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次南征失利,让大辽皇帝耶律贤安静了一阵子。
一晃,紫灵已经十五岁了。
春天来临,大辽皇帝带着文武百官后宫妃子驾临大辽的“南京”幽州城。
时隔三年,紫灵和南院大王耶律斜轸再次见面。
紫灵还是一身少年的装扮混在耶律休哥的侍卫队里,个子比两年前又长高了许多,和耶律休哥站在一起快到他的肩膀,曾经得意洋洋的对耶律休哥说,很快就能长到他下巴那么高了。
皇帝驾临,排场那个叫大,耶律休哥是北院大王,又是皇帝亲封的“于越”,百官之上皇帝之下的荣誉官衔,想当年,大辽开国皇帝耶律阿保机就是从“于越”这个官衔走上大辽皇帝的光辉大道。
跟在皇帝后面进了幽州城,前来迎接的南院大王上前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这次倒是没有被紫灵一脚踹倒,人长大了,也变得懂事多了,这三年跟在耶律休哥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
搂着好友的肩膀,耶律斜轸喋喋不休的叙旧,他知道好友跟随皇帝来幽州,早命人把南院大王府里的客房打扫干净,就等着耶律休哥的到来。
“南院大王,你的废话和三年前一样多。”在一旁听不下去的紫灵终于忍不住出声,“皇帝要我们一起搬进他的行宫。”在出发来幽州之前,耶律贤早就和她打过招呼,皇后怀孕,紫灵这个小神医一定要伴随在皇后左右。
“你是谁?”当惯了南院大王的耶律斜轸见有人这么不懂事的插嘴,不悦的沉下脸,“大王说话,你……”
“吵死了。”紫灵一把拉过耶律休哥的手臂,“不要理睬这种不知道轻重的人,大王,我们走吧。”在外人面前还是很懂事的喊耶律休哥一声“大王”。
“韩隐,这里说话不方便。”耶律休哥安慰的拍拍耶律斜轸的肩膀,“紫灵,你别拖我。”
耶律斜轸张大嘴巴看着好友被紫灵拖着就走,嘴巴张合了几下,对着北院大王的侍卫队长咄罗无扬问道:“那个就是你家大王在战场上捡回来的哑巴小子?”到现在他还不知道紫灵是女孩,虽然和萧淳有书信来往,不过,萧淳从来没有提及过。
“南院大王,可千万不要说哑巴这个词语,我们大王会跟你翻脸。”咄罗无扬很无奈的耸肩,“我们大王对紫灵可算是千依百顺,比对阿璃郡主还要好,我们都看不下去。”看不下去也看了三年了,都十五岁的女孩子了,还和主子住一个帐子,要不是外人不知道她是女儿身,都以为她是男孩,又因为她的医术的确让很多人五体投地,这会儿恐怕谣言早就满天飞了。
“记得跟你家大王说,晚上我去他那里窜门。”耶律斜轸看到大舅子萧淳的大驾到了,丢给咄罗无扬这句话,迎了上去。
到了晚上,皇帝宴请幽州守将和大臣,耶律斜轸和耶律休哥坐在他的左右下首,君臣之间和气一团,说着笑着,喝着美酒,时间飞快就过去了。
紫灵虽然在大辽已经生活三年了,大场面也见过很多次,喜欢契丹人的豪爽,也喜欢契丹人君臣之间的气氛,唯独不喜欢的是契丹人的酒,契丹人的酒不是用来喝的,是用来灌的。
每次耶律休哥被人家请去喝酒,回来的时候肯定会迷迷糊糊,有几次还被灌醉了,虽然不至于撒酒疯,她就是不喜欢喝醉酒呼呼大睡的耶律休哥。
皇帝幽州的行宫和上京的皇宫完全是两种建筑,这里原本是汉人的土地,建筑风格完全汉化,楼宇庭阁花园流水。
紫灵安顿下来后,前后左右走了一趟,大致了解她和耶律休哥住的地方离皇后住的地方有多远。
天黑了,前面的歌舞尚未停歇的迹象,担心吵到皇后的休息,脚步匆匆往皇后住的宫殿走去。
通往皇后住的宫殿小路漆黑一片,紫灵想了想,脚步一转,拐进幽径,想走有些阴森的捷径去皇后那儿,咱有武功怕啥!
“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我的孩儿?”男人焦急而懊恼的声音在前面响起,压抑而痛苦,“求求你告诉我。”
“对不起,我不能确定。”女人低声轻泣,正是当今皇后萧燕燕的声音。
紫灵大惊失色,身子一僵,身后有人一把蒙住她的嘴巴,搂进怀中,温热的气息贴近她的耳际:“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