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城是一个灰暗无光的地方,恶心肮脏至极,一旦进了岛城,迎接你的,便是无尽的黑暗,颠覆的三观,更甚者,你有命进去,无命出来。话已至此,你若还执意要去,那祝你好运,早日找到它在什么地方。”
裴思齐面对着江天铭,有史以来,说话最多,也是最长的一次。
决心下定,江天铭并未因裴思齐所说的退缩,而是更加地看清了自身的实力。
如他所说,在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他去了岛城,就等于是将自己往火坑里推。
岛城,他是必须要去的。
不过在此之前,他需要提升自己。
对于帮助过自己,为此遭遇不测,陨落他乡,尸骨无存的恩人,他就是找不到关于她们的任何足迹,那他也要去将她们引领回家。
往后的日子里,江天铭更是忙了,肖微发给他的消息,也不见他回了。
江天铭每天的工作都很繁忙,上班,开会,处理公务,约谈客户,应酬,参加宴会,每日都需忙到深更半夜,工作完了,才得休息一会儿,一天的睡眠时间不足四小时。
工作越做越上手,效率也越来越高,从最初的不熟悉,到现在的熟练,他一点一滴的变化,都被同公司的人看在了眼中。
为了能尽快找到岛城,江天铭又找了一家侦探所,让他们一起去寻找,抽空了,去拳道馆,学习截拳道,跆拳道。
裴思齐指出的,他太弱了,以至于多次被江潮制肘,携求他的帮助。
只有变强,站在金字塔顶端,他才不会轻易被人拿捏,到了那时,旁人想动他,都得掂量几分。
现如今的他,真的太弱了,连面对江潮,都每日提心吊胆,生怕他搞出什么让他措手不及的事情。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稍不注意,时间便过了。
裴思齐自与江天铭通过那一次电话之后,就没再联系。
“总栽,这是季氏送来的晏帖。”郑宇敲门进去,把一张暗红的晏帖递给裴思齐。
裴思齐拿过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扔在了一旁。
郑宇见状,却是什么都不敢说。
季氏与他们有着仇,且还是深仇。
裴思齐抬头间,瞥见郑宇还没走,不由得眉宇紧皱,问道:“还有什么事?”
“总栽,我想向您请三天的假,后日是我父亲六十大寿,我想回去看看他老人家。”郑宇道。
“嗯。”裴思齐点头应下。
郑宇见裴思齐答应了,开心道:“谢谢你,总栽。”
“替我向叔叔问好。”裴思齐说。
“会的。”郑宇笑着回道。
办公室的门“哐啷”一声关上,裴思齐抬起头看了眼,复又低头继续工作。
“嗡嗡~”桌上手机振动,裴思齐看了一眼,身子瞬间坐得笔直,接通道:“首长好。”
“别紧张,放松下来,这次找你,是有一个任务需要交给你去完成。”一道略显沧桑的嗓音自电话中传出。
“是。”裴思齐严正以待的回答道。
“好,这项任务很艰巨,需要你出国执行,国内找不到其他更适合的人选,唯有你最适合,所以,这次的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是。”裴思齐依旧大声回答。
作为一个军人,他必须要服从命令。
通话结束,裴思齐坐在黑皮班椅上,沉着冷静地思考。
休息片刻,裴思齐开始了伏案工作。
傍晚回到家,裴思齐便积极地准备着。
任务很艰巨,且命令已下,他必须要安排好一切事宜。
每次出行任务,都会面临着危险,此次依旧。
好友Elvis已经随父母回国,他一离开,J-Y便无人管理。
“喂,Elvis,我需要你回中国管理J-Y,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裴思齐道。
“没问题,我很乐意效劳,你什么时候离开?今天吗?我马上去买机票。”Elvis话中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裴思齐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兴奋,不过他只要他回来便可。
Elvis握着手机,看向坐在一边几人,绅士一笑说:“Dad,Mam,我有事要去中国,这事以后再说,我先走了,再见。”
话毕,Elvis便跑上了楼,不一会儿,就提着一个箱子走了下来。
离开之际,笑着送了他们一个飞吻,挥着手远去。
从他回国至今,一直在相亲,不间断,他快被烦死了。
接到裴思齐的电话,他是开心的,得知他有事,需要他回去处理J-Y的工作,他更是开心兴奋。
因为这意味着,他不用再忍受每日无休止的相亲,他可以解放了。
塞拉维与艾瑞克相觑着,一同望向了已经不见人影的门口,面上皆升起了无奈。
Elvis一到机场,便马不停蹄地开始买票,回中国的心,如归箭,急迫不已。
宁愿劳苦工作,也不愿相亲,如今的他,终于理解了当初的裴思齐为什么会选择逃避开,叶浩,殷铭瑄面对相亲时,为何都是一副苦大仇深,恨不能立马消失的心情了。
现在,他与他们有了共同的经历,也理解了他们当时的心情,真的太过憋闷了,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机场人多,吵闹声不断,播报声不停,Elvis张开双臂感受着,久违的自由啊!
他终于能再一次将它拥入怀抱了。
裴思齐望着不愉的吴懿澜,轻抿唇角,什么都没说。
任务是保密的,谁也不能说,包括父母爱人。
此行一去,危险系数很大,这里有很多他不舍的人或事。
为了他们,他会尽力的保护好自己,活着回来。
裴渊看着裴思齐不知在想什么,隔了良久,才喊道:“你跟我来,我有话要问你。”
吴懿澜接过谨之,望着他们离开的身影,撮着唇,垂下了眼睑。
裴老拄着拐杖,低敛着眉目,一副若有所思之样。
书房,裴思齐关好了门,裴渊道:“坐。”
裴思齐依言坐下,颌首等待着裴渊开口。
对坐良久,裴渊叹口气,率先开了口,“这次要去多久?”
裴思齐一听,瞬间抬起了头,望向裴渊的眼里,闪过一抹惊诧,很快又掩饰得极好。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以往你一声不响的离开,回来之时,都满是疲惫,身上带有伤,即便不问,也能够猜个七八分。我不问你去m国做什么,只想知道,你要去多久?此去危不危险?”裴渊严肃问道。
“我不知道要去多久,不过想来时间会很长,至于危险,哪一次不危险?但是,我会保护好自己,尽量安然无恙的回来。”裴思齐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