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正,你真的这么狠心,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嫁给秦向远吗?”
季明姝的声音戚戚哀哀,带着浓重的哭腔。
今天晚上,老太太跟汪佩佩都向她传达了同一个意思,她们都希望她早点嫁进秦家。
这样,秦向远成了家,也就能收了心,不会整日的混在外面,被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引着净干蠢事。
唐可可站在书房门外,听着季明姝柔婉脆弱的声音,心猛地一沉。
又来了!秦衍正,你又要选择坏我的事了是吗?
屋里屋外的两个女人都在等,等秦衍正出声,可他一直沉默着。
里面,季明姝呜咽一声,又继续道,“衍正,我跟秦向远的婚事是因为什么,你都清楚,你至今不能原谅我,那都都是因为太过爱我对不对?对不起,是我伤害了你,可是,可是我那时也是迫不得已啊……”
“衍正,你真的要我嫁给秦向远吗?你不记得曾经我们在一起的那段美好的时光了吗?那时候你承诺我,以后一定会娶我,会一辈子对我好,衍正,你真的要对我不闻不问吗?”
说到最后,季明姝的声线显见的凄厉了起来。
“明姝,你——”
“嘭——铛!”一阵撞击声透墙而出,秦衍正刚出口的话被打断,紧接着是季明姝柔的似水般的声音:“衍正,我爱你,从以前到现在只爱你一个人,把我自己给你好不好,我们……”“唔唔……”
听着里面的声音,站在门口的唐可可脑袋“轰”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她听到了什么,书房正在发生些什么?
不可抑制地,眸子渐渐猩红了起来,唐可可的手紧紧攥起,想要抬手推开眼前那扇门,想要看看那对狗男女在里面到底在做些什么恶心的勾当!
可手臂就像坠了千斤重,无论如何也抬不起来。
身后,突然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唐可可顿时一个激灵,从愤怒的情绪中抽离出来。
下一秒,她一个敏捷的闪身,将自己隐进了楼梯另一侧的黑暗里。
来人是权叔,他完全没有发现唐可可,走到书房门前,他抬手敲了两下门,恭敬地喊了一声:“二爷。”
里面静了半晌,秦衍正平淡无波的声音才响起:“进来。”
得到允许,权叔这才推门走了进去。
季明姝背对着他,手臂上下动作,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头发,而秦衍正坐在轮椅上,衬衣领口斜斜扯着,手里正拿着一块深灰色的帕子一遍遍擦着另外一只手的手心,眼睛里藏着显而易见的厌恶。
秦衍正手上的帕子上,沾了鲜艳的口红,跟季明姝唇上涂着的一模一样。
擦完手,秦衍正直接把帕子扔进了垃圾桶里。
权叔低头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秦衍正点点头,尔后,权叔退出了门,站在门口守着。
不一会,季明姝也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缩在黑暗里的唐可可看见她,瞬间阴冷了眸子。
季明姝头发虽然已经稍稍整理过,可对比先前一丝不苟的打理,还是显得凌乱不堪。
不仅如此,她的嘴唇也微微红肿,口红从唇沿朝四周晕染开,甚至一侧蹭到了脸颊,显见的是经受一番激烈的蹂躏。
忽然,唐可可脑海里又回想起车上的那个吻。
立刻,她忍不住胃里酸水倒流,一股恶心的感觉瞬间冲上天灵盖。
权叔对着季明姝点了点头,恭声道:“季小姐,请跟我走,我送您出去。”
季明姝戴上帽子口罩,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她点了点头,跟着权叔往外走。
即将走出门的那一瞬间,她又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书房,脑海里回荡着秦衍正的那番话,他说:“大嫂,抱歉,我一个腿脚残疾,无权无势的废人,实在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季明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秦衍正,既然你舍得这么对我,那就别怪我无情。
……
秦衍正回到房间,里面漆黑一片。
唐可可那女人四岔八仰的躺在床上,还在呼呼睡着。
秦衍正没开灯,眼睛在黑暗里适应了一会,摸索着走到了床边。
正想脱了衣服躺下,鼻尖又传来一阵腻歪的脂粉气息。
嫌恶地,秦衍正撤了撤头,一把扯掉身上的衬衫,扔在地上,转身去了浴室冲洗。
浴室门轻轻打开又合上,片刻,哗哗水声响起,唐可可缓缓睁开眼睛,心中酸胀胀的,有丝丝麻麻的痛在蔓延。
但很快,她嘴角无声地勾起一个冷笑。
呵……
这狗男人,又欲求不满了吗?
还真是,对着谁都能发情啊!
……
秦向远被拘在家里老实了几天,身体痊愈之后,心里又蠢蠢欲动泛起了痒。
他跑到老太太跟前,又是端茶倒水,又是下跪发誓,言辞凿凿地说,自己已经翻然悔悟,从此一定将心放在正地儿上,再也不出去沾花惹草,与那群不三不四的人厮混。
老太太对这个孙子,总是多一份宽容之心,她微微叹了一口气,语气严厉的教训了他几句,重新放权给他,让他回去上班。
人总要吃一堑长一智,给他个机会将功折罪也好。
秦向远得了老夫人的允许,拿了跑车钥匙出了门。
这几日,在家里可把他憋的够呛!
经过一个红绿灯路口,跑车缓缓降速停了下来。
手臂闲闲搭在方向盘上,秦向远嘴里噙了一只香烟,然后摸出手机来,打开,拨通了一个狐朋狗友的电话过去。
“喂,李家老三,本少爷今儿出了家门,你给爷在金域会所里包个场子,爷要好好去去晦气!”
红灯转绿,秦向远挂挡,踩下油门,跑车“嗖”一下冲了出去。
“对,多叫几个美女来热场子,爷我最爱那胸 大——”
“嘭!”
秦向远话音未落,一阵巨大的冲击波袭来,他的话卡在喉咙里,失了出口的机会。
就在秦向远快要行驶过路口的时候,南北大道横穿来一辆失了控制的大货卡,将跑车撞飞在空中,跑车翻滚了一圈,反面落在地上。
秦向远的心瞬间停止跳动,猥琐的笑意凝固在脸上,一阵天旋地转,几乎在同一时间,无数条血柱从头顶流了下来。
意识想要挣扎,可无力地,他的眼皮渐渐垂下,在混乱的嘈杂声中,渐渐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