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这对母子的行事作风,老夫人看的一清二楚。
秦向远耽于吃喝玩乐,兴趣都在女人身上,养的手下一帮子人也个个都是草包,她要是能找到一个可替代的人,何至于非要秦衍正,还引来这母子俩的猜疑,搞得家宅不宁!
她一直抱着侥幸心,不会可以学,可以慢慢教,可人一旦蠢,一旦心思不正,只想着嫖赌,玩女人,那真是摁着头也改不回来!
汪佩佩听老太太这一番质问,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嘴里只是喃喃自语道:“不可以,不可以啊妈……对,对对!”
说着,她忽然想起什么,眸中闪过一丝厉色,紧忙向前走了几步,扑到老夫人膝头上,放声痛哭道:“妈,向远他这接连出事,受罪受得冤啊!妈,您想想,怎么就这么巧,自从秦衍正进了公司,向远手里的项目接连出事,紧接着人又被骗到赌场输的底朝天,再接着,人就出了车祸,差一点就见了阎王,怎么倒霉事接连不断的找上了我儿子,说是没人在背后捣鬼,可能吗!”
秦老夫人垂落眼帘,避开她的目光,她转着自己手中的珠串,心中自然明白汪佩佩的意有所指。
这事,真的会是秦衍正干的吗?秦衍正会这么蠢,秦向远还蠢,安排这一切难道就不怪把自已给彻底毁了?
“妈……”见老夫人迟疑着一句话也不说,汪佩佩放低声音哀戚地喊了一声,“妈,您说能下这么大狠手,想治向远于死地的人还有谁?向远出了事,最大的受益人又是谁?妈,这其中的关窍,您难道看不出吗?”
“行了!”秦老夫人收回思绪,捻珠子的手一顿,汪佩佩就差指名道姓的说幕后黑手是秦衍正了。
她说的这些自己岂会想不到?可事情水落石出之前,谁也不能随口便定了他的罪名。
看着汪佩佩,秦老夫人的目光幽深,深叹口气无比疲惫地道:“这件事,我会吩咐人好好去查,你这些天就好好照顾向远,其他的事就不要多插手了。”
“妈……”汪佩佩脸上露出浓浓的失望神色,可是看着老夫人的表情,喉咙里的那些话翻了两翻,最终还是咽了回去。
她心中发凉,老太太这一番作态,打定主意要袒护秦衍正了!
秦衍正一旦上了位,那哪里还会有他们母子三人的活路,当年的事情他要是查出来了,那他们母子三个就会死的更快。
老太太看着她那止不住发白的脸色,终是有些不忍心,倾身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地道:“阿佩,我说过,向远是我秦氏的继承人,这点不会改变,该给你们母子俩的东西,我一点也不会少给,这个你放心!”
“衍正接权这事,我自有我的用意,你无需多管,现在你只需要好好守在向远身边,让他尽快好起来!”汪佩佩,老夫人继续安抚道。
汪佩佩看着老夫人,面容苍白,心中一片寒凉忧惧,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老太太要放弃他们母子俩了,说的再好听,也都是借口!
秦老夫人一看她那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她一点也没听到耳朵里去,她无奈摇了摇头,疲惫地叹息了一声:“好了,你去吧……”
汪佩佩表面恭顺地点了点头,拖着步子往外走。
门外,偷听到全程的季明姝赶忙退后了几步,待汪佩佩打开门,又装作刚过来的样子,对着她打招呼道:“妈,原来你在这儿,我正要找你!”
汪佩佩此刻有些有气无力,她耷拉着眼皮看季明姝一眼,问道:“明姝,你找我什么事?”
季明姝将她拉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压低声音道:“妈,今天的事,我都知道了,我知道您肯定很生气,所以我想到了一个主意。”
她咬了咬嘴唇,有些踟蹰的样子,汪佩佩狐疑地看向她,追问道:“什么主意?”
季明姝趴在她耳朵边上说了一通,汪佩佩的眼睛越来越亮,等季明姝说完,汪佩佩一把抱住她,无比激动道:“对呀,让你进公司在一旁看着,你可是我们秦家下一任的女主人,有你在,谁还会理睬秦衍正那个残废!”
说着,汪佩佩又忙不迭地点头道,“明姝,你真不愧是妈的福星,我现在立马去告诉老太太。”
季明姝垂首,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样子,柔柔道:“妈,我知道您心中不好受,我只是想替您分忧。”
汪佩佩拍着她的手连连称赞:“好孩子!好孩子!”说着匆匆去了秦老夫的书房。
或许是老太太想安她的心,也或许老太太实在烦不胜烦,第二天,季明姝就以特别助理的身份进了秦氏集团。
这边,汪佩佩还欢喜的做着美梦时,那边,季明姝已经在暗戳戳地计划,怎样利用这个靠近秦衍正的身份,重新得回他的心。
唐可可是从陆寒川嘴里得知了这个消息,彼时,俩人正凑在一起喝下午茶,唐可可端着一小盘抹茶蛋糕,乍一听到季明姝也进了秦氏的消息,不自觉的愣住了。
半晌,她嗤笑一声,嘲讽道:“汪佩佩还真是蠢货,是嫌她儿子头上的草不够绿吗?”
陆寒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状若不经意地问她:“可可,你生日吗?”
“生气?”唐可可惊讶的反问,表情十分地夸张,“我为什么要生气?”
“我不生气!”她拿小铁叉子无意识的戳盘子里的那块抹茶蛋糕,嘴里自言自语:“不生气,老娘一点儿也不生气……”
她觉得盘子里这块蛋糕真是让人腻歪坏了!
陆寒川看着她这副失落而不自知的样子,星眸终是暗了暗。
傍晚下班,唐可可不想直接回家,陆寒川便邀请她一起出去吃晚饭,准备吃完晚饭再送她回去。
俩人刚走出办公室大楼,却正巧碰到秦衍正的车子停在那里。
坐在车里的秦衍正看见俩人一起,心里就止不住的醋意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