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
直到木黎华倒地身亡，炎老和慕纤纤才从这场酣畅淋漓的杀伐之中，渐渐回过神来。
他们开始，目光呆滞地看向双手。
“我，我们，做了什么？”
“刚才……那是什么力量？我们，真的杀光了叛徒？”
两人眼神迷茫，一脸混乱。
这种现象，在地球上有个词：断片了。
虽然在地球上，那一般指的是，喝酒喝嗨了，事后记忆有一段接不上。
但同样的道理，也适用于现在的慕纤纤和炎老。
他们两人，方才都被木黎华等人刺激出了真火，情绪达到了极度愤怒的那根弦上，所以当他们得到从天而降的滔滔力量，自然就不假思索地冲杀上前，发泄起他们心中的怒火！
直到木黎华等人全部陨落，他们两人的力量也渐渐褪去，他们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他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了？居然能够把木黎华这样的强者，都给宰了？
“这……这是人皇大人的手段！”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了这一层，于是猛地转头，看向了小镇深处。
眼神，变得崇拜而敬畏！
慕纤纤倒还好，她就是单纯觉得，人皇大人简直是手眼通天，一言就让逆贼伏法，而炎老则是感动至极，甚至都要老泪纵横了！
他可是人皇殿硕果仅存的老一辈忠臣啊！
自他祖辈起，就一直在等待着人皇归来，到了他这一代，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夜深人静之时，他也曾想过，人皇传承或许已经彻底断代，人间再也不会有人皇了……
哪怕新人皇出世，他心中的惶恐也是大过欣喜，因为他担心，新生的人皇会很弱小，转眼就会被人皇殿的叛军毁灭……
想到那种事，天知道他有多恐惧！
就在刚才，木黎华等人尾随而至的时候，他甚至都要彻底绝望了！
可现在？那些绝望的阴云，都被叶长歌一言驱散！
人皇，仅仅只是用了一句话！只是一句话，就在顷刻之间，翻转了死局！
这是真正的王者之威啊！
这才是真正的人皇！
这一代的人皇，竟然已经强悍到这样的程度……这样的意外惊喜，炎老怎么可能不激动万分呢？
天可怜见！
人间，终于要迎来一位至强人皇了吗？
炎老越想越忍不住激动，看向慕纤纤就道：“纤纤，走，我们……我们去拜见人皇大人……”
慕纤纤重重点了点头。
她也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人皇大人的真容了。
如果说，之前她愿意效忠人皇大人，是因为祖祖辈辈的教诲，那么现在，她就是真正开始发自内心地，崇拜人皇大人了！
毕竟，就在刚刚，人皇大人，可是施展莫大神通，救了她和炎老，还让他们手刃了仇敌呢！
对于她这个年纪的花季少女来说，世上已经没有比，能做到这种事的人皇，更伟岸，更值得崇拜的男子了。
慕纤纤想到这，不由得有些脸颊发烫，不过随后她就连忙拍了拍脸蛋，心想可不能在人皇大人面前失了仪态！
炎老则在这时蹲下身去，把地上的指骨全部小心翼翼地收好，随即就带着慕纤纤，快步进入了镇子。
说起来，他们之前为了隐蔽行动，其实是扮成了难民的模样，因此一路走来，并没有引起任何小镇居民的惊讶。
难民嘛。
这年头，天灾人祸，难民不少的。
哪怕大玄王朝开始步入盛世，但之前毕竟经历了那么多的动荡，要说没有难民，也不现实……
炎老和慕纤纤很快来到了叶长歌的居所。
这会儿，叶长歌刚刚念完装逼字句，正悠闲地品着下午茶，洛凝霜则在一旁温柔款款地给他烹茶，场面一派温馨……
这时候，突然闯进来两个“难民”，登时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你们是……”
“老臣（纤纤），参见人皇！”
没等叶长歌发问，炎老就拉着慕纤纤，一起向着叶长歌拜倒！
“这……哎！老人家，使不得！”
叶长歌错愕之下，下意识地上前，拉起了炎老，顺便把慕纤纤也拉了起来。
“人皇？”
两人都愣愣看着叶长歌，不明所以。
“什么人皇？你们……这是找错人了吧？我们这就是个小镇，哪里来的什么人皇？话说老人家，这话可不兴说啊！”
叶长歌小心提醒他们道。
人皇什么的，一听就是帝王，乱叫是杀头的罪过吧……
炎老闻言一愣，旋即猛地想道：人皇大人，或许是不想暴露身份！
是了，是他草率了！
地府和天庭，恐怕都在人间布置了许多走狗！若是让他们知道人皇大人的具体位置，肯定会有所行动！
“不，不愧是人皇大人，思虑就是周全！倒是老夫，太过激动，行事冒昧了……”
炎老默默想着，连忙顺着叶长歌的“意思”，改口说道：“人……那，那大人，不知我们该如何称呼您？”
叶长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慕纤纤乖巧又拘谨的样子，就忍不住拉过了洛凝霜，附耳道：“凝霜，你说这一老一少，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啊？上来就叫什么人皇，什么大人的……”
洛凝霜闻言美眸转动。
夫君这意思，莫非是觉得这两个人突然出现，一见面就效忠，未免太过蹊跷？所以，要她去试探一番？
想到这，洛凝霜微微扬起嘴角，她最享受的事，就是能为自家夫君派上用场了！
于是，她欣然从命：“夫君，放心吧，这件事接下来就交给我了！”
“啊……好，那我去把云柔先生给你叫过来帮忙，要是他们有问题，也好应对……”
叶长歌扫了一眼这一老一少，也不像有什么威胁的样子，不过为防万一，还是对着洛凝霜这样说道。
他是觉得，哪怕撇开他这个没战力的，只要聚集两个修仙者，也一样不怕对面耍花招了。
洛凝霜却只听出他话里的关心，心头一暖，樱唇轻启就道：“嗯，夫君，去吧……”
叶长歌于是转身出门，洛凝霜则大大方方坐到了两人的对面，看着两人迷茫又无措的样子，淡淡说道：“我夫君的意思，你们领会了吗？若是领会了，接下来就好好回答我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