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尚宸细细地回忆着五年的事情,五年,好久,他日日夜夜的挂念,五年,好短,他还没完完全全学会爱,他又来“招惹”她了。
今天在餐厅碰见于若音正好提醒了乔尚宸,他能查的到自己的软肋是叶瑾,没准已经查到了当年的事情。
他不准别人再提及此事,他的女孩怎么能被别人说成是牢狱犯呢。
当年知道此事的人被遣散,都处理干净,五年后他想要把叶瑾给藏起来,完完全全地把叶瑾护在身后。
可是.....
可是她好像并不理解自己的做法。
.......
乔尚宸车子拐进乔宅的时候,刘助理已经在门口等候多时。
“走,去书房。”乔尚宸冷着脸,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这几天一直在处理的事情,现在仍让人焦头烂额。
“现在公关几天都没办法,董事会有人提出申请,倘若接下来一周没办法恢复股票,他们.....”
“要滚?”乔尚宸的眸子里像是带了冰棱子般,直直戳进人的心脏。
“嗯,他们说要撤资。”刘助理叹了口气般说道。
“那批货到哪里了?”
“估计这周末能到。”
“嗯。”乔尚宸从口袋里掏了盒烟,打火机发出咔嚓的声音,修长的指尖发出猩红的光亮。
“其实,咱们想要大众买账,也很容易。”刘助理紧张地舔了舔唇缝。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不行。”他的语气很强硬。
“我知道,我也认识叶瑾这么长时间,我知道她对您的重要性,可她肯定也不想看着您把您母亲留下的乔氏这么败落拱手让人。”
要知道,现在商界可谓是虎视眈眈,乔氏败落,意味着失去了一强制衡其他集团的格局......
乔尚宸滚了滚喉咙“我不会娶谢庭君的。”
“可乔亦然就是看准了你不会娶,才用这种方式把你搞垮。”
“我向叶瑾求婚了。”乔尚宸身影晦暗阴沉,灯光打下来,五官瘦削线条分明。
“可以只是对外宣布组您和谢庭君结婚,但是您照样可以把叶瑾娶回家。”刘助理想过很多办法,是迫不得已才提出.....
尽管他清楚,这对叶瑾是种伤害,但是对大局最好的办法,可以保住乔氏,保住乔尚宸,也是保住叶瑾。
“那我成什么了?我把叶瑾当成什么了?”乔尚宸摇了摇头,低沉的声音里带着憔悴“你先回去吧。”
薄唇缓缓吐着烟雾,夹带着乔尚宸身上的清冽,烟草味像是催眠剂一般,让乔尚宸发困。
“......”刘助理蜷了蜷手指,像是要说什么,却始终没说。
“对了,酒吧查的怎么样了?”他眯了眯眼问道。
“还没查到,现在看来这个人绝对和酒吧有关系才能先一步盗走视频,但是竟然查不出来,我想......”
“查一下姓丁的。”
“我和您想到一块了。”
既然酒吧存在内鬼,还能这么好地隐藏起来,绝对有人帮他瞒,这个人只能是丁时风,又或者.......内鬼就是丁时风本人这也说不准。
刘助理走后,乔尚宸冲了淋浴,换了一身宽松的家居服,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无尽的夜色像是洪水猛兽般将人吞没,这夜里,乔尚宸咳嗽不止。
.......
叶瑾回去则是躺在了床上,所有的难过压的她喘不过气,格外是她不想要和乔尚宸闹矛盾,结果闹成这样才更让她难过。
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有一块美好至极的白玉佩,挂在腰上害怕刮了蹭了,可摘下来小心翼翼捧在手心里,却不小心绊了一脚,它却碎了。
她想过忍,她都能重新接受他,又怎么能再因为五年前的事情再次推开他呢?
因为她和乔尚宸经不起太多的波折了,可一想到他还是没相信过自己,她还是没忍住自己的难过和委屈。
直到叶瑾躺在床上的这一刻,叶瑾才终于明白,她和乔尚宸的爱太过脆弱,保护在温室里,隔绝了外界的伤害,可一旦触及到其他,便不攻自破。
她的那些恨,那些介意,那些难过和委屈,那些怨,这段时间不过是暂时忘掉了罢了,实际上始终藏在心里变成了个结儿,是要死了也得带到坟墓里去的。
.......
“咚咚咚。”这个点敲门的不会是别人,叶瑾抹了把眼泪给小女孩开了门。
“叶瑾姐姐,你怎么了?”小女孩身上带着些许酒气,但不像是喝过酒,而是与喝过酒的人接触过。
“我......”叶瑾的声音还有些哽咽,带着些哭腔。
小女孩注意到了沙发上的男士外套“是和那个叔叔吵架了嘛?”
“嗯....算是吧。”
“你们要和好呀,我觉得他对你很好的。”小女孩还是披头散发,脸上添了些紫青瘀伤。
“好,脸上疼不疼。”
叶瑾满眼里是疼惜,甚至帮小女孩撩头发时都不敢碰到她的脸。
秋天夜里的风很大,谢庭君裹紧了风衣,走在路上,嘴唇冻得有些发紫。
“唉,不好意思。”一个男人像是没看到路般直直撞了过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男人低着头连忙道歉,慌乱中谢庭君发觉自己的手中被塞了张纸条。
回头望了望匆匆离去的男人,谢庭君垂了垂眼,展开那张纸条,黑夜中看不清她的面容和神情,只是再抬起头来时,眸子里多了几分绝情。
她裹紧了风衣,把那张纸条塞进了风衣口袋里。
风关进袖口里,冰冻着整个身体,她的妆容精致,只是脸上多了些经年风尘。
昨天她刚去找过乔尚宸,她知道现在乔尚宸除非娶自己才能稳定舆论,要么乔尚宸娶自己,要么乔尚宸放手乔氏。
一个利益熏心的商人怎么会为了情爱挡了财路?
想到这里,谢庭君的面容放松了些许,只是大风吹在脸上有些生疼,她加快了脚步。
这个大风天,她画好了精致的妆容,不过想吃碗热乎的面。
她突然想起了周洛,这个照顾了她一天两夜的男孩子还是走了。
她勾了勾嘴角,笑了笑。
耳边的风声都在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