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需要定时的检查,孟十七和方静雯是下午的时候才过来。
他们一家三口才去巴黎迪士尼玩,得知我之前和陆景衍两个人已经去了之后,孟十七当下就十分凄凉,说道:“老子跟你做了十多年的兄弟,别说是迪士尼了,连公园大门口都没见过。”
我忍俊不禁。
孟十七给我的身体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检查的时候顿时就变得一句话都不说。
方静雯正在照顾思文和小未晞,这两兄弟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能够玩得不亦乐乎。
“恩,不错!”
孟十七收回了自己的听诊器,然后将我身上的各种仪器都收了起来,说道:“果然在陆景衍的身边更容易保养好自己的身体。”
我说道:“真的没事?”
“真的啊!”
孟十七确有其事的表情,说道:“放心吧嫂子,我可是这方面的权威,别的不敢说,你的身体绝对没有问题!”
孟十七义正言辞。
就在这个时候,房门外突然响起了门铃声。
开门的是裴愿,可是在门外的却是聂正初。
“你好,你是哪位?”
裴愿并不记得这个人。
聂正初的表情淡淡的,说道:“我是纪小姐的主治医生,我叫聂正初。”
“聂正初?”
裴愿并不认识,但是却知道聂正初口中的纪小姐。
他蹙眉,问:“你是纪修瑾的人?”
“我不是纪修瑾的人。”
聂正初似乎很不喜欢这样的问候。
裴愿说道:“抱歉,现在我们家夫人不能够见任何的人,这是我们先生的命令。”
我下床的时候正好听到了楼下的动静,我走到了门口,看见了聂正初之后,惊讶的问:“聂医生?你怎么来了?”
我原本以为聂正初不会出现在这里,聂正初大约不应该知道我在这里才对。
毕竟纪修瑾并没有把我的事情告诉聂正初。
聂正初说道:“我是来给你看病的主治医生,你现在可以这么告诉这位先生了。”
我说道:“他的确是之前给我看病的主治医生,聂正初,法国市中心医院是他们家开的。”
裴愿看我的样子,就知道我要将眼前的这个人放进来。
他只能够站到一旁,我说道:“聂正初聂医生的人很好,一直都在照顾我的身体。”
聂正初毫无顾忌的拆了我的台:“主要是雇主给的钱多。”
“……”
孟十七在这个圈子里认识了不少的人,还是*听说这个聂正初,他说道:“你好,我是孟十七。”
孟十七伸出了一只手,聂正初也回敬,说道:“久仰大名。”
果然这个圈子里面的人对于权威人士十分熟知。
聂正初看向了陆景衍,说道:“陆先生,之前纪先生给我了一笔诊费,要我给纪小姐定时检查身体,所以我今天过来就是履行我的义务,希望您不要阻拦。”
聂正初的态度良好。
“不!不行!”
孟十七突然挡在了我的面前,说道:“我已经给嫂子检查过身体了,如果你在检查一遍,岂不是浪费了?”
我:???
孟十七也觉得自己语无伦次,方静雯就在身边说道:“他的意思是说,他都已经检查一遍了,实在是没有必要再检查一遍,聂医生,今天实在是麻烦你白跑一趟了,真是抱歉。”
方静雯的态度诚恳。
但是我总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这两个人你谦我让……好像有点推托的意思。
“但是我已经收了诊费,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做一做,你说对吗,纪小姐?”
“……好像,也不是没有道理。”
孟十七和方静雯顿时看向了陆景衍。
陆景衍转头,说道:“那就过来吧。”
房间里,医疗设备还没有收拾完全。
大概聂正初也没有想到这里竟然摆着这么齐备的医疗设施,等到我躺在床上,就机械性的按照聂正初的去做,这个动作我几乎可以做了几百遍,只需要听医生的指令就好了。
两份报告,两份健康总结。
除了报告上的数据一样,总结却全然不同。
“虽然没有恶化,但是也没有好转,你这些天吃了油腻的东西?”
“……”
面对聂正初说的,我丝毫没有辩解的余地。
是的……我吃了油爆大虾。
聂正初也算是有些了解我,看到我的反应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他低头说道:“所以你这几天,其实养的也不怎么样。”
“……”
我顿时看向了不远处的孟十七。
孟十七和聂正初两个人的回答截然不同。
我讪笑了笑。
孟十七连忙拉着聂正初说道:“聂医生,咱们借一步说话?”
聂正初被孟十七生拉硬拽的拽到了门外。
孟十七说道:“兄弟,咱们两个人虽然是萍水相逢,刚刚认识,但是你也不能一上来就拆我的台啊,我刚才才对嫂子说她的身体状况恢复的差不多,你怎么……”
聂正初说道:“可你这是说谎,我们医生难道不应该将最准确的健康情况告诉病人吗?”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也要分轻重缓急。”
孟十七说道:“我相信你的医术,应该可以检查到嫂子此刻身体的状况并不好,很有可能危及到生命,但是这个时候病人需要的就是心理安慰,听说过那个老人患癌症乐观爬山结果好了的事情吗?心理作用的效果其实非常的……”
孟十七在房门外循循善诱的和聂正初讲着他的见解。
却不知道卧室内的人听得是一清二楚。
我有些尴尬,看向陆景衍的时候,他正在淡淡的喝咖啡。
裴愿和方静雯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连忙出房间里去拍孟十七。
方静雯小声喊道:“你快少说两句!”
房间里,就只有我和陆景衍两个人。
如果刚才孟十七说的都是真的,那么我们之间,岂不是马上就要面临生离死别了?
我问:“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
“恩。”
陆景衍的反应很寡淡,像是一滩死水,没有一点的波澜。
我小心翼翼的问:“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实话?我是不是……还能有十多年的时间?”