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挑了一下眉头，绕有趣味地盯着她看，“不怕死？”
离开古堡的时候，J叮嘱过不能让她喝酒，可是她的性子，连J自己的管不了，谁又能管的住呢？
再说，Z也不喜欢这么瞎操心。自己的身体，自己负责。
“很棒。”程熙莞尔一笑，眼线描得很精致，眼角上挑，媚眼如丝。
“你现在确实很棒。”Z说。
除了体内的花骨散尚未清理干净，但Q的医术也是超群的，在她昏睡的那五年中已经用药将她体内的花骨散清理了三分之一，又有药物控制，暂时还是乐观的。
除此之外，程熙也没有表现出其他极端的行为。
只是，嗜酒这个毛病还改不掉。
S在旁边争着说：“我姐姐当然棒了！”
“不过，姐姐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玩够啊？”S说。
“再说吧。”她享受这里的一切。
灯光，音乐，欢呼声，每一个点燃的夜晚，都是她的生命。
而且，接近六年的时光，越来越多的俊男靓女涌上媒体，很多人都已经将她淡忘了。
这儿没什么人认得她。所以更加无拘无束。
“或许你看了这个就不这么想了。”
Z拿出手机，点开今天的新闻头条。
一个清隽的男人映入眼帘，程熙下意识地眼眸一缩。
指尖，微微收紧。
这个细微的小动作落入Z的眼底，但他什么都没说。
接着，他将新闻往下划。
一张张照片，都不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从颜值气质上看，都是很出众的。
而相关文字也有介绍两个人的身份和背景，Z划得有点快，她并没有看清萧。
但是看到那个男人的第一眼，她就明白了。
那些文字，看不看已经不重要。
“和我有什么关系？”程熙语气平淡，嘴角仍上扬着，仿佛真的事不关己。
“你的男人已经找了新欢，对方有财有貌，你就这么继续装死下去，祝他们幸福？”Z难得地表态鲜明，“半年的时间过去了，H，该玩够了。”
那些伤痛，是时候一一讨回来了。
J一早就说过，不会让那些人轻易好过。
“J已经将萧风解决掉了，现任门主是萧凡。但J当年吩咐过了，不允许向任何人透露你的情况，包括程烨。”
“萧凡虽然不知道你还活着，但你出现的话，相信他是站在你这一边。否则J不可能让他这么顺利地当上门主。”
“所以大可放心地去亲自动手，不必有后顾之忧。”
Z说得她有些动摇，可那些人，那些事，又岂是可以轻易解决的？
“再说吧。”
她还是这句话。
程熙站起来，挥了一下手之后就走了。
S看着她潇洒离开的背影，有些担忧，“姐姐这是放下了吗？”
裴思齐坐拥新欢，将小浣姐姐给忘得一干二净，她看了都生气，姐姐却是无动于衷。
S还以为他之前虽然坏了一点，可也是足够痴情的，起码已经与五人组决裂，又一手将当天涉及到的那些人都一一收拾了，还等了姐姐五年。
可是，也就是只有五年而已。
五年刚过，他就有了新欢。
S很不服气，裴思齐欠姐姐的，又何止只是五年呢？
Z说：“呵，H又怎么会是那样以德报怨的人？她向来以牙还牙，看着吧，她会回去的。半年的放纵，于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Z的眼睛匿在阴影里，散发着冷光。
不得不说，裴思齐这一招确实有用。
他找遍了全世界都没有找到她，等了五年也没有等到她。
她不是死了，是再也不愿意再见他。
可是，他就是她的软肋，她的弱点，他以自身去激她，程熙又怎么会，还滞留在着樱花之地不回去呢？
S不明白，“可是裴思齐曝光恋情的事情已经是一年前的了，为什么今天才拿给姐姐看？”
Z语气意味深长，“因为……今天是3月5号啊。”
3月5号，程熙六年前，死在西江桥底的日子。
Z优雅淡定地站着不动，双手插进裤袋里，“一群游手好闲的地痞，拿来活动一下筋骨也不错。”
“Z……你不会又想掺和一脚吧？这可是姐姐的猎物，你不许搅和了！”
Z当然不会干这种多管闲事的事儿了。
她现在正是需要发泄情绪的时候，战斗力Max！估计他走过去，也会被一起打。
还是算了吧。默默远观就好。
“其实挺怀念以前和姐姐并肩作战的日子的。”S突然追忆起来，“那个时候，姐姐没有那么难过，也不觉得自己是怪物。”
而且，活得很恣意，很潇洒。虽然也是冷冰冰的不近人情，可心却是柔软的。
直到……戴维的出现，彻底打破了那种平静和谐的生活。
打乱了小浣姐姐的心。让她开始挣扎，想要逃离这种黑暗又血腥的生活。
可逃出来了又怎么样呢？
外面的世界，根本没有人怜惜她，保护她，真正地去爱她，懂她。程熙若无其事地收手，刚刚发生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到她的形象。
她往回走，只是长长的栗色卷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而姿态依旧是高傲优雅的。
Z一身白色西装不染纤尘，洁白如暗夜的月光，站在街口，身子前倾，弯腰下来，朝她伸手。
“我美丽的公主，该回家了。”
头顶响起轰隆声，一架直升飞机半降下来，卷起一地狂风。
裙摆、发丝都被吹起，美丽而精致的面容在夜色里显露出来，宛如精灵一般散发着光芒。
程熙优雅微笑，将左手搭在Z的手心，漫不经心地轻吐，“回哪儿呢？”
“回该回的地方，你会拥有一个闪亮的身份。”Z报以微笑。S城的黑夜。
封晋在“豪门”举办了一场生日派对。
说起来封晋也是贵族圈子的一员，只是入了医生这一行之后，日夜加班，少有时间跟原来的那帮朋友出来聚会了。
现在趁着过生日，开了一场大派对。
派对热闹非凡，激情的音乐点燃着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封晋正和几个兄弟正在喝酒热聊，忽然瞧准了进门的那个人，立马放下手里的酒杯朝他走过去，一把勾住他的肩膀。
“嘿，迟到了可是要自罚三杯的噢！兄弟过生日，可就等你一个人了！”
封晋张嘴就是一口酒气。
裴思齐眉头一皱，“你喝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