没回应。
敢拿着一个假证件招摇撞市恐怕只有贺安阳能做的出来了。
“找到凶器了。”贺安阳悠然一笑,眉眼间挂着淡淡的玩味。
江津震惊,骤然一愣:“在哪儿?”
他笑而不语,径直走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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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津帮忙联系的房子是在开发区,这里的房价相较于市中心的房价要便宜一倍。环境素雅,安保性高,除去出行麻烦些以外,在齐市不会找到比这还要合心意的房子了。
“这是去年装修的,本来是准备当婚房的,但是我儿子在外地不回来。空着也是空着,想来想去还是出租了。”
房东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人,穿着朴素,保养得宜。
七层中户,一室一厅,房间摆设和装修风格她很喜欢。
“你要是看中的话,我们就签一下合同。”房东太太看的出来她喜欢,于是说道。
李子木略微有些犹豫,但一想到不找到住处还要在贺安阳家里留宿,顿感寒意。当下便没有任何犹豫,果断签了半年住房合同。
屋内设施齐全,购置生活用品就可以入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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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控室在哪儿?”贺安阳问。
“在二层。”齐珊拨弄长发,顿了顿继续说着:“前两天不是已经查过监控了?”
他单手插在口袋中,漆黑的眼盯着她。
她自觉语气不对,急忙解释:“公司每个月监控系统会进行维护,会有半小时没有监控的空隙。陈经理死的那晚刚好是监控系统维护,所以监控里没有……”
“案发当晚你在哪里?”
“我在家。”齐珊笑容得体,神色淡然。
“为什么不继续做陈家海的秘书?”
她明亮的眼中一闪即逝的嫌弃,轻描淡写说着:“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年纪也不小了,不能做一辈子的秘书,人总是要为以后做打算的。”
“陈家海书法写的不错。”
“陈经理爱好书法,平时也喜欢练字,时间长了字也练的好了。”
贺安阳话锋一转,追问:“砚台放在哪里?”
齐珊脸色微白,低首浅笑,不慌不忙说着:“我不清楚,这个要问陈经理的助理。”
“不清楚?”眉尖微扬,语气凉薄:“陈家海是一个谨慎的人,区分生活和工作。办公室内没有和书法有关的物品,你怎么知道他爱好书法?”
齐珊微笑颔首:“我在陈经理手下工作五年。”
“他威胁过你?”
齐珊脸色大变,额头汗水沁出,极力否认:“没有。”
“恨他吗?”
齐珊红了眼圈,红唇翕动,佯装平静:“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江津蹙眉看向贺安阳。
贺安阳审视齐珊,薄唇轻启,沉缓开口:“赶在系统维护时作案,将嫌疑指向李子木,表面看来你和这起案件没有任何关系。但尸体上的创伤会呈现出你作案时的所有反应,即便案发现场被处理完美,你仍逃不脱应有的法律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