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尚宸！"叶瑾着急忙慌从楼上跑下来，乔尚宸关掉了跑步机。
以前直呼乔尚宸名字的人少而又少，除了家里的几个长辈，在M市几乎没有人敢这样大呼小叫喊乔尚宸，叶瑾算一个。
不过久而久之，乔尚宸也就习惯了。
气喘吁吁的叶瑾比乔尚宸还要喘。
"嗯？"男人走了下来，目光如水。
"今天几号？"叶瑾眼睛里放着光
"……"乔尚宸觉得这种问题回答起来像弱智。
闭口不言。
"哎呀，你快说。"叶瑾拉着乔尚宸的袖子撒娇的语气。
"……"乔尚宸低头看了一眼。
"七号。"今天不是刚过完生日吗？叶瑾的记性怎么这么差了。
"对，就是七号"叶瑾激动松开了乔尚宸的袖子。
"所以一个星期之后是情人节。"不知怎么，叶瑾说着说着有些不好意思。
"所以呢？"乔尚宸没为之所动，还是那副高冷的样子。
"……"叶瑾感觉一盆冷水把自己泼的明明白白。
乔尚宸这人不解风情，没有情趣。
……"算了算了。"叶瑾的五官都在表示嫌弃，转身就要走。
"怎么能算了，"乔尚宸从背后贴上，手环住叶瑾的腰，贴着叶瑾的耳朵"我们的第一个情人节怎么能算了。"
天上的月亮清冷，大圆盘的边缘被云儿遮挡，显得不明晰，窗外静的仿佛能听的见静的声音。
"情人节哎。"叶瑾莫名激动，自己从来都没有过过情人节，这种只和别人相关的节日有一天也能轮到自己，叶瑾总算不用考虑以后出家了。
不怀好意的看向躺着自己身边抱着笔记本的乔尚宸。
"先别。"叶瑾用小手挡住了屏幕，乔尚宸从股票中抽出了心思。
搂了搂怀里的女孩。
"你过没过过情人节？"像是求知般的饥渴，叶瑾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嗯。"乔尚宸还是那个乔尚宸，一个字，简洁明了。
叶瑾觉得嗓子不太舒服。
"怎么就过过了？"叶瑾突然坐起身来，挺生气的。
"……"叶瑾突然发"疯"让乔尚宸措手不及。
"就之前……"乔尚宸的话语戛然而止。
回过头"之前怎么了？坦白吧！"叶瑾没好气的说。
"就……"乔尚宸的求生欲让他迟迟不开口。
……"你保证不生气？"一物降一物，没想到，乔尚宸也有同人商量的语气。
"嗯。"叶瑾点头。
"就之前……"乔尚宸坐了坐正，"林以清拉我出去吃过饭。"
叶瑾听了简直火冒三丈。
不但过过情人节，而且林以清这个名字就足够让自己冒火的。
苦瓜脸摆了出来。……"那你和林以清过吧。"叶瑾躺下，拉过被子，蒙住了脸。
"……"不是说好不生气了吗。乔尚宸一脸不知所措。
"不生气嘛不是？"乔尚宸试探性的去拉叶瑾的被子，小心翼翼的说
"在你回答之前已经生气了，哪有停下的道理。"被子里的声音呜呜咽咽的穿了出来，乔尚宸想了想也有道理。闭了闭嘴，自己躺了下来。
叶瑾听见乔尚宸没了动静，沉不住气，慢慢把被子拉了下来，黑夜中，她看得清乔尚宸的眼睛。
"喂。"叶瑾平躺着，不去看乔尚宸，房间里没有第二个人，叫的是乔尚宸。
"嗯？"乔尚宸勾了勾嘴角，脸上闪过一丝笑容，很快消失不见。
"算了。你还是和我过吧。"叶瑾觉得自己没脸没皮。
不过在乔尚宸面前自己早就没了面子，也不需要面子了。
……"嗯。"乔尚宸靠近了点叶瑾。
月光横冲直撞的跑进屋子里来，透过淡蓝色的窗帘，变成了蓝色的光，罩在人的身上，让看不明白事理的人看得更为明白。
东方发白。
"早点睡吧。"叶瑾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对不起，乔尚宸。"叶瑾闭着眼睛胆子大了不少，她害怕乔尚宸说什么，便紧着道"晚安。"
攥着的手掌，在乔尚宸的大手里慢慢送了开来。
乔尚宸和林以清的纠葛还不是当时自己写的，除了怪自己，又能怨恨谁呢？
无论结果怎样，叶瑾都是始作俑者。哪怕自食其果。
黑夜中，男人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迟疑和焦虑不定，像是踩在了深潭的青苔上，游不上去，踩不到底。
宋言的家，几个月后再次打开了门。
"吱……"门开了，月光把人的影子拉的修长，投射在客厅发白的地板上。
脚步沉重的很，他走了两步便停了下来，停了许久，多久，不得而知。
后来，等到门外的凉风吹了进来，让人打了个寒噤，他才转身回头关上了门。
从客厅，到厨房，到房间，到阳台，书房，他仔细打量着，不为找到什么，也想要找到点什么。
在书房的桌前，他再次停下了脚步，几个月前，他也站在这里，那时他刚失去了他的女孩。
桌上的画纸最顶上，还是那张婚纱设计，裙子他让别人穿了，没了裙子的小女孩去角落偷偷哭了。
尹曲南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像那个女孩一样，无数个夜晚坐在这里是不是也想起过他。
手机扔在桌子上，尹曲南靠着趴了会儿。
静，夜静的很，哭泣的人都不敢啜泣。
冷，空气里都是冰碴子，刺穿人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
……
再次打破寂静的是手机来电。
尹曲南在昏暗中看着手机的闪烁，目光移了过来……
像是发现了什么，尹曲南没有去接电话，而是在电话下边的那张纸，借着手机的光，几个字若隐若现。
"和你走过的所有俗套都很欢喜。不后悔，你也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